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鍋的弟媳婦 十(1 / 2)

外頭溫夫人中氣十足讓人抬嫁妝, 孫硯想起身卻因為傷得太重動彈不得。正著急呢, 溫夫人帶著人就進來了,門口就吩咐道,“凡是上了紅漆的新家具, 全部搬走。”

當下的姑娘家出嫁,新房中的許多家具都是現打, 那是拿了男方家中屋子的尺寸比著來的, 基本上換一個屋子就不太合適了。講究的人家是不會將這個家具挪位置的。溫家不缺這點, 但非要費時費力將東西挪走, 分明就是故意。

一群人烏泱泱擠了進來,隨從根本攔不住,剛醒過來的孫硯隻覺得頭疼, 忙道, “嶽母……”

稱呼剛出口,就被溫夫人抬手打斷, “可受不住這個, 孫老爺好好養傷, 我們這邊很快就好。”又想起什麼,“對了,一會兒勞煩孫老爺簽個和離書,放我那苦命的女兒歸家去。”

孫硯忙道, “我沒有要和離的意思。”

溫夫人閒閒道,“但是我們家如意要和離,當初她就是低嫁, 我本來就不答應這親事,看在你一心一意的份上才勉強答應。沒想到你們孫家太齷齪,如今離開正好,你要是不答應,那日的人證可多,知府大人都親眼所見。想來我們溫家去告你孫家騙婚,該是會贏的。”

“如意呢,我要見她。”孫硯有些急切的起身,卻扯動了傷口,一臉痛苦。

楚雲梨踏進門,“我在這,有什麼話都說清楚,免得日後你再上門來糾纏不清。”

還真彆低估孫硯的臉皮,沒達到目的,他到時候傷好了肯定要去溫家門口負荊請罪的,糾纏起來太難看。

“如意,我對你一片真心,是真心求娶你的。”孫硯眼神灼燒的看著她,“我和嫂嫂之間什麼都沒有,你要是不信,日後讓她在佛堂給我們祈福可好?”

楚雲梨嗤笑,“她那樣肮臟齷齪的人,彆玷汙了佛堂。”

“你說什麼?”吳氏一臉不敢置信站在門口,轉而看向楚雲梨,肅然道,“你既已嫁入孫家,那就得喚我一聲嫂嫂,不求你真如母親一般敬重於我,但也不該這樣罵人。”

“罵你又怎樣?”楚雲梨抬步走到她麵前,“我不止罵人,我還要打人呢。”話落,狠狠一巴掌甩到了吳氏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吳氏頭被打偏,捂著臉眼神驚訝,怒極之下大聲質問,“反了天了!這就是你溫家的規矩,還有沒有一點教養。”

“教養?”溫夫人冷笑,踱步到她麵前,“我溫家女兒再是嬌縱,也不至於和有婦之夫勾搭,反倒是你吳家的教養堪憂。你年紀輕輕守了寡確實可憐,但你想要再嫁也沒人攔著,非要這樣來惡心人,我女兒做錯了什麼要讓你們算計?”

“和離書我已經寫好了。”溫夫人掏出一張紙,“你們乖乖按了手印就是。如若不然,你們孫家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容易。”

這就是威脅了。

和離書送到了孫硯麵前,他麵色慘白如紙,加上前些日子久病後瘦削的臉,有些可怖,看向楚雲梨,“如意,你真要離開我?”

楚雲梨冷笑,“昨日和人在船上廝混的是誰?你求娶我可說過一心一意的,既然做不到,和人勾搭了就彆後悔。”

頓了頓,又道,“我也是後來才想起來,成親那晚你喝的白粥,是她端來給我的。想來,她那時候便想讓我昏睡,不想我們圓房,雖然後來被你喝了,也算沒枉費那碗白粥。也好在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按了吧。”楚雲梨遞了過去,“再不按,我真要去找舅舅了。”

孫硯滿臉不甘願,顫巍巍按了手印,還想要說話,楚雲梨一把扯過那紙轉身就走。再待下去,孫硯又該沒完沒了的表心跡了。那些話他能說得出口,楚雲梨卻是聽不下去的。

溫夫人帶著人浩浩蕩蕩把女兒和嫁妝接回了家,根本瞞不住眾人,她也沒想瞞,還將成親那日吳氏送粥的事情宣揚了出來。

眾人也才知道,孫硯是因為誤喝了那晚粥後才昏睡在浴桶中,溫家女兒因為羞澀不敢叫他,這才病了。還因為吳氏給他熬參雞湯吃而病了近兩個月才見好,沒想到這一好轉,又氣走了妻子和吳氏去郊外賞荷,賞荷也罷了,兩人還在船上廝混,運氣不好還遇上有人打劫……對於孫硯來說,確實太倒黴了些。

但對於溫家來說,那打劫的劫匪來得剛好,要不是如此,溫家還當那孫硯是個年輕有為的好女婿呢,孫家以前如何不知道,但在桐城根基淺薄,溫家不得扶持一二?

就在這個當口,又傳出於家三少爺去城外賞荷時落入水中,好在身邊有熟悉水性的隨從救他出來,不過這位三少爺也挺倒黴,掉下去時撞著了水中的石頭,到現在還不能下床。

且有消息傳出,他會跑去郊外,就是為了吳氏而去。

早前於則幸心悅吳氏,每日跑去孫家門口堵人的事情不是秘密,好多人都知道,還觀望著看孫家那邊何時軟化……於則幸這傷受得委屈,要知道那倆勾搭上了,他這段時間也不會跑去堵人,更不會追到湖上落水。

這些都成了眾人的談資,更有人暗地裡議論,溫家那姑娘這一回會選誰家。

都知道了溫家姑娘還是清白之身,那自然要再嫁的。哪怕溫如意嫁過一回,有溫家在,上門求娶的就不會少。

不過,眾人心照不宣,覺得溫家姑娘哪怕在家也會過了這個風頭之後再說,甚至可能會去廟中祈福個一兩年。

楚雲梨卻並沒有如眾人所猜想的那樣低調下去,反而如那時孫硯生病時一樣上街閒逛,並沒有身為一個被人欺騙和離之後的憔悴模樣。甚至兩日後知府夫人孫子周歲,她還跑去賀喜。

其實不是她自己想去,是溫夫人怕她留在家中傷心失落鬱鬱寡歡,非要帶她一起。

楚雲梨自己也挺想去,那日和馮韶見過後,這兩日都沒有再看到他,也沒有聽到絲毫關於二皇子的消息。她自然是不想就這麼錯過的,想著興許在知府家喜事上能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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