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小姑娘身形瘦削,但是皮膚下麵都是肌肉,就連裘厲都做不到她每天練舞這種高強度的肌肉訓練。
所以她倒是很輕鬆地將他按在了椅子上,並且配合段博,給他指尖手腕和太陽穴位置戴上了線貼。
裘厲深深感覺,以後的體力“運動”,他還真不一定乾得過眼前這位小姐姐。
“打開了嗎?”薑雨問。
段博在電腦上劈裡啪啦地操作著,電腦屏幕上出現了裘曆穩定頻率的心電圖:“來嘞!”
裘厲嚴肅地說:“薑雨,夠了,彆開玩笑。”
“連薑雨都出來了,上次連名帶姓叫我,還是在認爹的時候吧。”薑雨笑著說:“這麼著急,男朋友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有。”裘厲視線轉向了電腦屏幕,深呼吸:“隨便問。”
“問題1:今天真的去逛街了?”
“是。”
電腦屏幕上,裘厲心跳頻率維持穩定。
薑雨挑挑眉:“逛街的話,為什麼不叫上我一起?”
裘厲:“你生理期,不方便走太多路,一定要逼我說出來嗎。”
薑雨:“......”
段博給自己戴上了降噪隔音耳機:“什麼都聽不到,請客人隨便問。”
薑雨沉了沉心,繼續問道:“問題2:說好一起上大學,你為什麼丟下我,獨自來海城?”
裘厲默了默,回答:“一則不想麵對任嫻,二則,自尊被擊垮了,看到你越來越好,覺得自己配不上站在你身邊...”
“蠢貨,就為這個...”
薑雨聽了難受得心都揪了起來。
“小雨,你不會明白,我那個時候多自暴自棄。”
裘厲垂著眸子,語氣平靜地敘述著:“所有信念都崩塌了,我隻有一個想法,想等你忘了我,我就殺了我自己,離開這個世界。”
她大口喘息著,激動得抓起了他的衣領,眼睛都紅了一圈:“那你怎麼不去死啊。”
裘厲笑笑:“你不是...還沒忘了我嗎。”
“混蛋!”
“彆彆彆,彆在儀器室動手。”段博趕緊勸道:“有什麼架,出去打,儀器貴呢!”
薑雨放開了他,坐在身邊的椅子上,平複著心緒,憤恨地看了裘厲一眼:“你要是敢傷害我男朋友,我...我這輩子都恨你。”
段博怔怔地問:“你男朋友,不就是你眼前這個人嗎,你要恨誰呀?”
“誰殺了阿厲,我就恨誰!”薑雨把火氣撒到了段博身上:“不是不偷聽嗎!專業性呢!”
段博趕緊戴上耳塞。
果然...測謊儀真不能隨便用啊,鬨掰一對是一對。
裘厲嘴角淺淺抿了一下,左手伸過去,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姐姐,我不會了。”
是很服軟的嗓音,就像他過去追在她身邊,一口一個“姐姐”喊得很奶很撒嬌的調子。
薑雨忽然看到了他手背上有被煙頭灼傷的痕跡,還是很新鮮的傷口。
她抓起他的手,問道:“誰弄的?”
裘厲立刻抽回了手:“不小心。”
這時,原本規律的心跳頻率,冒出了一絲變化。
“來了!”段博趕緊道:“小嫂子,他慌了!”
薑雨繼續問:“是你自己,還是彆人弄的?”
裘厲表情漸漸沉了下去,眼神緊扣著屏幕上的心電圖,壓著嗓子,一字一頓道:“是我自己。”
心電圖立刻開始紊亂。
段博回頭:“說謊了。”
不用他提醒,薑雨也能看出來,這家夥心跳慌得有幾匹馬在追似的。
裘厲:......
薑雨繼續問:“是誰弄的?”
“是我自己。”
而這時,心電圖意外地竟然恢複了正常頻率。
薑雨皺眉,問段博道:“這什麼意思?”
“誒?沒說謊啊,剛剛是意外,要不小嫂子,你再多問幾句?”
“你今天除了逛街,是不是還去過彆的地方,見過彆的人?”
裘厲:“沒有,隻逛街。”
屏幕上的心電圖,一如既往地平靜,沒有再心跳加速了。
“不可能啊。”段博拍了拍電腦:“沒理由啊,這台測謊儀是很專業的,不管多強反偵察力的罪犯,都不可能逃得過測謊儀。”
薑雨繼續問:“你是不是做過違反法律的事?”
裘厲:“沒有。”
心電圖依舊平靜。
薑雨:“你這機器是不是壞了?”
段博:“不可能壞,剛剛明明都有反應,再問問!問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薑雨深呼吸,走到裘厲對麵,撐著桌台,俯身,領口以下的風光,在他眼前展露無疑。
她湊到他耳畔,氣息如羽毛般輕撫過他耳鬢,她用沙啞誘惑的嗓音,輕聲說:“想不想要?”
裘厲喉結滾了滾,細微的吞咽聲傳來:“不太想。”
心電圖猛地跳了起來,砰砰,砰砰砰!
段博摘下耳機:“看吧,測謊儀是沒問題的!厲哥就算有催眠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得過測謊儀的製裁!”
薑雨皺起了眉頭,難不成...他沒說謊,今天真是去逛街了?
她牽起他的右手,仔細檢查了一下手背的傷痕:“真的是你自己燙的?”
“嗯,因為你來了,隻是試驗一下,看會不會疼。”
“那疼嗎?”
“疼...”
她沒好氣地丟開他的手:“你答應過我的事,永遠做不到。”
“以後不會了,姐姐,最後一次,我保證。”
“你永遠有最後一次。”
“姐姐也永遠會心疼我。”
......
幾人走出了谘詢室,段博和他們道了彆,打車回學校了。
薑雨和裘厲走在空蕩蕩的小巷街頭,不遠處有流氓混混喝醉了酒,狼狽地走著...
裘厲送她回了酒店。
電梯裡,剛剛一直忍耐克製的...傾瀉而出,他沒忍住衝動,將她按在牆邊,肆意親吻著她。
薑雨倉促地回應著,睜開眼,看著電梯反光鏡裡的自己。
鏡子裡,他右手摟著她的腰,鏡子裡的右手,應該是現實中的左手...
薑雨忽然似想到了什麼,腦子裡一根線猛然崩斷!
第一次看到他的手,燙傷的是右手。
但在他第一次說謊,一直到測謊結束,她看到他被煙頭燙傷的手,變成了左手...
沒有彆的原因,從第一次心電圖跳躍之後,她所看到的一切,就都不是真實世界了。
他控製著心電圖的頻率,用心跳的節奏,再度催眠了她!
裘厲還在深情地吻著她,薑雨輕聲說道:“裘厲,我現在隻想做一件事。”
“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她一膝蓋用力頂在了他的腹部,少年發出一聲悶哼。
“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