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麵鏡子絕對有邪性!”她衝上去就想撓人,其他人拉住了她,李米麗一副要拚命的樣子,“鬆開我,你們在這上麵搞鬼,彆以為我不知道。”
店長說:“什麼鏡子啊?我們店子外麵根本就沒有掛鏡子。”
李米麗愣了愣,衝出門外,往招牌上一看,原來掛在上麵的黃銅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了。
“這不可能啊!”她尖叫,明明那天晚上還看到了的。“你們在銷毀證據!”
店長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了她:“如果你說的是我們小老板之前拿的那一麵小鏡子,那個早就不見了,我們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她對李米麗的發瘋感到很荒唐,店裡之所以能有現在的熱鬨,那都是靠員工辛勤努力出來的,假設鏡子真的有用,可是什麼都不做,掛一麵鏡子難道就能日進鬥金嗎?
把希望寄托在外物,而不是努力上遲早會出問題的。
李米麗損失大半,還想抓人算帳,可是討債的人很快就讓她連忙都忙不過來,根本就分不出心思放到其他事上。
資金鏈周轉不開,服裝店的生意越來越差,沒過半個月,新時尚服裝店的大門就貼上了轉租,再過了一段時間,那家服裝店就重新裝修,變成了家漢堡店。
消失的黃銅鏡子當然是回到了陶甜手裡,成了法器的物品通常都有了一點靈性,鏡子自己不願意在那待了,所以就溜回來了。
這讓陶甜有點傷腦筋,好在鏡子消失後,店裡也沒有傳出什麼靈異消息,至於那家新時尚服裝店的倒閉和她的鏡子其實沒有多大關係。
黃銅鏡是用來鎮宅的,不過招來雷電大概是因為鏡子上浸了龍氣導致的,隻劈新時尚服裝店估計是因為掛在門口的那麵鏡子染了邪氣,雷電克汙穢,所以才有了這一出。
如果那麵鏡子沒有問題的話,雷估計也劈不到上麵去。
沒有了不正當的競爭之後,張慶澤擔心的新店的銷售也恢複了正常,陶甜回到學校進行按部就班的生活,她沒有把修行當成生活,而是選擇把生活當成修行,並不急於讓自己成長。
初中的生活還算相當悠閒,她偶爾接一接單子,不知不覺就到了金丹中期,趙家那邊也長時間沒給她安排什麼工作,隻是在節假日的時候,會把陶甜叫回去一起吃一頓飯,陶甜看的出來,趙慶山大概是想緩解一下她和趙家的關係,並儘可能的讓她對趙家建立親密感。
她對此沒有太大感覺,隻是配合地當個演員,逢場作戲。
趙慶山每時每刻都在後悔當初答應了兒子兒媳把好好的孫女變成了外孫女,可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後悔,趙娉婷這個孫女兒看似柔弱,實則極為好強,如果他坦露出了真實的情緒,對婷婷來說就相當於是毀滅性的打擊,會讓一切都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他隻能補救,哪怕效果不佳,趙慶山看得出來,不管是權力也好,還是財產也罷,根本就無法得到袁如意的親近。他知道能打動她的是什麼,可是那是高高在上的趙家人給不出來的東西,於是隻能加倍給錢,在袁如意十五歲生日的時候還直接送了輛小轎車,哪怕她沒有駕照。
陶甜從來都沒有在學校裡刻意回避過自己的身份,但也沒有解釋過,她覺得自己並沒有這個義務,但是不妨其他人對她傾羨不已。
“要是我也是富家大小姐就好了。”劉蝶感慨,當初那個被校園暴力欺侮的女孩現在已經出落的像一朵嬌花,“想要錢伸手就能有,想買什麼就能買,也不用擔心學費。”
陶甜知道她的家境不太好,她們兩個人也算結伴了幾年,一點學費而已,她可以全包。
劉蝶知道自己的朋友一向慷慨大方,不會介意出這點錢,連忙解釋:“你可千萬彆誤會,我說這個可不是想讓你來資助我。”
陶甜說:“誤會也沒關係。”
劉蝶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撲過去抱著小夥伴,然後鬆開手,羞赧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可是,可是……我不想再繼續讀書了。”她有些艱難的開口,隨後說話就變得很順暢,“我就不是一塊讀書的料,我讀完初中就打算去打工,這樣還能給家裡減少一點負擔,讓我爸媽彆過得那麼累,他們還要管我爺爺奶奶呢。”
陶甜說:“如果你隻是想掙錢的話,初中學曆大概沒法幫你掙太多。”她的發言不算委婉,也不是嘲諷,隻是客觀地指出了一個事實。
如果現在就畢業工作的話,大公司不會招收初中生,最後的選擇往往都是那些流水線的生產廠家,變成其中一名默默無聞的廠妹。
劉蝶沉默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我不僅僅是因為想幫父母分擔,隻是我覺得,我可能真的不太適合讀書,我喜歡唱歌跳舞……是不是聽上去很不學無術?”
