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要結束了??尚可不甘心,如果可以,他不想再經曆莫名其妙的生離死彆。以前隻是將完成任務當作求生的途徑,如今,他覺得每一世都是他自己的人生,應該由他自己決定。
MD,係統,你讓我死我就得死?我偏要活給你看!
憤怒讓尚可又恢複了?幾分力氣,他用空餘的手四下摸索,尋找脫困的方法。正在這時,他的手指碰觸到一件物品,低頭一看,竟然是穆圖不久前?送給他的骨笛。
尚可眼中頓時燃起生機,他顫抖地將骨笛放入嘴中,用力一吹,一陣清脆悠長的笛聲立刻從骨笛中傳出,在天地之間回響,一圈圈刮向遠方。
穆圖一直跟隨著冰淩的軌跡追尋尚可的蹤跡。死亡旋冰波及範圍極廣,時不時分成幾股,向四周擴散。加之氣候寒冷,嚴重影響了?獸人的嗅覺。穆圖無法立刻做出準確判斷,隻能沿途尋找蛛絲馬跡。
隨著時間的推移,穆圖的心情也越來越急躁。拖得越久,意味著希望也越渺茫,但是隻要沒看到尚可的屍體,他就不會?放棄。
正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似有若無的
笛音,仿佛指路明燈一般,瞬間照亮了?穆圖的世界。
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眼中露出興奮的光彩,腳下生風,朝著?笛音傳來的方向狂奔而去。
狐狸,狐狸!心中不斷呼喚著他的名字。
然而,當穆圖衝出樹林時,笛音卻驟然消失了。他來到一條小河邊,原本湍急的河水都被冰凍。
穆圖心頭一緊,沿著冰河向下遊尋去。
不過多時,他腳步一頓,視線中出現了?一朵凝結成冰淩的水花,順著水花向岸邊望去,隻見一個人影趴伏在雪地上,身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霜雪,仿佛死掉一般,毫無生息。
穆圖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然後快速衝到尚可身邊,雙膝往地上一跪,顫抖地伸出手,輕輕探向他的呼吸。
雖然微弱,但是,還活著!
穆圖幾乎想要仰天長吼一聲,發泄心中的喜悅。
竭力壓下激動,他小心翼翼地將尚可從河水中抱出來。
看到河麵上那個冰窟窿,穆圖大概也能猜到狐狸經曆了?什?麼。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還是堅強地活了?下來。穆圖覺得他的狐狸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懷裡?的身體冰冷僵硬,氣息奄奄,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此刻看起來更加冰透。柔軟的毛發失去了?以往的蓬鬆,凝結了?一層冰霜,輕輕一拍,就能落下點點雪子。
穆圖心疼不已,瞥見尚可左手上?還握著一柄匕首,正想將他取下來,卻被一隻冰冷的手阻止了?。低頭一看,發現原本昏迷的尚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
“狐狸,你醒了?!太好了?,我馬上就帶你回家。”穆圖欣喜地將他攬入自己懷中,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
尚可貪婪地汲取他的溫度,聽著他的心跳,再次感受到重獲新生的喜悅。
“我先幫你把匕首拿下來。”說著,穆圖又要去取匕首。
尚可避開,搖了?搖頭。
穆圖起初不解,隨即發現匕首已經尚可的手黏在了一起,強行掰開,可能會連他的皮肉一起撕下來。
他用自己的手將那隻僵硬的手包裹起來,眼眶發熱,心中絞痛。
這種心疼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好像很久以前就曾經曆過,並且不斷重複。
尚
可仿佛察覺到穆圖的情緒,費力地搖了?搖自己的尾巴,用尾尖輕輕掃過他的臉頰,似在安慰。
穆圖深深凝望著?他,眼中透著壓抑的痛苦。
尚可張開嘴,無聲地說了?一句話:帶我回家。
穆圖眼神一柔,將他攔腰抱起,大步向部落的方向邁去。
回到部落,獅族眾人立刻驚喜地圍上來,詢問尚可的情況。
穆圖沒有時間應付他們,命人送來熱水,小心脫掉尚可身上?的衣服,然後用熱毛巾一點點溫暖他的身體。待他身上的冰淩全部融化後,才將他放入溫水中。
尚可的皮膚多處凍傷,之前?愈合的傷口也開裂了?,但他臉上沒有絲毫痛苦之色,自始至終都帶著?淺淺的微笑。
“狐狸,對不起。”穆圖摸了摸他濕漉漉的頭發,心疼道,“如果我能早點找到你就好了?。”
狐狸一個人在冰冷的河水中至少浸泡了?兩個小時,求救無門,不知道當時有多絕望。他不僅是自己的族人,也是自己的愛人,但他總是無法保護好他。
尚可緩緩拿起掛在脖子上?的骨笛,放在唇邊親了?親,然後又仰頭湊到穆圖唇親了一口,雙眼澄澈地望著?他:謝謝你,穆圖,你送給我的骨笛,救了?我一命。所以,不用自責。
尚可有種感覺,命運對他們的控製已經越來越薄弱,他們早晚有一天,能夠真正掌握自己的人生,不必再重?複經曆痛苦的生離死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