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文裡的謀逆炮灰(2 / 2)

景王韜光養晦已久,並不會在此刻這樣莽撞,怎麼突然衝撞了皇帝?

這不是劇情的走向,為了不再次失敗,楚尋聲必須避免景王在這個時候有什麼閃失。

…………

此時的大理寺。

莊嚴的大殿內很是肅穆,張曳坐在下方一言不發,帝王坐在高堂之上,被麵具遮住的臉看不清神情,隻是目光沉沉,令人膽顫。

季景被五花大綁在下麵,也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該怎麼辦了。

他堅信自己是一定要當皇帝的,堅信自己總有一天會把現在這個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皇兄扯下皇位,但並不是現在。

季景承認自己有些莽撞了。

在暗衛告訴他小木屋裡有皇帝身邊的人,在他終於想起那股熟悉的香曾在哪裡嗅到過,在他來到前朝想要接舅舅下朝卻看見他唯一的親人與他最痛恨的仇敵擁吻在一起時,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那時舅舅捂著嘴離開了,良久皇帝才從大殿裡出來,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

季景憤怒得雙拳充血,他直直地衝了上去就要一拳揮上,這樣毫無理智的行動毫無疑問地被一旁的侍衛攔了下來。

季景清楚地記得他那好皇兄輕蔑的眼神和摸摸嘴角的炫耀動作。

他怎麼……怎麼敢?

這個賤.人!

他全然不敢越矩去觸碰的舅舅,他連想一想都覺得仿佛是在褻瀆的舅舅,就這樣被他最厭惡的仇敵按在柱子上,眼尾泛紅,口齒纏綿,全然不複往日清冷模樣。

而且……那是他唯一的親人!那是他的舅舅!憑什麼被那個賤種偷了去!

季景從來沒跟舅舅透露過自己的想法,但以前他堅定地認為舅舅會毫不遲疑地站在他這邊,可是……如果這個賤人勾引了舅舅呢?

如若舅舅不願意支持他呢?如若舅舅要和他站在對立方呢?

季景幾乎不敢想象。

舅舅……會不會滿臉失望地看著他,冰冷地吐出令他血液凝固的話語?

季景一想到這樣的情景,便感到呼吸急促得緊,他不知道舅舅過來會是怎樣的神態,因此隻能焦急地等待。

在三人漫長的,無聲的拉鋸戰中,殿門被緩緩打開了。

季景抬起頭,正看見他心心念念的舅舅走了過來,緊皺著眉頭一副不虞的模樣。

季景的心緊緊縮住了,他的指甲掐的這樣用力,使手掌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紅印。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頹喪地閉上了嘴。

楚尋聲走進了殿內,三道視線齊齊聚在他身上,他先上前將綁著外甥的麻繩鬆了鬆,又啪一聲跪在了地上。

跪地的聲音很清脆,在肅穆的大殿裡回響了一聲。

高高坐在殿堂之上的帝王快步下來虛虛扶住他,“愛卿不必跪。”

楚尋聲搖了搖頭,堅定地說:“臣的外甥犯了錯,是臣管教不力,臣應當一同受罰。”

季景瞪大了眼睛,出聲道:“舅舅……”

楚尋聲止住他的話頭,繼續看著帝王幽深的仿佛翻滾著墨雲的眼眸,朗聲道:“臣的姐姐將小景托付給臣,一切罪責,臣都該擔當起責任。”

季宴怒極反笑,聲音極為冰冷,“愛卿想要怎麼擔責?”

楚尋聲朗聲回道:“帶著小景回永州,此生不複入京。”

他此言一出,大殿內一片寂靜,隻能聽到幾人微弱的呼吸聲,此時若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被精準捕捉。

嚇人的死寂。

楚尋聲丟給季景一個不用怕的眼神。

陛下不會讓我們走的,放心吧小景,你的大業還是可以開展的。

果然,季宴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冷哼,猛地一甩袖子,桌子上擺著的東西劈裡啪啦掉落下來,昭示著帝王盛怒的心情。

好一個此生不複入京!這樣一個粗壯蠢笨的景王,也值得你這樣費勁心思對待?難道你心裡隻有這個狗屁季景?莫非小木屋裡這麼多時日在你心裡全然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就算不在意季宴這個人,阿言在你心裡又算什麼?一個可以隨時拋棄、養在屋子裡可以隨時逗弄一下的美人?

季宴的心仿佛被淩遲般疼痛,怒意叫囂著湧向神經末端,使他的血液都滾燙起來。

孤決不會允許你把孤一下子忘掉,與這你的親親外甥一起在外麵逍遙快活!

“不必。”季宴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又冷聲問道:“楚大人對自己的君主莫非沒有一點感情?”

楚尋聲一板一眼地回答:“臣對陛下之心,日月可昭。”

日月可昭的毫無感情麼?

嗬。

帝王冷笑了一聲,“既然愛卿一心想要替自己的外甥受罰,那孤就罰你——

他湊到楚尋聲耳邊,漆黑的眼眸沉沉的,仿佛在醞釀什麼風暴,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就罰你取悅孤,如果孤高興了,就不追究景王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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