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一更】(姐姐,我再也不走了...)(1 / 2)

薑雨抱住了那個跌跌撞撞朝她狂奔而來的少年。

他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差點付出生命的代價,才總算回到了她的身邊。

少年身上還帶著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身體一如既往地滾燙熾熱, 單腿沒有辦法支撐平衡, 歪歪斜斜地站著。

薑雨在他衣服上蹭了眼淚, 然後抬手撫摸他的臉頰。

下頜帶了青色的胡茬, 硬硬的、刺刺的...

他很享受地蹭了蹭她柔軟的掌心, 仿佛倦鳥歸巢,這好些年的無所歸依的一顆心, 總算有了港灣。

“再也不了。”裘厲吻著她的掌心:“姐姐,我再也不走了,以後我聽你的話。”

“又是這話。”薑雨勾起食指, 敲了敲他的腦門:“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姐姐信我。”他抬起了她的下頜, 咬住了她的唇, 抵死廝磨著:“信我最後一次。”

“唔...”

少年吻她的時候,還睜著眼睛,眸底有誘人的光, 直勾勾地盯著她,宛如野獸掠食,令她方寸大亂。

他咬著她,碾著她, 很溫柔又很失控。

“我信了。”薑雨宛如求饒一般,軟軟說道:“真的,信了, 我爸媽也來了, 他們出來看到...唔...”

少年掠過了她的舌尖,抵死廝磨了好一陣, 這才萬分不舍地放開她。

腳下的疼痛和擁著心愛女孩的滿足感相比,不值一提,如果她不拒絕,他甚至可以在這裡站一天一夜。

電梯門再次“叮”地響了起來,有護士小姐姐推著輪椅趕了過來:“啊,8號床病人,你怎麼能隨便下床呢!你的腿剛做完手術啊!不痛嗎!”

薑雨見狀,也嚇了一跳,看著裘厲這模樣,就跟腳扭傷似的,她差點都忘了,這家夥小腿骨都被子彈打碎了啊!

他居然還能下床,還能單腿走這麼遠的路。

果然...還是沒感覺嗎?

護士將輪椅推了過來,對裘厲道:“快坐上來。”

裘厲不想像殘疾人一樣坐在輪椅上,尤其還是在女朋友麵前,他沉著臉道:“我不需要,把這玩意兒留給有需要的人吧,我走回去。”

薑雨用力打了他腦門一下:“你不要腿啦?快坐上去!”

裘厲被薑雨凶了,隻能不敢地坐上了輪椅,任由護士小姐姐推著他回病房。

進電梯的時候,裘厲回頭望了她一眼:“不過來嗎?”

“過來乾什麼啊?”

“之前不是說,一個小時、一分鐘、一秒鐘都不分開,連上廁所都要看著...”

“啊。”

“來啊。”

“哦!”

薑雨走到他身邊,他握住了她的手,像小孩子握著最珍愛的玩具,放在胸前。

“要不要戴手銬啊?”她沒好氣地問他。

“倒是想,不過你買的那手銬太SQ了,被你兩個爸爸看到,我還有命活?”

“......”

那天下午,謝淵和程野趁著薑雨不在的間隙,去病房裡看望裘厲,謝淵買了價值連城的珍貴中藥補品,擱在櫃子上,而程野則是提了一袋紅蘋果。

裘厲躺在病床上,左腿微微抬起來,放置在單獨的支架上。

見兩位叔叔過來,裘厲稍許坐起身。

當然知道兩位叔叔為什麼而來,他嚴陣以待。

謝淵很有氣勢地坐在了會客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看著裘厲,而程野則走到他麵前,伸手敲了敲左腿石膏:“這傷的挺嚴重的啊?會不會截肢?”

“不會。”裘厲說道:“醫生說能夠恢複,有好幾種治療方案,接人造骨骼,或者長時間的自愈,我可以選,不會殘廢...”

謝淵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眼底的慌張,他單刀直入,問道:“能恢複到和以前一樣,完全正常嗎?”

裘厲沉默了幾秒,說道:“能。”

“能個屁。”謝淵冷聲說:“骨頭都他媽碎完了,還能恢複,不給你截肢算你小子運氣好,這輩子就跟著拐杖過吧。”

“哎哎!”程野不住地給他使眼色:“病人呢,你跟病人吼什麼啊,當誰都是你996的公司員工啊?你這個無情的資本家。”

他倒不是心疼裘厲,就是想和謝淵作對。

謝淵對裘厲好,他就對裘厲不好,要是謝淵對裘厲呼來喝去,他就要幫他了。

謝淵是真的氣裘厲,如果不是看他傷的這麼嚴重,他真的想狠狠揍他一頓,揍一頓都不能解氣,最好是讓他滾的遠遠的,這輩子都被出現在小雨眼前了。

一開始,他就不看好裘厲,奈何小雨喜歡,喜歡就喜歡了,他也儘全力地幫他、為他鋪一條通途...

是這小子作繭自縛,一而再地讓小雨傷心,最後泥足深陷,險些走上邪路,毀掉他女兒一生的幸福。

謝淵才不在乎他過去經曆了什麼,他唯一在乎的人,隻有小雨...

“以前你覺得配不上她。”謝淵冷冷道:“現在,你又憑什麼和她在一起。”

裘厲知道謝淵討厭自己,將心比心,如果是自己的女兒,恐怕他會比謝淵更加憤怒。

良久,他都說不出一句話。

是,配不上,過去配不上,現在更加配不上...

然而謝淵的話,卻一下子戳了程野的肺管子,他最討厭聽到的話,就是什麼“配不配得上”的話。

要不是這些陳腐俗套的觀念,他早就和漫漫在一起了,甚至兩個人二十多年的幸福,都被這幾個字給耽誤了。

“你這個死老頭子!”他索性對謝淵破口大罵:“人家年輕人的事,你管這麼多做什麼,他配不上,那你去找個配得上的,領到你女兒麵前,看她喜不喜歡,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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