晚上,戍族大部分人都沒怎麼入睡,數十名青壯年負責輪流守夜,以防野獸的襲擊。
尚可的神識也留在營地中,與他們一起警戒。他遊離在族長之女緹瑪的帳篷外,這?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此刻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小聲地禱告,祈求神靈為保佑她的族人。
隨著她的禱告,尚可感覺一股力量緩緩向他湧來,微薄而?純淨,仿佛稀釋的蜂蜜。
正在這時,營地邊緣突然傳來幾聲急促的警哨聲,瞬間將淺眠的眾人從夢中驚醒。青壯年們紛紛拿起武器,喧喧擾擾地集中起來,而?老人、孩子和女人則留在帳篷裡,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危險過去,或者死亡降臨。
他們無法參加戰鬥,隻能在心中為默默族人祈禱。祈禱的人數逐漸增加,湧入尚可體內的力量也越來越多,原本乾涸的靈海,終於冒出了一點水氣。
“嗷——”一聲獸吼打破黑夜的寂靜,囂張地宣告著它或者它們的到來。
戍族族人手執武器,嚴正以待。然而,當他們看到一隻隻目露凶光的血狼從樹叢中躥出來時,臉色的血色頃刻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二十幾隻血狼,正用猩紅的眼睛,興奮地盯著眼前的獵物。
戍族如今不過兩百多人,其中有將近一半都是老幼婦孺。與二十幾隻血狼死拚,雖然不至於滅族,卻也必將付出巨大的代價。
戍族族人個個神色嚴峻,緊握手中的武器,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惡戰。一聲狼嚎響起,血狼紛紛拱起脊背,蓄勢待發。
正在雙方一觸即發之際,空中突然落下一道光影,在血狼和人類之間的空地處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虛影。
他身材健碩,臉上帶著一張猙獰麵具,手上握著一把大錘,透明色的斷發在空中徐徐浮動,腰間仿佛有一團幽藍的鬼火正在燃燒,將周圍的一切灑上了一片熒光。
原本凶狠的血狼因為他的出現,紛紛發出不安的低吼聲,煩躁地在原地來回走動。
戍族這邊卻是驚喜交加,眼前這?道虛影,明顯是某隻神靈的化身。但他們的神靈早在一百多年前便自我隕滅了,重塑神像的難度非常大,他們嘗試過很多次都失敗了。
直至現今,依然沒能擁有自己的神靈,屬於神棄一族,這?也是他們始終得不到其他族群接納的原因之一。
眼前這?隻神靈的形態,也與他們原本信奉的神靈完全不同,這?種“古樸”而?豪放的風格,至少可以追溯到一千年以前……
尚可這次聚形,賭上了他這?幾天積攢的所有神靈之力,既要以虛張聲勢的神威嚇走狼群,又要在戍族族人麵前華麗地亮個相。可謂是破釜沉舟,隻許成功不能失敗!
不過這?群血狼不怎麼上道,猶自不死心地對他吼個不停。
邪神在一千多年前可是禍亂天下的牛逼存在,如今卻連小小血狼都震不住。真是落魄神靈不如狗!
眼見血狼蠢-蠢-欲-動,似乎想要挑戰一下神威,尚可凝聚最後的力量,舉起手中的錘子,以極其風騷的姿勢猛地朝它們扔過去。
錘子帶著凜凜威勢,呼嘯地射-入狼群中,隨即在它們身上綻放出一朵絢麗的煙花。
血狼仿佛受到驚嚇,嚎叫幾聲,倉惶逃走,眨眼間就隱沒在夜色中。
雖說他的錘子造型是醜了點,但威嚇效果還是不錯的嘛。
這?時,身後傳來一片歡呼聲。尚可正想回頭擺個帥氣的pose,與他未來的信徒們來一次曆史性的會麵,誰知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身體就像破碎的玻璃一般,化作無數渣子,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戍族族人還在歡呼中,完全沒意識到剛剛威武霸氣的神靈,不過扔了個錘子就已經虛脫了。
尚可的神識被迫返回自己的神像,再次陷入靈力枯竭的饑-渴狀態。
“剛才那是什麼神靈?”戍族眾人擺脫危機後,紛紛開始猜測尚可的身份。
“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也覺得很眼熟,特彆是那把錘子。”
正在眾人猜測不斷時,一個女孩開口道:“他就是山頂破廟中的那隻神靈,名叫‘烏諾’。”
邪神烏諾斯的名字被刻在了錘子上,但由於古時字形與現代有所不同,被他們認作了“烏諾”。
開口的女孩正是族長的女兒緹瑪,隨後又有幾個孩子附和道:“就是烏諾神。”
族長有些疑惑:“我們並非烏諾神的信徒,他為什麼會來為我們解圍呢?”
“因為我們有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