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鍋的弟媳婦 四(1 / 2)

孫硯再一次暈了過去, 吳氏覺得是先前那個大夫不太好, 讓下人多請幾位上門。

聽說孫硯蘇醒後再次昏迷高熱,幾位大夫都說正常,風寒本就反複, 得了風寒的人最後就算痊愈,也要休養許久。

吳氏沒有問孫硯吃飯的事, 楚雲梨就更不會提醒, 大夫商議過後留下一張方子離開了。

今日小廚房還在整理, 吳氏讓人送到她院子裡的飯菜楚雲梨都沒吃, 讓人去外麵買了熟食回來。也讓人儘快采買小廚房需要的東西,底下人知道了她對孫家的防備,皆是心疼, 有人提議讓她回溫家求助, 卻沒有人讓她收拾嫁妝回府。

這也正常,當下的姑娘定親後都少有退親的, 成親後要是回府, 那名聲也毀了。

當日孫硯一直昏睡, 再沒有醒過來,翌日是回門的日子,楚雲梨一大早就起了身,那邊吳氏也備好了回門禮, 哪怕不喜溫如意,對待溫家,吳氏卻是不敢怠慢的, 溫言道,“二弟昏睡,實在失禮,希望你母親不要怪罪才好,等過兩日我親自上門拜訪致歉,二弟好了後,也讓他去溫家賠罪。”

“都是一家人。”楚雲梨笑吟吟,“等老爺好了再說。”

說完上了馬車。

吳氏覺得她離開前的那話有點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來。皺眉半晌後,想不通也就放到一邊,現在還是孫硯的病情要緊。吩咐丫鬟,“再去拿老參過來熬了,等二夫人回來後給老爺喂下去。”

孫硯再次昏迷,也就是病情加重,吳氏擔憂不已,麵色就不太好看。

溫家位於桐城的東街最好的位置之一,一大早便中門大開,溫夫人身邊的婆子站在門口等著,遠遠的看到溫如意的車架過來,喜道,“姑娘回來了。”

楚雲梨一下馬車,婆子就笑著迎了上來,“夫人一早就等著了。”

楚雲梨笑著進門,對著溫母跪下,“娘。不孝女回來了。”

溫母詫異,忙拉她起身,“這是為何?”

“規矩嘛。”楚雲梨笑吟吟起身,“都說回門要磕頭的。”

邊上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笑道,“妹妹果然懂事了。”

“嫂嫂。”楚雲梨笑著打招呼,溫家的人口簡單,溫父的妾室並不能到前麵來,屋中隻有溫母和溫少夫人林氏。

女兒懂事,溫母並沒有覺得欣慰,反而滿眼心疼,“孫家如何?姑爺的那個嫂子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楚雲梨看著她溫柔的麵容,道,“其實,成親那夜他喝多了,在浴桶中昏睡了一晚上,昨日早上就沒醒,發了高熱,大夫說染了風寒,昨日午後醒過來一次,然後又昏睡到現在。”

溫母滿臉驚訝,和林氏麵麵相覷,“這……大夫怎麼說的?我還說孫硯不跟你一起回來該是有事,沒想到竟是病了?你也是,怎麼不讓人回來說一聲?那可是風寒,一個鬨不好要死人的!”著急過後,又滿麵擔憂,“我兒命苦,怎麼就攤上了這種事?”

林氏則想得更多些,“也就是說,你們倆還沒有圓房?”

楚雲梨點頭,林氏忙勸麵色焦急的溫母,“娘,彆擔憂,沒圓房是好事。”

“好什麼?”溫母歎氣,“怎麼偏挑新婚第二日病,如此一來,外人豈不是會說如意克夫?”

溫母擔憂之中,突然覺得不對,狐疑看了楚雲梨幾眼,“你就不擔憂?”

林氏早就發現了,早前溫如意非要嫁,如今良人昏睡在床,看她絲毫焦急都沒,這就很不尋常了。不過她作為嫂子不好問出來而已。

“擔憂也沒用。”楚雲梨攤手,端起茶杯喝茶。

溫母沉吟不語,吩咐林氏,“去看看點心好了沒,如意該是餓了,順便催一下廚房。”

林氏立時應了,笑吟吟起身出門。

溫母又揮退了下人,屋中隻餘母女兩人,低聲道,“你老實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楚雲梨端著茶杯,看著溫母,“娘,我發現了一些事,他那嫂嫂對他,似乎過於擔憂了,我們新婚之夜,還有人來找孫硯想要稟告鋪子裡的事,翌日早上還讓婆子催我們起身,這還不止,她還讓我親手做菜,說是孫家規矩。”

溫如意上輩子沒防備,喝下了那碗粥,翌日睡到了午時,她對孫硯一片真心,就怕吳氏嫌棄。對於吳氏讓她親手做菜的要求,還說是孫家祖訓,自然不敢拒絕,還真就去廚房做了,從小就未下過廚的姑娘,哪能會做什麼菜?乒乒乓乓弄了兩個時辰,才在丫鬟的幫助下勉強做出了些樣子,整個人狼狽不堪,因為菜色還被吳氏挑剔了一番,說得她羞愧難當。

翌日回門,孫硯倒是陪著她了,對著溫母溫聲詢問孫家時,她還怕溫母找孫硯麻煩,這些事情都按下不提,還不讓身邊的人提。

如今輪到楚雲梨,就再沒有替他們隱瞞這些的道理。

聞言,溫母神情慎重起來,“他們相依為命幾年,感情不同,擔憂也是有的。至於為難你……你本就是低嫁,再加上她是寡嫂,她要是不把你的風頭按下來,怕以後日子難過。”

看溫母神情,絲毫都沒有往私情的方向想,還覺得吳氏為難她正常。

也對,正常人誰也不會想到這種關係居然還能勾搭。

溫母想起什麼,問道,“你不會真去下廚了吧?”說著就要拉她的手來看。

楚雲梨哭笑不得,“當然沒有!我讓廚娘做。她還說讓我做,當時我就說了,爹娘養我十幾年,我就是要親手做飯,也是先做給你和爹吃。”

聽了這話,溫母嘴角笑容加深,白她一眼,笑道,“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