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燕家的另外一家染色作坊裡,肥頭大耳的廖掌櫃,已經把葉青拿過來的染料,在燕鴻升的眼皮子底下,用來染色了布料。
三天的光景,不等那色料徹底的沾染成,燕鴻升跟燕鴻鵠兩人,眼神裡麵就已經冒出了興奮的光芒,讓他們二人預料不到的並不是那紅與藍兩種顏色的靚麗,而是那黃色的靚麗,比較起往常送入宮裡的料子,更是在色澤上鮮豔了幾分,看起來閃閃發亮、金光燦燦似的。
“這是那瓶如同白水一樣,無色無味的染料所沾染而成嗎?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燕鴻升跟燕鴻鵠看了廖掌櫃一眼,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
“這個…不好說,我得試著搭配才能知道。”廖掌櫃的眉頭緊皺,神情極為凝重,最後拿過來的那無色無味的染料,讓他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怎麼就能加入之後,就讓傳統的黃色變色色澤豔麗了很多呢!
“可有良策?”三兄弟中,年齡最小的燕鴻鵠,四十來歲的樣子,身材比起燕鴻升來,要瘦了很多,不管是麵向還是氣質,都跟燕鴻淵比較相似。
三兄弟裡,也就唯獨燕鴻升,長得與其他兩個兄弟完全沒有一點兒相像的模樣兒。
“唉…說不好,這種東西無色無味,就跟那藍色靛藍、紅色靛藍一樣,不知道他給裡麵到底加了一些什麼東西,咱們要是想要試出來,得花費一些時日才行。但我能保證,我一定能夠配出一模一樣兒的染料來。”廖掌櫃抬頭,看著燕家二老爺跟三老爺說道。
既然自己過來投誠,顯然隻拿這些染料過來,不能讓二老爺跟三老爺重視起自己來,還需得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這染料的配方才行。
不過廖掌櫃心底裡多少還有些自信,畢竟從事兒這行快要一輩子了,難道自己還能被這染料的配方難住了?
但自信是一回事兒,能不能做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哪怕是現在他望著僅剩餘的一點兒染料,也沒辦法確定,這裡麵到底參雜了一些什麼,完全是一
點兒都猜測不出來,沒有一丁點兒的頭緒。
“廖掌櫃,我兄弟兩人可就靠你了,這一份小意思,還希望廖掌櫃不要嫌棄,您放心,隻要咱們事成,拿下皇商,我們兄弟兩人,絕對不會虧待你,不管是這染料作坊,還是布料作坊,到時候必然是讓廖掌櫃您一人來掌管,都由您說了算,如何?”燕鴻升看著廖掌櫃眼底一閃而過的憂慮,心裡不由的一緊,生怕廖掌櫃沒有好的辦法。
“我試試我試試我試試,應應該沒問題的,隻要哪怕找出一絲的…。”
“廖掌櫃可知道那方子在誰手裡嗎?我大哥?還是我那侄女手裡?”燕鴻鵠看了一眼燕鴻升,小心的看著深思不語的廖掌櫃問道。
畢竟,明日就要跟老大攤牌了,雖然兄弟兩人料到了老大不會來,隻會讓燕傾城來跟他們談分家,但如果不能拿到突然之間冒出來的神秘秘方,這分家就有些早了。
“一個丫鬟的手裡,但具體那個丫鬟是誰,我…我實在說不好…。”
“幽兒?她怎麼會有…。”燕鴻鵠一驚,幽兒手裡怎麼會有方子。
“不是不是,幽兒我還認識,跟在大小姐身邊多年了,我還能分得清楚,看著像是一個新來的丫鬟,是那個丫鬟的公子給的,至於這位公子,就是老魏他都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廖掌櫃的打量著眼前所剩不多的三種染料,一時之間則是毫無頭緒。
燕鴻鵠聽著廖掌櫃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跟燕鴻升目光交彙,兄弟兩人極為有默契的跟廖掌櫃打了聲招呼後,便往後院走去。
“現在看來,老大身後還有能人啊,或者是…最近可是有什麼人追求燕傾城?所以為了獲取芳心,不惜拿出了家傳秘方?”燕鴻鵠單手捏著下巴,思索著對燕鴻升說道。
“公子?會是誰家的公子呢?手裡既然有染料
的新配方,那麼必然是這個行當裡的人了?但…沒聽說過啊。”燕鴻升苦苦思索半天,接連搖頭道。
“那明日怎麼辦?既然說好了要分家,明日就不能不如是做了,而且還請了範先生做證人,就算是我們現在有心往後拖一段時日…。”
“不妨事兒、不妨事兒。”燕鴻升擺擺手,往前走了兩步後沉思道:“分家了也還是一家人,可以慢慢找機會圖之。為今之計是先要以手裡現有的新料子,搶到皇商才是。至於接下來該如何…對了,傾雲、傾雨跟傾城關係如何?不妨讓她們明日也一起,都是女孩子家家,說話或許會方便一些,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什麼來,到時候哪怕是咱們花大價錢,再從傾城手裡搶過來,那位公子手裡的方子,這不也不失為一招妙棋不是?”
“可傾雲、傾雨跟傾城的關係…這…這兩個丫頭打小就跟傾城不對付,到了一起我怕最後隻會壞事兒啊。”燕鴻鵠憂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