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再一次的,素來八麵玲瓏的她,嘴又笨了起來。
有滿肚子話要說,但一時又不知要從何說起。
他們之間,說來已是五年夫妻,但真的太陌生了。
朱佑平居高臨下,將麵前之人神色儘收眼底後,他默了下,似乎這才想起昨夜夫婦二人春風一度的事。又望了人一眼,昨夜荒唐立刻儘顯眼前。
朱佑平體諒她的勞累,便伸手引她去一旁坐下說話。
夫婦二人坐下後,有婢子奉了茶和點心來。
“昨夜王妃受累了。”朱佑平倒沒覺得這是什麼難以啟齒之事,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夫妻之間行閨房之樂,再是正常不過,他一如既往冷肅著臉,但卻說著關切的話,“王妃當再多休息休息。”
晚上的事拿到白日來說,姚品嫻不比某人臉皮厚,她總歸是難為情的。
索性也不答他的話,姚品嫻直接表明自己的來意。
“臣妾有些日子沒回娘家了,特來討王爺的準,想過兩天回去看看。”
從前王爺不在府中,府上大事小情皆姚品嫻一人說了算。想回姚家,也隻是提前一兩天遞個帖子回去的事兒。
但如今王爺既回來了,府上一切自以王爺為尊。再想回娘家去,姚品嫻自然要向這個一家之主請準。
姚品嫻其實也不是挺久沒回娘家去,想娘家人了。嫁來魏王府五年,她雖說一人撐起偌大的家來很艱辛,但唯一好的,便是可以隨時回娘家。
今日來討準要回,也是因為急著想探一件事的虛實的。
在她夢中看到的那本書裡,她的姐姐姚品妍是在魏王回京不久很快就帶著和離的消息回京的。若那本書裡寫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按著時間來算,這個時候姚品妍應該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姚品妍和離這麼大的事,她事先不可能不跟姚家商量。她回娘家,就是想知道姚品妍的近況。
若她真和離了,那麼那個神奇的夢,那本神奇的書,她或許真該信上幾分。
思及此,姚品嫻緊張的攥緊了手。
天知道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老天和她開的一個玩笑。
朱佑平曾得過姚家老太爺的救命之恩,姚老太爺在世時,朱佑平對其非常敬重。後來老人家雖走了,但朱佑平仍記著昔日的恩情,對姚家多有照拂。
他久駐塞外,多年未再踏足過姚家,如今既然回京,自是該親自登嶽家的門一趟。
於是朱佑平點點頭道:“王妃擇個時間,你我帶著康安一道去姚家。”
姚品嫻起身謝恩:“多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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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太爺早不在世,如今姚家的一家之主,乃是姚品嫻的父親姚盛舉。
當年貴妃瞧不上姚氏女給自己做兒媳,也是因為姚家並非什麼高門大戶,權貴之家。姚家算書香門第,姚老太爺在世時,曾官拜至正二品的尚書。
而如今,一家之主的姚盛舉,才四十四五的年紀,就已經官至正三品的大理寺卿。
姚家更還有族親在朝中為官,日後彼此間相互扶持,隻要不作死,好好為官,好好教養兒女,姚家必還有更上一層樓的機會。何況,如今還靠上了魏王府。
姚家說是書香門第,但再往上數幾代,其實是耕讀世家。往遠了數,祖上世代為農,也就是姚老太爺的祖父那一代起,姚家才漸漸有了家底,有了功名在身的。
若說在祖籍潤州,姚家自是風光無限。但在富貴雲集的京城,姚家這樣家底微薄的,並沒什麼起眼。
如果不是當年老太爺於魏王有過恩情,姚家想高攀上皇室子弟的親事,不能說是絕無可能,隻能說機會非常之小。且正妃壓根不必考慮,能謀個側妃之位,都算是祖上燒高香了。
也正因此,所以當年即便老太太舍不得姚品妍去賭,也極力不肯丟了這門親事。
魏王府如今風光無限,風頭甚至要壓上東宮一頭。得這樣一個寶貝姑爺,姚盛舉可不得高高捧著。
收到拜帖得知魏王要親登姚家大門時,姚盛舉就激動得兩宿沒睡覺。更是到了魏王登門這日,帶著一眾家眷早早便候在門外。
若不是怕做得太過會惹魏王不高興,姚盛舉恨不能買幾串鞭炮等魏王來的時候炸一下。
但魏王府儀仗卻不是姚盛舉想象中那樣,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家三口坐著輛最普通規格的王府馬車安安靜靜過來而已。
魏王的輕車簡從,倒顯得姚家這邊陣仗大得有些滑稽。
一下馬車,瞧見這樣的陣勢,魏王濃黑的眉不自覺輕壓了下。但沒說什麼,等妻兒都下了車後,魏王便抱起兒子攜妻一道往姚家大門方向去。
而那邊,姚家一大家人已經迎了過來。
行過拜禮後,魏王被姚盛舉請走了,而姚品嫻,則在姚家一眾女眷的簇擁下,去了後院。
姚品嫻沒想到,還沒待她去打探,到了老太太花廳坐下後,就被告知姐姐姚品妍和離了。如今已在回京的路上,要不了幾日,人就要抵京。
幾乎是與此同時,姚品嫻耳邊響起一道陌生卻又略熟悉的聲音。
[叮~女配續命係統激活,恭喜主人成為百名幸運兒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加了係統這個金手指,但本質還是溫馨日常甜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