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霖如同中了禁言魔法,被尚可憋得說不出話來。
他憤怒地瞪著?尚可,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和嫉恨。
在煞筆麵前,任何人都?無法隱藏自己的負麵情緒。尚可閒適地靠在沙發?上,像看?胡鬨的孩子一般看?著?他。
煞氣越重的人,越容易衝動,特彆他身邊還坐著?一隻以惡為食的煞筆時。
柏霖的表情變幻不定,憑什麼他受儘□□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個人隻靠在一張臉就擁有?了一切?(尚可:講道理?,那是因為你不是一隻合格的煞筆。)
看?著?他那副白蓮花的模樣,柏霖就恨不得上去撕了他,心中生起一種無法抑製的破壞欲。視線不經意瞥到桌上那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杯,他心念一動,緩緩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隨即說道:“尚可,我的茶有?些冷了,可以幫我換一杯嗎?”
“好的。”尚可愉快地答應,從他手上接過茶杯,去廚房給他泡了一杯熱騰騰的新茶。
“謝謝。”柏霖站起身,伸手接過之際,膝蓋“不小心”撞在茶幾上,一個重心不穩,身體向前傾倒,與此?同時,手上的熱茶也直直朝尚可臉上潑去。
正常人要是被波個正著?,滾燙的液體燙傷皮膚還是小事,嚴重時足以燙瞎彆人的眼睛。事後?隻要說是自己不小心,就算被追究責任,也已經對彆人造成了難以挽回的傷害,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成功破壞彆人的戀情,讓他得償所願。
不得不說,柏霖做起事來真實毫不手軟,仗著?葛俊軒與聞景戎的關係,連得失利弊都?考慮清楚了。
可惜,他的對手是一隻比他更?黑的煞筆。
熱水潑到臉上的瞬間,尚可便捧著?臉大叫一聲,裝死痛苦地蹲在地上。
“啊,抱歉,你沒事吧!”柏霖一臉“焦急”地湊上去扶住他,“讓看?看?,傷得嚴不嚴重?”要是不嚴重,他可以再補一下,茶杯還在他手上端著?呢。
尚可一邊低吟,一邊順著?柏霖的動作?,緩緩抬起頭。
一張被燙得麵目全非的臉猛然出現在柏霖的視線中,赤紅的雙眼還有
?鮮血滲出,嚇得柏霖大叫一聲,跌倒在地。
聽到叫聲,聞景戎和葛俊軒先後?從書?房中跑出來。見客廳中的兩人,一個捂著?臉蹲在地上,一個則滿臉驚恐指著?對方。
“怎麼回事?”聞景戎快步走?到尚可身邊,眼中閃過一抹焦色。
“他,他……”柏霖強壓下心中的恐慌,表情愧疚地說道,“剛才尚可給我泡了一杯熱茶,我茶杯的時候,沒站穩,不小心叫茶水潑在他臉上了。”
說著?,他拉著?葛俊軒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說道:“俊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沒事了。”葛俊軒抱著?他安慰,隨即緊張地問,“尚可傷得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柏霖又想起他那張臉,小聲道:“他傷得好像很嚴重……”
葛俊軒臉色微變,快速朝聞景戎和尚可望去。
聽到柏霖的話,聞景戎反而不緊張了,尚可當初在大火中都?能毫發?無傷,更?何況是小小一杯熱茶?隻是柏霖剛才的敘述值得考究,聞景戎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逝。
“可可,怎麼樣?”聞景戎扶著?他,低聲詢問。
“沒事,不用?擔心。”尚可放開手,緩緩將自己的臉露出來。
柏霖下意識移開視線,卻聽葛俊軒鬆口氣地說:“還好,不是很嚴重。”
什麼?燙成那樣還不嚴重?柏霖猛地轉過頭,見尚可臉上除了右眼下有?一塊粉色燙傷之外,再沒有?其他傷痕。
柏霖一臉驚愕地望著?他,像是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疼嗎?”聞景戎在那塊粉色上輕輕吻了一下。
“不疼。”尚可的雙眸帶著?霧氣,眼角的粉色不僅沒有?破壞他的美顏,反而增添了一分嫵媚。
“過來,我給你拿冰塊敷一敷。”聞景戎拉著?尚可的手,看?也沒看?柏霖一眼,徑直走?進廚房。
“柏霖,你也太不小心了,若把尚可燙出個好歹,景戎非得把你弄死不可。”葛俊軒責怪地看?著?柏霖,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剛才在書?房中,聞景戎提醒他防範柏霖,但他始終不願相信這個人會背叛他。
“抱歉,是我的錯。”柏霖低下頭,掩去臉上的驚疑和憤恨。
葛俊軒見他這般可憐的模樣便又心軟了,也不再多說什麼。
“什麼情況?”廚房中,聞景戎一邊給尚可敷臉,一邊低聲詢問。
“唔,就是沒站穩,把熱茶波我臉上了。”尚可認真道,“我懷疑他患有?間接性小兒麻痹症。”
聞景戎:“……”
“你有?沒有?提醒葛俊軒這個人不可靠?”尚可問。
“提醒了,不過他好像對柏霖動了真心。”聞景戎沉著?臉道,“派諾島的項目,俊軒也投資了,就算不談感情,他們也是合作?夥伴。”
尚可皺著?眉頭,再過不久就有?一場重大事故發?生,葛俊軒恐怕要被慶威所牽連了。
正如尚可所料,半個月後?的某天晚上,聞景戎接到葛俊軒的求救電話:“景戎,我出事了,快到奇石山來,我,我……”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變成忙音。
聞景戎臉色陰沉,一邊派人打聽情況,一邊冒著?大雨,驅車趕往奇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