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春雷,一陣細雨,氣溫突然開始飛速上升。
君陶前一天還穿著羽絨服,第二天隻穿了厚毛衣,第三天把毛衣都丟掉了,換上了長袖T恤。
獸人們身上有毛。他們隻穿了一件布褂子遮胸,一條布短褲遮鳥,便在外麵亂跑了。
“好像幾天時間就從冬天變成了夏天。”君陶坐在陰涼處道,“他們這麼怕熱,夏天的時候怎麼辦?”
黑狼陛下:【剃毛。】
君陶沉默。剃毛?那也太慘了。
“我們快點想辦法發電吧,讓大家用上電風扇。”君陶道,“阿咪找到煤礦了嗎?”
黑狼陛下瞥了君陶一眼:【你說呢?】
我說……當然沒有。阿咪要是找到了質量好不用冶煉也能用的煤礦,早回來報喜了。
君陶歎氣。
“我找找係統裡有沒有不用電的避暑法子。”君陶撓了撓頭,“啊,我的頭發好長。”
黑狼陛下看著君陶那海藻般的黑頭發:【你是想紮個小揪揪,還是想剪頭發。】
君陶拍了拍腦袋:“頭發好麻煩,我想剃光頭。”
黑狼陛下點頭,打了盆水,先給君陶洗了個頭,然後趁著頭上都是泡沫,嘩啦嘩啦把君陶的頭發全剃了。
當三隻幼崽睡完午覺出門一看,看到一顆頭頂噌亮的小娃娃。
“哇嗷!”三隻幼崽驚恐叫,阿咕差點暈過去。
我們毛絨絨超好挼的君陶陶呢?怎麼變成鹵蛋君陶陶了!
阿咕氣得不斷用翅膀扇黑狼陛下的腦袋。
君陶那每天都會洗的亂糟糟黑頭發,是阿咕冬天最喜歡待的地方。
對阿咕而言,君陶的頭頂就像是他的鳥巢。
現在他的鳥巢沒了!混蛋陛下你賠我鳥巢!
黑狼陛下歪著腦袋道:【是他自己想剃頭,和我有什麼關係。要我陪他嗎?我也剃一個?】
黑狼陛下指著自己的頭頂:【在我耳朵中間剃一塊,一定很好看。】
好看你個屁啊!
君陶立刻驚恐的抱住黑狼陛下的腦袋:“不,我不準!毛絨絨怎麼能斑禿?!”
黑狼陛下道:【這不會斑禿,是地中海。】
君陶尖叫:“更不許!”
黑狼陛下甩甩耳朵。他就開個玩笑,怎麼可能真的把頭頂剃禿。
啊,其實如果君陶想看,他剃禿也沒關係。
隻要他不尷尬,就是彆人尷尬。黑狼陛下很淡定。
為了打消黑狼陛下剃毛的想法,君陶絞儘腦汁想給黑狼陛下找事做。
最終,他想到舉辦一場“迎春會”。
末世前,他為了給直播取材,曾經去鄉裡走訪過。
有些農村會在春季來臨,春耕開始之前,舉辦一場大型慶典。
在慶典中,舞龍舞獅放鞭炮,迎接一年新的開始,和春節一樣熱鬨。
今年大家缺吃少喝,冬季什麼娛樂活動都沒有,隻搞了一次火鍋宴會。
現在初始田地已經重新開始長東西,他們不缺食物了。可以舉辦一次慶典,迎接新的一年。
黑狼陛下喜歡熱鬨,君陶一說慶典,他立刻就同意了。
黑狼陛下一直堅信,生活需要儀式感。
為了把這群行屍走肉般的獸人們掰正,讓他們打心底熱愛生命,熱愛活著,給他們多製造一點儀式感很重要。
獸人們一向是黑狼陛下吩咐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雖然馬上要春耕了,黑狼陛下要浪費大量人力物力去搞慶典,他們也積極參加。
這次慶典,最忙碌的是小白虎阿咪。
阿咪作為淵星首席畫家,慶典上要用的物品,都由他來畫。
見阿咪忙得腳不沾地,君陶終於忍下對阿寶的偏愛,雙手拽著阿寶的後頸皮,把阿寶拽到了阿咪身邊。
“阿咕在訓練獸人們表演節目,你來幫阿咪做慶典需要的物品,不準偷懶。”君陶叉腰,“偷懶我會生氣!”
阿寶舉起熊掌,表示自己知道了。
直播間的觀眾們哭笑不得。
以前是狗陛下老喜歡找機會偷懶,現在偷懶的人變成了熊貓軍團長了。
“聽說熊貓一族本來就很懶散,阿寶是為什麼想不開要去當兵?”
有觀眾發問。
“巨熊軍團知情人報道,聽說是上一屆巨熊軍團長戰死,巨熊軍團差點解散,阿寶軍團長緊急補位。”
“阿寶團長是為了報仇吧。阿寶團長的雙親在巨熊軍團當軍醫,巨熊軍團差點被打散的那場戰鬥中,阿寶團長的雙親都去世了。後來阿寶團長就被當時的代理團長收養。”
“是啊。雖然那場戰鬥現在具體情況還沒有解密,但我可以想象出阿寶團長的崩潰。”
“阿寶團長是我們新·巨熊軍團唯一的團長。我們等團長您回來。”
隻專注於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對獸星政事不怎麼關心的觀眾們,這才知道巨熊軍團還有這樣慘烈的往事。
他們搜了搜星網,當年的事還留下些隻言片語。
留存的訊息中,隻說巨熊軍團外出剿滅星盜遭遇泄密,最終慘勝。
沒想到這簡單的兩字“慘勝”,藏著這麼多故事。
“嗯嗯嗷嗷。”直播間裡,阿寶手持毛筆,正在給獅子畫臉。
他畫幾筆,小白虎用尾巴抽他幾下。
然後阿寶就回頭對小白虎嚎叫,小白虎用比他更大的聲音嚎叫回來。
這時候,君陶就會插/入中間,說著“彆吵架彆吵架,大家慢慢來,不急”的打圓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