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氣的白月光 四(1 / 2)

說是議程, 其實就是嬤嬤出去吩咐丫鬟, 很快就帶回來一個荷包。

“多謝老侯夫人。”楚雲梨道過謝,接過荷包,“我和母親這就離開。”

老侯夫人看了看天色, 麵色還算好,“今日天色不早, 可明日再走。”

此時外頭夕陽西下, 太陽一落山天就黑了, 確實已經不早, 但對於楚雲梨來說,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想也知道等老太太離開後,外頭守著的嚴雪蕊大概還要進來糾纏。

倒不是怕她糾纏, 而是怕她一急之下狠手, 對著楚雲梨還好,要是對著顧氏, 顧氏若有個三長兩短, 這任務大概也完不成了。

“不用。”楚雲梨拒絕道, “我和母親來得及,也沒有什麼行李,說走就能走。”

老侯夫人隻是隨口提議,見她執意離開, 也沒強求,“不要離開京城。要是想著跑,無論你跑多遠, 都能把你們找回來。”

這就是威脅了,楚雲梨麵色不變,“我明白。”反正方子是真的,她也沒打算跑。再說了,世子有孕,自然能打擊了張柒夫妻。

老侯夫人離開,臨走前還吩咐了馬車送她們母女,楚雲梨拿著荷包,仔細回想了一下原身的記憶來時有什麼東西,重點是能換錢的東西,回想半天,就隻有當初來時那身上的釵環首飾和腰間壓裙子的一枚玉佩,她飛快找了出來,也看到了她和張柒那夜之後他送來的一些貴重東西,她將原身自己的東西收入懷中,至於張柒送的那些,她特意放到了顯眼的位置。如此,底下的人也不敢拿了。

出門就看到了嚴雪蕊,她居然還沒離開,此時她麵色不太好,“你要走?”

楚雲梨沒心思搭理她,天就要黑了,母女兩人今夜的落腳地還沒找到呢。聞言隨意點頭後就往顧氏屋中去。

嚴雪蕊追了兩步,“你現在出去,又能住到哪裡?你們沒有銀子,就憑著老太太給的那個荷包,怎麼過活?”

楚雲梨不耐煩了,冷笑道,“你管的著嗎?非得在你手底下看你臉色過日子你才滿意?”

這話實在不客氣,嚴雪蕊麵色難看,“我是怕你走了之後想回來,那時候回不來了。”

楚雲梨冷笑一聲,推開顧氏的門,“娘,帶上自己的東西,我們這就走。”

顧氏再沒想到午時才說要儘快帶自己離開的女兒,這麼快就真要走了,聞言愣了下,反應過來後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因為太過虛弱,坐起時忍不住捂住了額頭。

楚雲梨忙上前扶著她,“娘,你的東西在哪裡?”

顧氏指了指妝台,她的東西,楚雲梨大半都認識,過去翻找出屬於她的,回身扶著她往外走。

嚴雪蕊麵色難看,當初接她們母女進來時,侯府這邊其實是不願意的。還是她和張柒一再保證留她們母女後不讓外人知道,也不會讓她們出門,侯府這才默認。

這會兒哪怕心裡有再多的不甘心,老侯夫人已經發了話讓她們母女走,她卻是不敢再留下她們了。主要還是老太太還留了個婆子領兩人去馬車那邊。

顧氏沒有力氣,強打起精神被扶著跟著婆子走,等到上了馬車,才算是鬆了口氣。

芳草一直幫著楚雲梨扶顧氏,送到了這裡卻是不能再走了,她是家生子,楚雲梨也沒問她要不要和自己走,隻拿了一枚金釵遞過去,“這些日子謝謝你的照顧。”不說彆的,就方才扶顧氏,要是她自己,沒有這麼快過來。

芳草忙推遲,“不用,奴婢那是分內之事,不值得謝。姑娘保重!”

不理會她的拒絕,楚雲梨將東西塞了過去,“收著吧。”

馬車緩緩地往侯府外走,即將從偏門離開時,張柒追了過來,老遠就叫,“停下!”

張柒在府中的地位微妙,一般下人都不會得罪他,馬車應聲停了。

很快,馬車簾子被一把掀開,張柒氣喘籲籲出現在外頭,“秋語,你要離開我?”

楚雲梨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張柒不會以為嚴秋語不想離開他吧?

嘴上卻道,“這侯府住起來憋悶,我被下毒,往後再也不能有孩子。還被冤枉給人下毒,我自從進了侯府,大門都沒出,哪裡來的藥給人下毒?再說伺候我的都是侯府下人,給人下毒也要我指使得動?太複雜了,我住不了,多虧老侯夫人寬厚,放我們母女離開,四少爺自己保重。”解釋還是要解釋的,嚴雪蕊做的事情根本不經查。

說完,放下簾子,催促車夫,“大叔,老侯夫人說讓我們早些離開,趁著沒天黑還能找個落腳地。”

車夫有些為難,“四少爺,小的這不好交差……先走了。”

張柒也知道是老侯夫人下令,聞言認真道,“我去找祖母說,儘快接你回來。”

接個屁!

張柒這是覺得她們母女是被趕走的吧?

馬車離開了侯府,往熱鬨的午雲大街上去,聽著外頭越來越多的人聲,楚雲梨掀開簾子,此時天色漸晚,兩旁的店鋪都亮起了燈籠,一路過去,明晃晃的亮如白晝。

車夫在外頭問道,“天黑了,已經不能出城,姑娘想去哪兒?”

楚雲梨再出侯府時就已經想好了,聞言道,“送我們去最大的酒樓。”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楚雲梨扶著顧氏下來,給了荷包送走了車夫,進了酒樓。

如此確實是暴露了行蹤,但顧氏的身子經不起顛簸,且她們兩個女子,不適合去小客棧。實在是嚴秋語的記憶中,對於京城中各首飾布料胭脂鋪子如數家珍,但客棧酒樓這些,就沒什麼印象了。

夥計迎了過來,楚雲梨讓要了上房,還來了個婆子幫著她扶起顧氏,到了三樓後,又給了夥計一錠銀子,“勞煩小哥幫我備熱水和幫忙請個大夫。”

她們需要洗漱,最要緊的是顧氏的身子得重新找大夫看,雖然她自己也可以,但那得是安頓下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