有人喜歡讀書,有人就不愛讀書,劉蝶在學習上確實沒有看見太大的天分,哪怕陶甜私底下給她補習開小灶,她也很努力地學習,可是好幾回成績都是低空飄過及格線,非常吃力。
但她也有陶甜沒有的優點,那就是文藝方麵的特長——反正陶甜是想象不出自己載歌載舞的樣子,劉蝶卻很喜歡這些,她能唱能跳也能演,並且十分的熱衷。
“你想好了?”陶甜說。
劉蝶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女生,對未來生活充滿了迷茫,她本能覺得要追逐喜歡的東西,又覺得喜歡的東西比起讀書來,似乎顯得有些上不得台麵。
現在可是讀書至高的社會,陶甜也沒有瞞她,就算是以後學曆還是很重要。
但是夢想沒有高低之分,哪怕讀書誠可貴,可如果一個人不愛讀書,而想做點兒彆的,也不應該認為他是一個俗人。
劉蝶最後還是選擇放棄讀高中,對她而言強行讀下去或許也就是勉勉強強能混到一個高中文憑,她的夢想在彆處,哪怕實現起來會遭遇很多挫折,而其中有一些來自於家庭。
陶甜給她提供了機會,這幾年鳳凰服裝廠越做越大,已經成功上了市,就算在國內也占據了不少的市場份額,現在張慶澤正想辦法進一步把名氣打出去,劉蝶長得青春靚麗,而且氣質很獨特,可以作為服裝的廣告代言人。
事實證明她的眼光確實不錯,劉蝶和產品的氣質契合度極高,拍出來的成片哪怕是眼光苛刻的人也不能不說一句好。
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反倒是劉蝶自己提出想去文工團進修,因為在長時間的學習停擺之後,她發現就算是表演也需要學習的,否則隻能原地踏步。
陶甜沒什麼懸念地步入了高中。
高中學生要軍訓,女生們都熱熱鬨鬨地談起這個,興奮的不得了,都討論著來軍訓的教官帥氣的相貌。
“長得真的好帥呀!我覺得比郭富城還好看。”
“而且看樣子看上去好年輕,比咱們好像也沒大多少,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呢。”
……
到正式軍訓開始的時候,陶甜就知道他們討論的帥氣教官是誰了。隔了兩三年沒見,從前那張冷淡略顯稚嫩的臉龐,如今已經變得剛毅堅決,隻有落在她身上不變的目光讓她覺得,對方和從前一樣。
好不容易等到人都散去,兩人才終於有時間站在一起,許久未見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還好陶甜看見陳騫澤還帶了一個人過來才沒那麼尷尬。
那是陳騫澤在軍隊裡認識的軍人,叫汪偉,英俊的臉龐透著英勇無畏的味道,他們因為一場意外而成了忘年交。這回剛好因為女兒在這個學校就讀,所以特意申請來當教官順便看女兒一眼。
“你好。”汪偉脾氣很好,很容易就能讓人信服,三人一起吃了頓飯後就熟絡了不少,他很擅長把氣氛炒熱,大概是從陳騫澤那聽說她的身份,還開了個玩笑,“聽說你算命算的很準,能不能給我算算?”
“算什麼?”
汪偉也沒當真,笑道:“算個命嘛,比如看我還能活多久。”
陶甜喝了口茶:“三年。”
“啊?”汪偉笑著一怔,“這玩笑開的我心怪慌的。”
“玩笑?”陶甜放下杯子,“我不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