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公子。”李令娘先是望向王倫,見王倫點頭同意之後,這才接過木盒答謝。
“嘉會門上的一些料備多了,還給工部或者是太府寺的話,諫官湯邦彥肯定會在朝堂之上彈劾我這個龍圖閣大學士的,所以我就琢磨著,把這些料子用到哪裡好呢?想來想去,覺得您這府邸最是適合不過
了。”葉青再次坐到王倫旁邊,舉起茶杯示意道。
王倫連連冷笑,但就是不說話,一旁跟葉青打過招呼後,便一直坐在王倫那側下首的李令娘,臉上則是帶著“職業”似的微笑默默不語,與王倫二人,倒是把一對人倫夫妻演的惟妙惟肖。
“怕我這府邸就是你葉青的一個幌子吧?最後的好處,還是得落在你小子的府邸上吧?以權謀私、貪贓枉法,竟然還被你說的這麼的明目張膽,我大宋朝廷從上到下…。”王倫繼續冷冷的笑著。
不用猜都知道葉青心裡想什麼了,當初剛被太上皇賜了府邸之後,葉青心裡最為擔憂的便是府邸的修繕跟丫鬟、下人的月份錢。
而今現在手裡有了複原元祐渾天儀象這個權利,葉青要是不懂的往自己腰包裡麵撈錢,他王倫都決計是不相信的。
麵對王倫的冷嘲熱諷,葉青也不覺得尷尬跟難看,既然王倫能夠當著麵說出來,那麼就說明這件事
情,自然是有商討的餘地。
何況,他次來的目的,並非完全是為了這點兒連王倫都看不上的蠅頭小利,再有不到兩月的時間便是元日。
燕鴻淵那坑貨把自己做香皂的事情,自從捅給皇後之後,燕傾城就儼然成了皇後跟前那小監工,時不時要來家裡催促自己。
而白純竟然沒有反對,而是不知道何時,竟然跟燕傾城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在燕傾城不在的時候,便是由她來監督、催促著自己。
“想見皇後跟皇太後?”王倫愣了下,驚詫的問道。
葉青點點頭,便把皇後前往燕府的事情,以及他自己做那香皂的事情,一一告訴了王倫。
王倫再次上下打量著葉青,仿佛要從葉青的身上,打量出一塊兒香皂一樣。
”彆打量了,這東西既然皇後先知道的,必然
是皇後先行試用後,我才敢拿到您的府裡來,除非我是不想活了…。”葉青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王倫打斷。
“知道輕重緩急就好。”王倫淡淡的說道。
而後兩人不約而同的起身,在王倫的帶領下,兩人往府邸的後院裡行去。
“虞允文大理寺少卿一職,聖上暫時沒有撤去的意思。所以大理寺少卿跟淮南東路安撫使兩職,還需虞允文一人兼著。”王倫雙手背後,長長的歎口氣,聲音便低沉道:“翁葆光就在信王的府邸,有一個多月了,你很難找到機會動手吧?”
“可不是,元日將至,如今隻有這件事兒懸而未決,想要一勞永逸吧,但老天好像不給這個機會。皇城司的人天天在外麵監守著,壓根兒就沒有見過翁葆光自己一個人單獨出來,更彆提有暗殺他的機會了。”葉青也跟著歎口氣,有些遺憾的說道。
“過幾日太上皇以及聖上,都將前往靈隱寺為
天下社稷祈福,你可以試試這個機會。”王倫低著頭,天空中飄落下來的越來越小的雪花,已經很難在察覺到了。
“其他人知道這個消息嗎?”葉青心中一凜,急忙問道。
“沒人知道,如今隻有宮裡的少數人知道,朝堂臣子,聖上還沒有來得及說。”王倫淡淡說道:“今日一早太上皇才定下來的事情,所以你有足夠的時間來安排。”
“那…。”葉青有些為難的看著王倫。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扭捏作態像什麼樣子!”王倫不滿的哼了一聲。
“那我說了您可彆生氣啊。”
“說就是,吞吞吐吐…。”
“那到時候能不能借李令娘一用…我說了您彆生氣…您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葉青急忙後退兩步,實在想不通,一個太監對於女人,難道占有欲也像
男人那麼強嗎?
“小子,你今日要是不跟咱家說個清楚,咱家就是…。”王倫止不住的攥緊了拳頭,冷冷的看著葉青說道。
“靈隱寺一行,信王必然跟著去,而翁葆光算是南宗道學,必然不可能跑到靈隱寺的一畝三分地示威,這個時候,在信王府裡呆了一個多月的翁葆光,很有可能趁機出來散散心,到時候隻要李令娘露個麵就行,決計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葉青又急又快的向王倫解釋道。
“你能保證?”
“能,能保證李令娘絕不會受到一丁點兒危險。”葉青斬釘截鐵的說道,但腦海裡卻是浮現出了湯鶴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