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紫衣的薔薇公爵!他淺紫色的眼眸裡蕩漾著水波,恐怕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石!他是這樣的高雅貴氣、柔和俊美,品節高尚,他是最完美的貴族,他一舉一動中可在骨子裡的的貴族禮儀簡直是整個王國的範本!而那高貴優雅的薔薇夫人!她是美麗高雅的代名詞,她的眼眸像是流轉的賽拉河畔的春水,然而那份憂愁――淺淺地盛在眼眸中的憂愁,更使她多了幾份詩情與脆弱的美感!哦,薔薇夫人,她是玫瑰帝國最美的一朵高嶺之花!
阿力斯為自己的作品深感自豪,他覺得自己的頌詞簡直完美地寫出了幾位大人的風采,假以時日——不,隻要現在給他一個表現自己的舞台,他絕對能成為風靡王都的吟遊詩人呢!
隻是暫時沒人賞識罷了,阿力斯這樣安慰自己,心裡又舒服了許多。
到時候……阿力斯眯著眼睛開始想象自己被眾位貴族們另眼相待甚至追捧奉承的模樣,簡直覺得每個細胞都舒展開來,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囂著湧動,讓他恨不得沿著這棟還沒修好的樓跑上兩圈抒發自己的興奮與激動。
他尚沉浸在美妙的幻想當中,一個礙眼的奴隸跑了過來。剛剛在回想那些個英俊高貴的大人物的阿力斯隻覺得這個奴隸長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大喝一聲:“匆匆忙忙的乾什麼?沒頭沒腦的東西!注意點!小心衝撞了哪位貴人!”
那個奴隸諂笑著點點頭,換成走了過來,湊在他耳邊說:“剛剛抓著一個鬼鬼祟祟的奴隸……”
阿力斯不耐煩地說:“說清楚些!究竟什麼事!”
那人聲音壓得很低,帶了分不可置信,“有個奴隸妄想爬教皇大人的床,被我們發現了帶下來了!”
阿力斯瞪大了眼睛,“什麼?!一個奴隸?爬教皇大人的床?!”
他伸手在胸前連畫了好幾個個十字,“我的上帝啊,這是什麼樣的膽量!”
“教皇大人可看見了?”
“沒有呢,教皇大人出去做禱告了還沒回來,我們已經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奴隸抓起來了。”
還不知道就好,還不知道就好,阿力斯可懼怕那個黑獄了,根本不敢在教皇大人麵前有絲毫不稱職的地方,聽到這才勉強鬆了口氣,又怒聲問道:
“現在那個該死的狗奴隸現在在哪?”
“就在外麵,大人。”
阿力斯憤恨地甩了甩衣袖,“走,去看看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
天色此時不早了,黑沉沉的夜色壓人眉睫,濃厚的月光垂落下來,給大地蒙上一層霧蒙蒙的薄紗。當然還有路燈,但放的不多,因為偉大的教皇大人曾經無意間說過要順應自然的力量,狗腿的――顯然他自己不這麼認為――阿力斯聽了之後便立馬停了路燈,又采用特殊的設計使月光能多多照射進來。阿力斯此時在慢吞吞地背著手走路,他覺得這樣會顯得自己很有威望――他總是希望自己能跟那些大人物有什麼相像的地方。
阿力斯抬頭看去,一個奴隸麵朝著背對著他的方向半跪在地上,但是他看不太清楚,眯著眼睛走過去,越近越這人的影像更加清晰。
這無疑是一個健碩的奴隸,蜜色的皮膚在月光下有著釉彩般的光澤,肌肉結實緊繃,一看便蓄滿了力量,偏偏那腰極細極細,被一根粗繩隨意地捆住,一塊白色的布搭在腰間,要遮不遮惹人想一探究竟——怪不得要去爬床呢,確實有這個資本。
阿力斯漫不經心地想著,然後那個奴隸轉過了頭——他是一個過於英俊的,東西混血的黑發奴隸。
哦!我親愛的上帝啊!
阿力斯的本能讓他開始在心裡吟唱——
哦!他的眼睛,那淺黃色的瞳子,在憤怒的驅使下化為了滾燙的金黃,像是某種古老的緩慢流動的岩漿,又像是溺人的蜜糖的甜漿中讓人無法自拔——他在憤怒的時候,激動的時候,
甚至仰頭眯眼情動的時候,都會滾燙成這樣金黃的甜漿麼?
他那淺色的因乾渴而破裂的薄唇,那滾動的喉結,那滑動著幾滴汗珠的冷硬鋒利的下顎,恐怕是造物主最精細的雕刻——他那寬闊的胸膛,那滾燙的熱度,那若隱若現的隱藏,那份充斥在每一寸肌肉的力量感,這是多麼爆棚的荷爾蒙啊,能迷倒多少無知少女呀!不,不,恐怕不隻少女呢,就是殘暴冷酷的君主,都不會忍心太狠戾太毒辣地對待他!
這是什麼人啊?竟然令他難以呼吸,使他指尖顫抖,使他全身發燙――這將是他最美妙的繆斯!
阿力斯忽然覺得如果他們沒有發現他,這個人或許會成功,即使他要爬床的那個人是世界上最古板無趣嚴謹執拗的教皇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