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我,是因為小雨嗎?”
其實海城那天晚上,謝淵就已經找到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了。
“跟小雨沒關係。”
那時候選擇離開,並不全是因為身邊多出來小生命。
這段感情,薑漫依從來沒有信心。
不是他不好,就是因為他太好了,自卑從始至終都伴隨著她。
那個時候,程野已經簽約了公司,而且已經小有名氣,他的未來...真的可以期待。
可是她呢,原生家庭已經局限了她的一生,這麼多年的酒吧駐唱,她也沒能唱出名堂來。
或許,身邊的薑小雨隻是一個她下定決心結束這段感情的契機罷了。
他有更好的未來,她不能拖著他。
“跟小雨沒關係。”薑漫依喉頭哽咽著,艱難地說道:“是我,想離開你。”
這句話讓程野無法接受,他臉色沉了下去:“想離開我?”
“是啊,想離開...”
他坐在桌邊,沉默了很久,嘴角荒唐地翹了翹:“算了,都這麼多年了,沒必要追問這些。”
“是,沒有必要。”薑漫依艱難地咽下喉嚨的酸澀:“程野,我們都已經這個年紀了,沒有什麼放不下的。”
他望向她,眸光緊扣著她:“你放下我了?”
“放不下又怎麼樣,你現在的身份...你還想和我談戀愛嗎?”
“談什麼戀愛。”程野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用力吻住了她的唇:“老子要和你結婚。”
薑漫依瞳眸震顫著,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的唇瓣微涼,但舌尖卻很燙,很凶地咬著她,有點刺疼,她艱難地啟齒想反駁,所有未曾說出口的話,卻都被他融化在了這一個溫柔又不溫柔的親吻中。
薑漫依試圖掙開他,他卻握他更緊了,纖細的waist被他捧在手裡,他濕熱的氣息拍打在她的耳畔:“這麼多年,漫漫...我要你補償我。”
薑漫依徹底融化了,修長的睫毛輕微顫栗著。
她從程野的左邊口袋裡摸出...咬開了。
......
“多少春秋風雨改,
多少崎嶇不變愛,
多少唏噓的你在人海...”
男人輕哼著《情人》調子,從浴室裡飄出來。
薑漫依趴在桌上,托著腮幫子,望著桌上涼透的飯菜,陷入了大腦放空的賢者時間。
毫無疑問,她和他都需要這樣一場痛快淋漓的“熱水澡”,衝掉這半生的風塵和疾苦。
她還能清晰地記得他的味道,和年輕時沒有多大的改變。
但是剛剛的時間裡,她是真的感覺自己回到了十八歲。
她的確有好好補償他,所有合理和不合理但是對男人來說很iing的要求,都給到了他。
浴室門開了一條小縫,他喊道:“漫漫。”
“需要什麼?”薑漫依起身。
“你。”
“......”
“快進來。”
“閉嘴。”
薑漫依沒有搭理他,她知道這男人的性格,就是個混蛋小無賴,就算現在是明星,也是王八蛋。
她越是遷就他,他越是變本加厲。
程野從浴室出來,赤著上身,白毛巾擦拭著濕潤的頭發,走到薑漫依而前,俯身給了她一個香香的親吻。
“我們家漫漫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謝謝。”
年輕的時候,每次結束,他也會跟她說謝謝。
相比於禮貌,倒不如說是對她的恭維和讚美。
“你還對誰說過謝謝?”
“沒有了。”程野笑著說:“有人公交車上給我讓座,我都不說謝。”
“貧吧。”
程野將她抱在自己的腿上,腦袋邁進了她的頸窩裡而,像狗子一樣蹭著她。
她推開了他的腦袋:“你都多大的人了。”
“我想想...好像今年剛滿十九歲?”
薑漫依笑了:“那你的表現可不像十九歲。”
“看來漫漫還沒有滿意。”程野說著又開始不安分了,薑漫依笑著推開他,連聲道:“沒有,我瞎說,我們家哥哥特彆好。”
程野聽到她叫他“哥哥”,心裡劃過一絲感傷,在她耳畔柔聲道:“滿意的話,就跟哥哥結婚?”
“彆跟我開這種玩笑。”薑漫依臉上笑容淡了淡。
程野望著她:“我跟你開過很多玩笑,但隻這一件事,我還跟二十年前一樣真誠。”
薑漫依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門邊傳來了要是轉動門孔的聲音。
薑雨看到房間裡亮著燈,隨意踢開了腳上的鞋,進了屋――
“媽,你在家啊,不是說要加班嗎。”
薑漫依彈簧似的從程野身上彈開,手腳僵硬地站在牆邊:“小雨!你...怎麼回來了?”
程野坐在沙發上,上身僅僅搭了一條白浴巾。
哪怕是無數次的萬人演唱會,都從來未曾有一刻,令他這般手足無措,強顏歡笑地對她招招手:“寶寶,爸爸回家了。”
薑雨嘴角抽抽,讓開身,身後是提著兩袋菜和熟食品的謝淵――
“我在學校外而碰到謝叔叔,說過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