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靠在床頭閉上眼睛,腦中記憶如煙花一般散開,再睜開時,眼神中多了幾分憤然。
果然,不樂意投胎的人都怨氣衝天。
原身溫如意,長相貌美,出身桐城做布料生意的溫家,自小就得寵。溫家的生意做得大,桐城轄下的許多縣城甚至是底下鎮子上的布莊,料子大半都來自溫家,溫母甚至還是桐城知州的庶妹,和知州雖然沒多親近,卻也沒人敢得罪。
溫家的女兒,到了年紀自然許多人上門來求娶,其中不乏和溫家一樣的富商,溫家寵女,對於上門求親的人家各種挑剔,都覺得差了點。還沒挑好呢,這姑娘喜歡上了新搬來桐城的孫硯。
這孫硯長相好,也年輕,來了後就開了間胭脂鋪子,裡頭的胭脂新奇,開張後瞬間吸引了不少桐城的富貴夫人。哪怕原因大半是因為本身胭脂方子好,但孫硯能在桐城幾家老胭脂鋪中分得一席之地,也證明了他自己有些本事。
長得好,也有本事,缺點就是家底不如溫家,隻買了個西街的小院子安家,比起那些求親的人家差了不知多少。但他還有一點好,家中簡單,除了一個寡嫂外,再沒有其他親人。溫家會答應這親事,大半的原因是女兒喜歡,小半的原因就是因為孫硯父母雙亡,女兒進門後不用侍奉公婆,也不用素衣素食的守孝,本就是低嫁,憑著溫家在桐城的的地位,孫硯不敢不好好待溫家女兒。
溫家父母想得好,但卻不知道這世上就有那表麵謙謙如玉公子,內裡黑心爛腸,且還是爛透了的那種。
她起身走到妝台前,打算拆下頭上的首飾,太重了,戴起來脖子酸。剛坐下,門就被推開,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端著托盤進門,“如意,餓了吧?”
態度親近,語氣隨意。這個,就是孫硯的寡嫂吳氏了。
楚雲梨回身,仔細上下打量她一番。
今日孫家有喜,她一身大紅衣衫,繡工繁複,看起來挺莊重,這身打扮很合適,但因為她年輕,臉上肌膚白皙,除了頭上的首飾,乍一看之下和新娘子也沒什麼不同。
楚雲梨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覺得這一次的任務很有意思。
都說當局者迷,她不是溫如意,看待事情自然比較客觀,麵前這位寡嫂,莊重裡怕是不安分呢。
屬於長輩的那麼多喜慶衣衫,裡頭可有不少隻帶了點正紅的莊重款式,她偏偏選了這個,可不就是不安分麼?
溫如意的上輩子,今日吳氏也進門送晚膳了,那時候她隻覺得長嫂貼心,還暗暗決定日後好好照顧她,畢竟她和孫硯相依為命好幾年,都說長嫂如母,得把她當做母親孝敬才好。
楚雲梨一時沒接話,吳氏也不生氣,笑吟吟將托盤放在桌上,“你應該還是早上用的東西,我沒給你帶大魚大肉,那個太膩,餓過頭之後,還是這粥最好!”
她笑著一一擺上桌子,邊道,“配上兩個小菜,味道更佳,你過來嘗嘗我們府上廚娘的手藝,要是不合胃口,我們再找。”
楚雲梨的眼神落到了那桌上,若是沒記錯,溫如意的新婚之夜,可是昏睡過去了的,一覺睡醒天都亮了。
見她不動,吳氏笑吟吟過來拉她,“怎麼不說話?我們往後可是一家人,不用不好意思。”
楚雲梨順著她起身坐到了桌前,掃視桌上的粥和小菜,怎麼看問題似乎都出在粥上。
這麼想著,吳氏已經將粥端起遞到她麵前,“試試?”
“抱歉。”楚雲梨終於出聲,“我從小就不喝白粥。”
吳氏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這樣啊,那我讓廚房重新做,隻是你……”她再次把碗往前遞了遞,幾乎遞到了她嘴邊,“先喝一點墊著,那邊熬粥再快也還要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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