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
隨著耳邊響起嘩啦的聲音,以及牆那邊的屁股被磚石砸中的疼痛,趙師淳的腰身終於是可以恢複一些自由了。
在葉青簡單粗暴的繼續踹了幾腳後,這一次不用葉青幫他,趙師淳都已經能夠自己從狗洞內爬了出來。
當“大嘴巴”的趙玲兒,帶著葉孤城、葉無缺,以及許慶趕過來的時候,趙師淳正一邊呸著嘴裡的塵土,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土屑,時不時的還抱怨著旁邊似笑非笑的葉青。
看著眼前已經爬出來的趙師淳,趙玲兒小嘴張的大大的,像是感到不可思議一般。
葉家兩兄弟看了看趙師淳跟他爹,又看了看趙玲兒,撂下一句騙人後,就帶著趙玲兒要離去。
“我沒有騙人,剛剛我爹真的被卡在那個洞裡了。”趙玲兒極力為自己辯護著道。
“…。”正在拍打著自己身上塵土的趙師淳,聽著自己親閨女的話語,瞬間是心又涼了半截,這小丫頭片子,竟然還到處嚷嚷,還帶著葉家兩個小兔崽子跑過來看熱鬨。
許慶帶著老好人似的微笑,嗬嗬的看著趙師淳的狼狽樣兒,瞬間又是讓趙師淳覺得極為尷尬,惱羞成怒的指了指身後被葉青踹開幾塊青磚後的狗洞,怒道:“我告訴你許慶,從今日起,立刻把這個破洞給我封死!若是再讓本國公發現,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這得問我們家葉大人才行啊。”許慶看著惱羞成怒的趙師淳開始找他泄憤,兩手一攤急忙讓其找正主兒。
“沒錯沒錯,聽崇國公的就是了。”葉青也嗬嗬笑著,給惱羞成怒的趙師淳打著圓場。
“哼,這還差不多。”趙師淳這才稍微滿意的說道。
“把這兒全砸了,直接開個門。”葉青一邊帶
著趙師淳往府裡走,一邊對身後笑嗬嗬的許慶說道。
這樣的話語,讓趙師淳惡心的直翻白眼,顯然沒有想到,葉青竟然會如此歪曲自己的意見,聽著許慶在身後通快的答應著,趙師淳此刻已經無力在這件事兒上繼續糾結下去。
想想未來不久的將來,自己的閨女真有可能嫁到人家葉家做媳婦兒,那麼這個後門開不開的也就無所謂了。
書房內,丫鬟放下茶水後便被葉青示意離開後,趙師淳便再次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動手了?不是說好了,讓我考慮幾天的嗎?”
葉青麵對趙師淳的問話,絲毫不覺得意外,發生在二十四橋的事情,這麼快能夠被趙師淳得知,而後還聯想到他身上。
“劉德秀今日一早就開始接觸慶王了,我也沒有辦法,若是再等幾天的話,我怕是會被劉德秀捷足先登。”葉青不緊不慢的說道。
趙師淳無奈的歎口氣,葉青說的自然是事實,
劉德秀既然今日刻意製造了跟慶王的偶遇,那麼必然是會在慶王跟前,搬弄一些揚州的是是非非。
而且若是不加以阻止,任由其發展下去的話,甚至很有可能還會牽連到他這個在揚州,悠閒自在的宗室。
“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趙師淳此刻全然忘記了自己身上拍打不去的土屑,正色看著葉青問道。
“既然昨日裡你已經在慶王麵前,不管那番話是否是為我葉青而說,但顯然你已經不能輕易的更改立場了。我想…慶王必然還會找你求證的…。”葉青想了下說道。
“但我說的此刻慶王也未必全然相信,初來乍到的慶王,今日不管劉德秀如何在他跟前搬弄是非,加上二十四橋的事情,我想如今再說什麼,恐怕都不會讓其相信七分以上了。”趙師淳輕咬著嘴唇思索道。
“不錯,劉德秀到底說了什麼並不重要,但重
要的是,他會向你求證,相信與否慶王如今必然會多加揣摩衡量,而且,很有可能也會找我求證一些事情,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你崇國公做好自己就足夠了,至於我這裡,因為我是淮南東路安撫使的關係,你若是慶王,你若是向我求證劉德秀的事情時,我會如何答?”葉青的神情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笑意。
趙師淳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想了下道:“你是淮南東路的安撫使,劉德秀是揚州知府,所以若是他向你求證關於劉德秀在揚州的事情,不管他心裡之前有何結論,但主觀上,恐怕還是會更多的認為,你一定會向劉德秀一般,說一些劉德秀的壞話,何況二十四橋發生的事情,也足夠給你提供這樣的攻訐劉德秀的理由了。”
“但我若是顯得頗為為難,讓人一看更像是為了顧全大局而刻意替劉德秀袒護呢?”葉青嘴角那耐人尋味的笑意,漸漸變的陰險了起來。
趙師淳思索了下,瞬間雙手一拍,雙眼明亮道:“欲擒故縱,如此一來,隻會讓慶王更加相信你葉
青,而不是那他今日陪他前往二十四橋的劉德秀?”
葉青含笑點點頭,這就如同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般,最終讓慶王在稍微有些複雜的事情中,看似抽絲剝繭的找真相,實則真相則就變成了讓他相信他願意相信的“事實”。
趙師淳因為之前與慶王在馬車上的一番長談,以及立場態度極為明確的對葉青的擁護,自然而然的,在接下來的立場上,必須是繼續攻訐劉德秀擁護葉青。
而葉青如今要做的,便是給慶王一個不光是假的,而且還是隱藏在背後的真相,讓慶王在抽絲剝繭中,靠著自己的分析去找到葉青早已經給他備好的真相與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