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鋪比較小,兩人隻能緊緊挨著,肌膚相貼處滾燙的溫度讓人難以睡著。
沈聞知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試探性地問了句:“你睡了嗎?”
楚尋聲低聲回答:“還沒有。”
沈聞知將手臂縮了縮,道:“我日後總不能還叫你楚先生吧?怎麼叫你你喜歡些?”
不愧是最厲害的大佬金主,對包養的男人的稱呼都這麼注重。
楚尋聲思索片刻,回答道:“我都行,看沈總的想法。”
沈聞知笑了笑,“我比你大些,叫你小聲可以嗎?”
楚尋聲應付性地點點頭。
房間內又短暫地陷入了沉寂,楚尋
聲閉著眼睛昏昏快要睡著的時候,沈聞知又出了聲:“小聲,你還醒著嗎?”
本來要睡著,被你叫醒了。
算了,對未來的金主,好歹多幾分寬容。
楚尋聲的睡意全無,半坐起來問道:“沒睡,怎麼了?”
沈聞知側過身來,問道:“我們的關係……彆人……”
楚尋聲了然,安撫金主大人道:“不給彆人說。”
沈總愣了好一會,聲音有些澀然:“不給彆人”
怎麼還要確定一次的。
楚尋聲鄭重其事地肯定道:“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為什麼不能讓彆人知道?我做你的戀人就有這麼差勁嗎?
一種又酸又澀的奇妙感覺漫上沈聞知的心頭,胸口脹脹的,他隻能攥緊拳頭,壓下快要湧出來的難受。
“好。”
沈大佬半響之後開了口,聲音不複平時的冷冽清潤,倒像是砂紙上磨過的沙啞。
大概是困了。
楚尋聲打了個哈欠翻身睡覺。
這床太小了,翻個身都困難,他又默默地翻了回來。
都有金主了,總不能還住在這小破房裡吧?也是時候該帶著阿箐去金屋藏嬌的大彆墅享受享受了。
楚尋聲想著自己以後開著豪車去接送阿箐上下學的樣子,不由得嘴角微微彎起,漸漸地在幸福的暢想之中進入了夢鄉。
隻是另一邊的沈總全然無法入睡。
他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聽著身邊人的氣息逐漸變得綿長,自己卻沒有絲毫睡意。
霎時間的興奮雀躍,與方才的苦澀心酸,使他久久不能平靜,但是不管怎樣,心上人就安安靜靜躺在身邊香香甜甜睡覺,那種感覺——像是春天路過花園,一隻蝴蝶扇動著翅膀停在指尖,他失去了歡呼雀躍的本能,隻感受到癢酥酥的幸福。
他輕輕地湊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落下一吻——在心上人的指尖,克製而隱忍。
這樣也很好。
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個人心甘情願地向全世界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希望這一天不會太遙遠。
……
清晨的陽光透過小碎花窗簾射進房間,小鳥雀嘰嘰喳喳起來,拉開了清晨的序幕。
楚箐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
又是要上學的一天啊。
屋子外麵有人走動,大概是哥哥在做早飯了。
今天吃什麼呢?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趿著拖鞋走到廚房,把罩子掀開一看——
嗯?怎麼是手抓餅?哥哥什麼時候學會的?雖然做的還有些亂糟糟,但對於每天早上隻能吃乾麵包的楚箐來說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了。
她拿起手抓餅走出廚房,這時覺也醒的差不多了,邊走邊問道:“哥你什麼時候學會做手抓餅的?也教教我唄……”
楚箐的聲音停住了,她敏銳地感受到房間裡屬於另一個人的存在。
不得不說,沈大佬的存在感很強。
哥哥好聽清朗的聲音傳過來,“是沈總做的,快謝謝人家。”
楚箐愣了愣,心裡有些奇怪,但還是禮貌地說:“謝謝沈叔叔,沈叔早上好,昨晚沒回去呀?”
她的語氣很禮貌乖巧,挑不出錯處,然而沈聞知心頭一緊。
沈……叔叔?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年齡,是不是太大了些?對於年輕俊美的戀人來說,恐怕已經是半隻腳踏入棺材的叔叔輩了。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願意對外表明兩人身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