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斯梅拉藝術中心恐怕隻有像白書意、薛嘉怡這樣的指導老師兼藝術家,才有資格寫這份推薦信。
......
愛斯梅拉的辦公室裡,白書意站在透明的獎杯玻璃櫃前,背對著她,淡淡道:“推薦信,不是不可以寫,但是有條件。”
薑雨知道,她已經給沈傲晴和溫倫寫過推薦信了,至於自己,其實她沒有報太大的希望。
上次的公然頂撞,可把白書意得罪的夠嗆,這種情況下,恐怕隻有活菩薩才會給薑雨寫推薦信吧。
白書意不是活菩薩。
薑雨問道:“什麼條件呢?”
白書意回頭,挑起下頜,睨她一眼:“跟之前我對你的要求一樣,為你所堅持的東西,道歉,並且保證,以後聽老師的話,好好當我的學生,不再走那條路子。”
不再走步檀嫣的路子。
薑雨是真的沒有想到,白書意對這種事竟如此執著。
她和步檀嫣生前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麼她一定要逼她承認步檀嫣的舞路,走錯了呢。
“白老師,我恐怕做不到。”
上次在舞台上麵對被退學的威脅時,她做不到;而這一次,升學的誘惑擺在麵前,她同樣做不到。
她不認識步檀嫣,但她是她愛上芭蕾的唯一理由,薑雨做不到背叛初心。
白書意見她是鐵了心要和她一杠到底,冷冷道:“薑雨,我到底應該說你聰明,還是愚蠢呢。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你可以連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那麼白老師,又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死掉的人,非逼我低頭呢。”
“我不是逼你低頭,我隻是在教你如何當一個好的芭蕾舞者,這是我為人師者的責任。”
薑雨斂著眸子,沒有回答,她不知道白書意和步檀嫣究竟有什麼過節,以至於這麼多年,還這般耿耿於懷。
又或許,白書意說得對,她隻是儘為人師者的責任。
薑雨不算是一個聽話的好學生吧。
在薑雨轉身出門的刹那,白書意道:“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來問我拿推薦信,你隻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
......
薑雨走出辦公室,站在落地窗邊,看著高聳的香樟樹和綠油油的草坪。
北城大學啊,全國一流的名校,這樣的誘惑,她不是沒有動搖過...
但就是,開不了口。
算了,憑本事去考,還有最好兩個月時間,好好努力,考上北城的其他大學,給薑漫依這麼多年的辛苦養育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好的起點。
薑雨走出藝術中心教務樓大廳,卻看到了薛嘉怡站在階梯邊曬太陽,懶洋洋地睨了她一眼――
“沒拿到推薦信啊?”
薑雨點了點頭。
沒拿到推薦信是意料之中,拿到了才是意外。
薛嘉怡穿這一件黑色的貼身蕾紗裹裙,勾勒著她婀娜的體態,她緩步走到薑雨身邊,薑雨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推薦信,我可以給你寫。”
薑雨猛然抬頭望向她,完全沒想到,薛嘉怡竟願意幫她。
愛斯梅拉的北城分區,隻有薛嘉怡和白書意兩位老師的推薦信夠資格。
但是薑雨心裡想的是,哪怕她之前得罪了白書意,但白書意給她寫推薦信的幾率,可能都比薛嘉怡要大很多。
至少,白書意作風正派,而且風評很好。
而薛嘉怡在愛斯梅拉,評價則非常糟糕。
首先,她善妒,喜歡對學生冷嘲熱諷;其次脾氣又很大,經常有女孩子被她罵到哭著跑出教室;最後,她年輕的時候,在偶像步檀嫣的鞋子底部寫了罵人的話,這讓薑雨對薛嘉怡印象一直很糟糕...
這樣的老師,薑雨問都不用問,她怎麼可能給大發慈悲給她寫推薦信?
“薛老師,是有什麼條件嗎?”
“當然有條件,我可不是助人為樂的活菩薩。”
“那...您請說。”
薛嘉怡看著薑雨,嫣紅的唇角揚了揚:“今年仲夏夜舞會,也是三年一度的‘首席導師重評大賽’,雖然說是這是首席導師的比賽,但上台表演的卻不是導師,而是學生。”
薑雨平靜底聽著薛嘉怡的話,沒有打斷她。
“你的白老師,白書意,她之所以能霸占愛斯梅拉的首席導師之位這麼多年,就是因為她帶的每一屆學生,都能幫她順利拿下這場比賽的勝利。”
她徐徐說道:“而今年,她的學生沈傲晴和溫倫,實力也非常強。”
“所以薛老師是想...”
薛嘉怡看著薑雨,目光裡帶著灼灼的光――
“薑雨,我要你當我的徒弟,在仲夏夜的舞會上,戰勝沈傲晴和溫倫,贏下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