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離開了侯府, 不過到底在裡麵住了五年, 李嬤嬤很快就回來了,“是奉雨院。”
楚雲梨絲毫意外都沒有,付闌珊這個女人, 一直存在感極低,她和李茹一直沒有直接對上過。都是暗搓搓的在周延瞿麵前暗示明示為自己爭取利益, 上輩子李茹那樣悲慘的結局, 她可以說功不可沒。
沉思半晌, 楚雲梨嘴角勾起, “你去外麵,就說我說的,侯府的小少爺生母就是付闌珊。”又站起身, “好久沒進宮去給娘娘請安, 今日天氣不錯,收拾收拾我們進宮去。”
她如今已不是誥命夫人, 直接穿了莊重的常服出門, 先前楚雲梨和離, 其實有些拂了皇後的麵子的,畢竟當初兩人可是由當今皇上賜婚,但凡是賜婚的,就沒有和離的, 不然豈不是說皇上眼光不好不會選人?
好在皇上也沒生氣,從他願意給慈安院選址賜下就看得出。
進宮一趟,楚雲梨便再沒理會侯府那邊了, 搬去了郊外一心撲在慈安院上。她倒也沒有無條件養著那些人,從外地尋摸了蠶和桑樹,把將軍府在郊外的一個大莊子全部拿來種上了桑樹,又把全部的人都送到了那邊。隨行的還有一個夫子,每日從七歲到十歲的孩子,都要聽兩個時辰的課,還有筆墨紙硯發下。
如此一來,好些窮人家的孩子還都想進去,本來一開始說免費養活老人孩子,去的人挺多,然後又聽說要養蠶,是要乾活的,不少人都覺得挺失望,這跟請長工有什麼區彆?甚至這裡更狠,還隻是給一日三餐,但是能讀書這就很難得了。
一般的人家,可供不起孩子讀書。就算讀不出個什麼,就讀些一兩年,出來之後隨便做個賬房先生,對孩子來說也是一條出路不是。
這一日,楚雲梨還在地頭看眾人種樹,將軍府的護衛也在這裡乾活,李嬤嬤如今留在了將軍府,一抬頭就看到身邊得小丫頭急匆匆過來,“姑娘,世子非要見你,似乎很生氣。”
楚雲梨看到小丫頭臉上一個明顯的巴掌印,頓時皺起眉,“他打你了?”
小丫頭摸摸臉,“奴婢見世子很生氣,怕他傷著姑娘便多問了兩句,他一著急就打了奴婢一巴掌,又說有要事要見您,奴婢這才趕緊進來稟告。”
楚雲梨冷笑,“讓林護衛帶著人,我們去見見他。”
一刻鐘後,楚雲梨帶著人出現在莊子的前院中,周延瞿背著手,一身墨色衣衫,沉著臉打量四周,看到楚雲梨進門,質問道,“你為何要到處亂說?明明你答應過我不說出去的。”
指的自然是付闌珊生子那事,要知道現在付闌珊可是他未婚妻,此時鬨出來這種事,對她對侯府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我確實答應過你不會傳出去,但偏偏你不信我,外頭一有流言,你便說是我傳的。”楚雲梨攤手,“我沒做過的事情我當然不認,付闌珊生孩子這事知道的人那麼多,早晚外人都會知道,既然你們要冤枉我,那我總得做了才不算被冤枉啊。再說了,我哪句話是亂說,難道她付闌珊沒有無媒苟合未婚產子?”
周延瞿麵色複雜難言,“你恨她?”
楚雲梨冷笑,“搶我夫君,她在孝期便攛掇你娘給我下藥讓我不能有孕,這幾年來外人對我指指點點,偏你還不納妾對我“情深一片。”之後孝期滿了生了孩子還非要記在我名下,是不是以後等我一死,她就進門做繼室,還什麼都不耽誤。做出這些事情,難道我不該恨她?”
“你們兩人情深似海,願意將侯府的繼承人由她生下,那你娶妻納妾做什麼,豈不是禍害人家姑娘?”
“不是這樣的。”院子外麵,付闌珊急切的闖了進來,“我沒有你這些想法。我隻是單純的想要為姑母解憂。”
楚雲梨上前,一揮手“啪”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周延瞿見了,幾步過去,一把扯開楚雲梨,怒喝,“你做什麼打人?”
楚雲梨退後一步,伸手一指小丫頭,“那你又做什麼打人?”
周延瞿麵色難看,“你不過是借著這個由頭想要打人罷了。”
這話楚雲梨可不認,“我也沒讓你們跑這麼遠來找我啊。你一進來就打人,是好好說話的態度嗎?你打我丫頭,我打你未婚妻,很公平。”
周延瞿有些不明白丫頭和未婚妻怎麼能比,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突然發現,這就是個不講道理胡攪蠻纏的潑婦。當初和他舉案齊眉,還真沒發現她這樣難纏。“和你和離,果然是對的。”
“和離可是我提的。”楚雲梨提醒他,“要不是我主動提,付姑娘想要名正言順,可有得等!”
這兩人一再挑戰她的底線,不往他們中間下蛆都對不起自己。
提起這個,付闌珊黯然垂下頭,周延瞿麵色陰沉如墨,“我娘要退親了,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