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得敬的後手
夜已深,葉青、老劉頭、趙乞兒、武庸等人站在火光昏暗的院心處,濃濃的血腥味兒即便是經過夜風的吹拂,依然還是充斥在整個院子裡久久散不儘。
地麵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多達七八十具的屍體,短刀、弓弩散落一地,使得整個院心中,此刻站著的葉青等人,如同地獄裡頭的孤魂野鬼一般,氣氛詭異凝重而又殺氣彌漫。
外麵再次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整個茶鋪內外,都已經被葉青等人翻了個遍,除了躺在地上的死屍以外,他們沒有抓到哪怕一個活口。
隨著最後追出去的許慶帶領著其他十幾個,手持弓弩的皇城司禁卒趕回到院心,一直緊皺眉頭的葉青才開口問道:“如何?”
“嘴裡頭藏毒,剛追上去就自殺了。”許慶有些喘的說道。
而後老劉頭、趙乞兒等人也是一一搖頭,他們
比許慶回來的稍微早一些,同樣是一無所獲,沒有抓到哪怕一個活口,或者是還能喘氣的。
但不論是老劉頭還是趙乞兒,哪怕是武庸跟許慶,都不得不佩服葉青,在任得敬跟耶律月相繼離開後,便立刻命令他們在院子四周以及外圍各個要道隱匿,準備守株待兔。
眾人不知道葉青如此到底要防備誰,但依然還是習慣性的立刻按照葉青的命令去辦,於是當他們剛剛在茶鋪院子裡外布置好一切,還來不及在這一帶的外圍設卡時,便遭到了黑衣人弓弩對後院房間,如同雨幕一般的密集射擊。
“現在怎麼辦,這些屍體我們怎麼處置?”老劉頭在收到外麵安全的示意後,這才點燃了手裡的火把,一邊跟其他幾人查看著院心裡頭的死屍,一邊抬頭問著靜靜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葉青。
葉青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老劉頭的話,仰頭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天空,而後又重重的吸了一口還參雜著濃濃血腥味兒的空氣,才緩緩道:“立刻派人前去請
翰道衝過來,這些人的死,怕是要嫁禍在咱們頭上了。”
“可…這些人都是不明身份…。”老劉頭看著一地便裝死屍,雖然手裡的兵器全部都是夏軍特有的兵器,但…這能代表他們就是夏國兵士嗎?
“任得敬若是再過來,說他們是夏人兵士,那就是夏人兵士,說他們是夏人百姓就是夏人百姓,咱們是百口莫辯。這是任得敬的報複,他要的就是咱們殺人的證據,不管殺的是誰,但隻要咱們在興慶府殺了人,他就有權利來問罪咱們了。”葉青皺著眉頭說道。
任得敬臨走時一番話語說的太過於大義凜然,滿腔豪情了,甚至會讓人以為,他當初之所以投靠夏國,完全是因為腐朽無能的宋廷逼迫,才不得已之下而投靠了夏國。
其實他還是一個愛國愛民的忠貞臣子,是一個滿滿正能量的正人君子!
但誰能想到,就這樣一位義正嚴辭、大義凜然
一番話語後,扭頭就派了夏國兵士過來刺殺自己。
若不是自己留了個心眼兒,覺得今夜除了凝重跟肅殺外,難免顯得過於平靜,少了一絲什麼似的,沒想到轉身任得敬就給自己送來了,戒備森嚴後的興慶城還缺的那絲味道:血腥味兒。
老劉頭拍拍剛剛翻查死屍的手,把手裡的火把遞給了旁邊的趙乞兒,而後像葉青點點頭,就要朝茶鋪的方向走去,準備走大門去找翰道衝。
“老劉,翻牆走後街。”趙乞兒手拿火把,望了一眼後院通往茶鋪的那扇木門,而後拿手裡的火把指了指後院牆道。
“言之有理。”老劉頭一愣,隨即向趙乞兒豎起大拇指說道。
就在老劉頭剛剛翻牆之後,茶鋪的外頭便響起了皇城司禁卒的示警聲音,隨著示警聲音還未完全消散,便是一陣在深夜裡,顯得極為清晰的馬蹄聲跟腳步聲,正從外麵向茶鋪的方向趕過來。
“現在怎麼辦?看樣子這是要包圍咱們了。”
趙乞兒先是望著老劉頭剛剛翻過的牆頭,側耳傾聽了半天,在確定老劉頭已經順利離開後,急忙快步走到葉青跟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