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飛渡每天的生活很規律也很簡單,早上7點起床,吃早餐,練鋼琴寫曲譜,12點吃午餐,午睡1個小時,健身房健身1個小時,剩下的時間待在鋼琴房,6點吃晚餐,晚餐之後自由安排。所謂自由安排,邵飛渡多半會?選擇聽音樂或看?書,做著重複的事情打發兩三個小時,然後洗澡睡覺。
助理吉布每天會來彆墅報道,負責向邵飛渡的經紀人慕禎彙報他的情況。邵飛渡的日程和生活起居,基本都是由這位經紀人安排,包括邵飛渡的收入。
尚可在家庭係統中查看了一下?日程,慕禎每個月15號會帶邵飛渡去心理診所進行心理輔導,今天正好是預約時間,慕禎如期而至。
阿姨一見到慕禎便訴苦道:“慕先生,渡少最近都不吃我做的飯菜了,也不知道誰給他開了小灶,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慕禎皺了皺眉,看?向吉布:“你另外請人了?”
吉布連忙搖頭:“沒有慕先生的吩咐,我怎麼可能私下?請人?”
“那早餐和晚餐是怎麼回事?”阿姨追問,“總不會?是渡少自己做的吧?”
慕禎看了看?旁邊沉默的邵飛渡,轉頭對慕禎道:“找人在彆墅裡裝幾個攝像頭,除了洗手間,客廳、臥室、鋼琴室都裝上。”
正在邵飛渡身邊做阿飄的尚可聽到慕禎的話,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火。慕禎將邵飛渡當作什?麼?竟然如此肆無忌憚地侵犯他的私隱,控製他的生活。
尚可身上冒出森森鬼氣,眼中彌漫一層血色,冷冷地盯著慕禎。
慕禎隻覺得身體一寒,下?意識與邵飛渡拉開幾步距離,又吩咐他們幾句後,便帶著邵飛渡離開彆墅,前?往心理診所。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尚可覺得邵飛渡並不是真正的自閉症,隻是有一點自閉傾向。他雖然不善交流,語言匱乏,但擁有正常的思維能力,智力也沒有退化跡象。隻要引導得當,基本恢複應該不是問題。
但看?慕禎的樣子,想必也不會?為邵飛渡提供什?麼有效的治療。
“渡渡,你怎麼能被這種小人控製?你要雄起啊!”尚可跟著邵飛渡和慕禎來到心理診所,一路上都在給邵飛渡加油鼓
氣,讓他奮起反抗,為自由和尊嚴而戰。
邵飛渡神色木然,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三人走進電梯,慕禎按下?了15樓的按鈕。電梯徐徐上升,隨即在4樓停下?,待門打開,外麵卻是空空如也。慕禎向外看?了看?,確定沒人,便又把電梯門關上。
電梯升到7樓,再次停下?,打開門,依然沒人,繼續上升,到13樓時又停住了,結果?外麵還是沒人。就在慕禎打算再次按下?關門鍵時,突然聽到電梯裡傳來超重的提示音。
“奇怪,電梯就我們三個,怎麼會?超重?電梯故障了?”慕禎嘀咕著關上電梯門。
他並沒有發現他身後,此刻已經滿滿當當地站了幾十個麵無表情的“人”。
“渡渡,以後少來這座大廈,這裡陰氣很重,周圍的鬼物都被吸引過來了。”尚可一邊用自己的鬼氣為邵飛渡隔離出一條安全屏障,避免他受到其他鬼物的侵擾,一邊提醒。
邵飛渡目不斜視,整個人好像進入了渾然忘我的遊離狀態。若非察覺他身體不自覺的緊繃,尚可幾乎以為他已經無所畏懼了。
叮咚一聲,電梯到達15樓,慕禎率先走出電梯。
“飛渡,待會?要好好配合徐醫生,他……”話說到一半,突然感覺背脊一陣發涼,慕禎回過頭,惶然看到即將關閉的電梯門內,似乎站著許多人。
再定睛一看?,電梯門已經合上,隨即開始自動下移。
慕禎的嘴角抽動幾下?,不敢多做停留,帶著邵飛渡快步朝徐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邵飛渡走到門口停下?腳步,似乎對這裡有些抵觸,慕禎卻不管不顧地將他拉了進去。
等尚可進來,才明白邵飛渡在抗拒什?麼。他們今天要見的那位徐醫生,背上正背著一大一小兩隻鬼。
大的是一個二十二歲左右的女鬼,雙眼血紅,怨氣衝天;小的是一個不足月的嬰兒,五官扭曲,血肉模糊,好像彆人碾碎又重新粘合在一起了一般。
兩顆頭顱緊貼在徐醫生肩頭,乍看?之下?,就像長了三個頭。
邵飛渡垂下?眼,儘量不去看那兩隻鬼。但他不看?,並不意味著對方也當他不存在。邵飛渡的體質對鬼物來說,具有極大的吸引力。
見兩
隻鬼對邵飛渡露出陰惻惻的笑?,似乎打算過來調-戲一番。尚可先發製人,將他們從徐醫生背上扯下來,拉到角落,開始和他們進行鬼物之間的“友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