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能感受到背後一直存在感極強的目光凝著在他身上。
接下來諸多儀式,他都隻是站在後麵,沒什麼具體任務,因此有些百無聊賴,索性盯著前麵的儀式觀賞起來。
憑心而論,季宴確實是個不錯的皇帝,難怪是書中的主角。
作為叛亂的一方,他們一夥人的存在似乎僅僅是為了讓這個帝王更堅毅,更無情。
在原劇情中是對手足之情,現在似乎是更多,更飽滿的複雜情感。
楚尋聲微微歎了口氣,看向百官前立著的黑色身影。
此時帝王一身玄衣,肅穆地站在百官之前,長袍上繡著栩栩如生的金龍似乎要翻飛起來,與臉上的金色麵具一同在光線下閃出光芒,屬於上位者的威壓幾乎使人難以直視。
誰能想象到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幾個小時之前還是半張著嘴失了神的窘迫樣子呢?
楚尋聲忽然有點想點上一根煙,但是古代顯然沒有這種東西,因此趁沒人注意,從口袋裡掏了顆糖出來塞進嘴裡。
那個小文官正巧跟他站在同一處,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
“楚大人?”
楚尋聲嘴裡含著糖無法說話,因此隻是微微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
楚大人一向是不理人的,表情也總是冷冷心,拒人於千裡之外,此時挑眉的動作使那張極為俊美的臉表情生動起來。
小文官心中一動,有些激動地挪了過來,“楚大人…昨日下官向您寄了信,問可不可以同乘一輛馬車,想來是來時太急沒來得及看見…”
他扭捏了幾下,才低著頭訥訥地說,“回去時可不可以與下官同乘呢?”
他的臉紅紅的,幾乎欲滴,讓楚尋聲想到某種一咬就嘣出汁水來的果子。
回去時…應該沒什麼事了。
楚尋聲點頭道:“可以的。”
畢竟來時說自己的車壞了,回去時也得搭個車嘛。
他話音剛落,兩人身後就傳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兩人一同轉身,看見戶部尚書訕訕地一笑,邊撿起碎片邊道:“沒事,沒事,手滑,手滑。”
等兩人轉了回去,他才表情猙獰起來。
不知道這個小文官究竟是哪裡好,居然能得到楚大人這樣特殊的對待!
他全然未曾發現,其實隻需要兩個字:主動。
主動的衛七得到了回應,主動的小文官也是如此,如果事事畏縮不敢表達自己心意,那人甚至會以為那是厭惡。
……
一日的典禮終於結束了。
乾巴巴在太陽底下站了一天,楚尋聲已經徹底懨巴了,隻等那大太監一聲喊下,立刻衝回了房間。
為他準備的房間還挺豪華的,柔軟的大床足夠兩人在上麵打滾。
楚尋聲打開房門,對著守在外麵的婢女輕聲道:“麻煩叫人倒桶熱水進來。”
婢女點頭稱是,聲音嬌滴滴的,聽著讓人有幾分不舒適,有種刻意夾著的感覺。
楚尋聲記得這個婢女叫雲淺,是不久前新來的,也就並沒有過多在意,隻是轉身去鋪了床。
熱水很快就被送來了,楚尋聲一層層褪去身上的衣物,將自己沉入水中,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身後似乎有腳步聲,楚尋聲猛然驚覺,問道:“誰?”
雲淺嬌嬌的聲音傳進耳朵:“奴婢來看看楚大人是否需要幫忙。”
楚尋聲沒有轉身,隻是皺眉道:“不必了,出去吧。”
雲淺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地看著眼前人披散的墨色長發,水色霧氣遮住了下身,卻依然能看出蔓延至水邊的優美弧度。
雲淺的眼睛閃過一絲癡迷,她簡直能想象那張俊美的臉此時在水色氤氳中性感的模樣。
但她還不敢在楚大人清醒的時候忤逆他,因此隻能帶著不甘退下了。
經她這麼一打擾,楚尋聲也沒心情再洗了,擦淨身體套上一件薄單衣便上床休息去了。
大抵是因為白天太過勞累,他睡的很沉,直到天色大亮,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隻是沒想到醒來時會遇到這樣一個令他有些手足無措的場景。
……
季宴身為皇帝,並沒有跟著百官們一起回去休息,而是先去處理了諸多事宜。
等他忙完一通事情,想到楚尋聲的時候,已經深夜了。
此時天色已晚,縱使心裡有許多話想說,他也還是按捺下來,沒有去打擾。
他隻要一想到兩人今早和諧的相處,便覺得心中癢癢,雖然作為阿言獲得過很多這樣的瞬間,但作為帝王這還是第一次。
季宴隻覺得難耐不已,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與阿楚邁出了重要一步,馬上就可以修成正果了。
他感覺自己約莫是有點睡意了,不然怎麼天上的星子卻變成了阿楚的模樣,有的冷冷拒人於千裡之外,有的眼角微紅極其性感,有的眉目微凜,帶著主人自己也不知道的掌控欲……
季宴慢慢地睡了過去,夢中嘴角仍在無意識勾起。
第二日還有儀式舉辦,因此季宴起了個大早,來到楚尋聲的房前,扣扣地敲了幾下。
沒人應答。
還在睡?
季宴又敲了幾下,卻聽見了一個女人怯怯的聲音:“誰啊?”
!!!
季宴一腳踢開門,臉色陰沉地可怕。
床上躺著兩個人,楚尋聲隻穿一件薄薄單衣,衣衫半褪,露出肩頭,蜜色的皮膚透著些許暖意,眼睫微動似要醒來。
而床的另一邊,一個長的嬌媚的女子正怯生生地將被子蓋在自己□□的身體上,白暫纖細的脖頸上有點點紅色的痕跡,像是被人啃咬出來的。
帝王心裡的弦,啪的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