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和幾個掌事的人都被打死了,其他的人早就到了強弩之末,試探性地掙紮了幾下很快就舉白旗。
大頭已經收拾完,把善後的工作交給了下屬,過了好幾天陶甜才想起讓人去看陶家寶,聽醫生說他大概是受了驚,所以整個人都有些糊糊塗塗的,說話也說不明白,待了小半個月才慢慢恢複過來。
張玉蘭一邊氣女兒當時居然不顧他們性命直接開槍,一邊又擔心女兒對他們徹底不管不顧,就決定不給她好臉色看,可是沒想到陶甜根本就沒來看她,好像忘記了還有他們兩個人似的,直到她去抗議,陶甜乾脆直接把兩人送回了村裡。
不管他們怎麼解釋,村裡人都看得出來,兩人是被押送回來的,紛紛在背後恥笑。張玉蘭也隻好死了心,拿出本打算自己用來養老的銀子給陶家寶取了房媳婦兒,女孩家窮的不行,隻能賣女換糧,才讓人撿了這個漏。
之前陶甜給的錢都被陶家寶花到了賭場裡頭,還得留些錢過日子,買了個媳婦兒回來後沒餘錢辦酒席,陶家隻能擺了幾桌子飯菜,自家人吃吃。陶家寶不滿意婚事如此草草,可也沒辦法,那些把他押送回來的興幫馬仔警告過他,如果再去騷擾幫主,那就私底下把他給做了。
他想要錢,但是更想要命,隻好不甘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可隨後入了洞房陶家寶才發現,他居然不行了!
……
把洪幫也收歸後,珠城就徹底成了興幫的天下,陶甜沒有鬆懈分毫,更不曾借此搜刮民脂民膏,反而實乾興邦,給社會大眾提供不少就業崗位,又把賺過來的錢繼續投在衛國戰和教育上。
國家裡的硝煙持續了許多年,但是在許多人前赴後繼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終於還是露出了希望的光輝。
一條又一條的性命,一代又一代的犧牲,終於,曾經的舊時代皇朝的宮廷,如今的廣場上升起了沾滿革命先烈鮮血的旗幟,鮮紅的旗幟隨風飄揚。
她從人流中走來,又重新走入了人流裡。陶甜成了有名的愛國企業家後還是沒有從一線退下,而是大力扶持國有和其他民辦企業,陶甜無法保證在私有製的情況下繼續把控著珠城經濟的命脈,會不會有一天也淪為惡龍,畢竟資本的本質就是剝削,就隻能將得到的還複回去。
經濟的飛速發展讓初期的國家少遇見了許多挫折和困難,國家感念她提供的幫助,從不省力宣傳。
十年後。一名身材佝僂的老婦人生火做飯,她身後頭發蓬如稻草、麵似乞丐的中年男人不耐催促做飯,陶家寶已經三十多歲了,不僅一事無成,媳婦兒還早就跟人跑了,她發現他根本就硬*不起來,把這事兒嚷嚷的全村都是,他追出去想打人卻發現根本麵對不了全村人那種嘲諷看戲的目光。
“都怪你,當初你要是不說去找二姐!如今我們早就搭著她過上好日子了!”二姐如今是什麼國家榮譽主席,住的肯定是豪華大屋,可就是沒有想到他們!可他還是不敢去找人,前幾年偷偷出去過一次,結果被興幫的人發現就打斷了一條腿。
張玉蘭的腰又佝僂了些,臉隱沒在升騰的煙火裡。早在知道陶家寶再也不可能有孩子後她就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再也沒了精氣神。
她這一輩子的願景被徹底打破了,為了一個延續不了香火的妾生子,還徹底和親生女兒成了陌路人。
“生兒生女都一樣!這是如今咱們主席說的,陶家嬸子,你該不會還在想著生兒子吧哈哈哈!”村裡逢人就笑。
“快點做飯!”陶家寶罵罵咧咧地閉上了眼睛,忽然又感覺到脖子上落了一根繩,他睜開眼睛,對上一張陰鷙的女人臉,上麵皺皺巴巴的,充滿了歲月的蹉跎痕跡。
“你乾什麼你啊——”繩子陡然收緊。
“娘!放過我!啊——”虛浮的肌肉對上成年勞作的女人毫無抵抗之力,陶家寶用勁蹬腿,肺裡的氧氣越來越少,他的眼球慢慢泛白。
……
陶甜正在忙碌文件時,肥仔敲門進來,他現在已經成了西裝革履的國有企業總經理,低聲告訴她:“陶家寶被陶夫人勒死了。”
頓了頓又道:“陶夫人上吊死了。”
她放下手裡的文件,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張玉蘭一輩子都在為兒子而活,可是卻不是出自於愛,而是出自於繁衍宗族的任務,陶家寶在她手裡像個生兒子的機器,她還親手把他養成了個廢物,現在陶家寶也因她而死。也說不清楚是誰欠誰更多點。
陶甜抽空上了炷香,繼續忙碌起自己的事情。
那些都與她無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下張寫個三章的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