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慶府的局勢
不知道為什麼,蘇道第一時間得知,六千宋軍在李橫的率領下,由景泰而移至中衛時,一層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腦海裡不由自主的便浮現出了李橫那陰森的笑容來。
“宋人要侵夏!”蘇道被自己的猜測驚出一身冷汗,當即吩咐手下備馬,立刻趕向鎮夷郡王府。
而此時的鎮夷郡王府邸內,李安全跟熱辣公濟則是頗為興奮,自開始謀反以來,短短的幾日時間裡,一直以來守衛興慶府的質子軍、鐵鷂子一大半將領,竟然都站在了他這一邊。
更令兩人感到興奮的是,隨著質子軍、鐵鷂子兩支精銳按兵不動,實則已經開始傾向於李安全時,李純佑原本想要調遣的河西走廊安北軍,到現在為止依舊是渺無音訊,猶如石沉大海一般,即沒有給興慶府帶來一點兒援助李純佑的兵力,也沒有一封書信到達皇宮。
“郡王、丞相,不好了,宋人此番來我大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蘇道一身盔甲,自從成了鐵鷂子的名義統領後,如今的蘇道可謂是一舉成了夏國武將當中,手握兵力最多的將領。
啪的一聲,隨著蘇道的話語,熱辣公濟的手猛然一抖,手裡的茶杯瞬間掉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你…你說什麼?葉青真要侵我大夏不成?”熱辣公濟震驚的站起身,難以置信的看著蘇道,而後視線緩緩轉移到了李安全的身上。
當初他還曾提醒過李安全,跟葉青聯盟可以,但千萬不可讓葉青的兵馬夏境之內,一旦讓他率軍入大夏,很有可能造成引狼入室的後果,如今看來,葉青此賊!真是狼子野心!心思真是太過陰毒了!
蘇道麵對神色極為震驚的熱辣公濟,又看了看那漫不經心的李安全,猶豫了下後道:“丞相…唯今…這隻是下官的猜測。李純佑想要調河西走廊的安北軍來馳援興慶府,但如今發出去多少人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一點兒回音沒有。而且…葉青麾下的李橫,原本被下官安置在了景泰,但如今,他竟然私自率兵占了中衛,所以下官猜測,會不會是葉青借由中衛之地,封鎖了西南跟興慶府之間的消息。”
李安全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是一臉緊張的熱辣公濟,而後重新示意下人給熱辣公濟換茶後,才淡淡的問道:“那李橫帶了多少人在中衛?”
“六千人,比原定的五千人多了一千。郡王,下官以為李橫如此做,是在試探我們,看看我們是否這個時候還有精力去專注他。而一旦我們不予理會,下官深怕葉青會因此而從關山出動大軍…。”蘇道分析著說道。
“不足為懼。”李安全冷笑一聲,不等熱辣公濟跟蘇道相問,就開口繼續說道:“葉青既然答應了幫助本王,那麼若是他攔截了李純佑遣派往安北調集兵力的信使,豈不是也正合了我們的意思?何況隻有區區六千人而已,即便是占據了易守難攻的中衛,到時候一旦興慶府的事情了結,待本王成了皇帝,豈不正好拿來給我們立威?若是能夠一舉再奪回關山,要回去年我們給他的那些銀子、稀世珍寶,甚至是戰馬盔甲,豈不是更好?所以眼下,大可不必慌張,莫要輕重不分才是。”
“郡王是不是跟葉青…私下裡來往過?”熱辣公濟感到自己的右眼跳的有些異樣,如果真的有私下裡聯係過的話,那麼就說明,在跟李純佑徹底翻臉後,李安全已經在謀劃更多的事情了,畢竟,在這之前,李安全可是事事都要與他商量,如今竟然瞞著自己跟葉青私下裡聯係,這…是不是意味著,李安全已經開始有些顧忌他熱辣公濟了,還是手,他熱辣公濟如今手裡的權力…有些太大了呢?
“不錯,前幾日本王曾親自去信一封給葉青。”李安全帶著自信的微笑道:“鐵鷂子、質子軍兩支大軍,丞相拉攏了不少將領,使得李純佑想要在短時間內鎮壓我,就成為了不可能。再者加上如今蒙古國又在征遼,所以如此一來,河北十六監司的大軍李純佑自然是不能夠隨意差遣,必然是要防備著有可能會犯我大夏的蒙古人。自然而然的,李純佑必然是要把目
光放在蘭州,以及安北兩支大軍之上。蘭州的右廂軍兵力本就不多,還要防備宋廷的利州路大軍。那麼就隻剩下了河西走廊這一條路上的安北軍,安北軍一直以來的責任都是防備遼國來犯,如今隨著蒙古國入侵遼國,安北軍如今可謂是毫無壓力,所以我若是李純佑,便會從安北軍抽調兵力來從我們身後包抄我們。而葉青占據中衛,如同掐住了李純佑跟安北軍之間來往通信的咽喉,所以…丞相,非是本王信不過您,而是此事事關重大,本王才沒有告知任何人。”
熱辣公濟皺眉,心頭對於李安全的過河拆橋微微有些不悅,不過表麵上依然還是很認真的點點頭,問道:“郡王就不怕葉青借助中衛的地形優勢,圖謀蘭州跟河西嗎?若是他在這段時間野心滋長,不管是攻蘭州還是河西,我們可同樣跟李純佑一樣,因為中衛的遏製,而對於南邊的事情一無所知。”
“安北有七萬人之多,蘭州右廂軍加金城軍也達五萬人,葉青即便是如今對外號稱有二十萬兵力,但他若是想要奪我蘭州、河西,那麼他勢必要把所有的兵力都從關山調遣到我大夏。葉青有這個膽魄跟勇氣嗎?”李安全眼中帶著一絲的不屑問道。
而後依然是不給熱辣公濟跟蘇道說話的機會,繼續自顧自說道:“前年元日前,葉青奪取了金人的河套三路,金人會因此善罷甘休嗎?葉青一旦敢於把他的二十萬兵力全部投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