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雲梨開門的手微頓,沒有多問他怎會知道馮韶的身份,打開門下樓,帶著彩雲上了馬車後,才看到孫硯捂著肚子從樓上下來,她的眼神落到了扶著他的隨從身上,半晌後放下簾子。
回去之後她就找了溫夫人,“我懷疑孫硯從京城來的,讓人去問問他那隨從。”
孫家所有的下人都是他們來了之後買的,隻有孫硯偶爾帶在身邊的那個四十多歲的隨從是原先帶來的。
溫夫人訝然,“你離開孫家就罷了。還查他們做什麼,和他們糾纏,不夠惡心的。 ”
“還是要查的。”楚雲梨認真道,“膽敢騙我,我非要把他祖宗八代查出來,就不信他沒做過壞事,到時候……”頓了頓,她又道,“我懷疑他和他那嫂子,兩人根本不是這樣的關係,不過是他們倆胡謅出來騙桐城人的。為的就是給他自己找一門好親事,畢竟他確實長得好。”
溫夫人的麵色也慎重起來,揚聲道,“來人。”
吩咐完人之後,溫夫人斜睨她,“把人送走了?”
楚雲梨嗯一聲。
溫夫人試探著問道,“他還會不會來?”
“大概會吧 。”楚雲梨隨口接了,又問,“嫂嫂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有。”溫夫人冷笑,“今日午好讓人來接鵠兒,說是想他了。我沒讓接走,對啦,來接人的管家說了,讓她自己回來看。”
“這是提醒她給我們溫家生下的孩子呢。我偏不慣她這毛病,愛住在娘家就住,住多久都成。隻是林家一脈相承,怕是她那些嫂嫂弟妹的要趕她出來……”說到最後,溫夫人的眼角眉梢已經帶上了嘲諷的笑意。
接下來的日子安靜,楚雲梨不出門,哪怕知府夫人下帖子邀請溫夫人過門,她也沒有跟著,而查孫硯的人,已經收拾了行禮去了京城。
溫家的下人,花了兩千兩銀子從那下人口中得知,孫硯兩人確實不是叔嫂,且真是從京城搬來的,再多的就一句話不肯說了。
不過,就是得到的這些東西,裡頭漏出的消息足夠多,所以溫夫人派了幾個人跟著商隊去了京城。
天氣漸漸地涼了,臨近過年的時候,楚雲梨收到了京城捎來的信,是馮韶讓人送的。
先說了對她的思念,然後又說過完年會儘快帶著母親到桐城提親,讓她安心等著,信的最後,言已經查出來孫硯的身份,他是京城中五品官員戶部主事孫長綸的外室子,而吳氏是他生母的丫鬟。兩人的胭脂方子來源暫時還沒查出,不過確定不是孫長綸和他生母該有的。
楚雲梨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將前麵寫的思念她的話仔細看過。看到最後那幾句關於孫硯的事情時,沉默了許久,所以,溫如意就是選了這樣一個人,之後帶著溫家一步步被摧毀。
過完年,天氣寒冷,楚雲梨還是沒出門,過年各家拜訪的時候,她也沒去,聽溫夫人說,知府夫人幾次問起她。
林氏在年前終於回來了,是某一日溫家大哥出外辦事時,路上偶遇了一起回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溫家大哥接回來的。
回就回來了,溫夫人也沒有責備的意思,她現在根本就懶得管。
林氏似乎也生氣了,往日大半天都呆在溫夫人這邊,現在除了早晚必要的請安之外,就一直窩在自己院子裡。且她似乎自覺和楚雲梨撕破了臉,除了打招呼,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也是因為她這樣的態度,溫夫人生氣之餘,對她的態度同樣生硬,婆媳兩人之間,關係越發冷淡。
一轉眼到了正月底,天氣暖和起來,郊外的山上綠油油一片,春意盎然。
楚雲梨正盤算著挑個日子帶著溫夫人一起出去踏青,母女兩人正說得興致勃勃呢,外頭婆子急匆匆進門,“夫人,外頭有人拜訪,自稱是……”她看了一眼楚雲梨,“是國公夫人。”
溫夫人立時起身,滿臉驚訝,看著楚雲梨,“還真來了。”
又吩咐婆子, “趕緊請進來。”話落,似乎也覺得不合適 ,“我親自去迎。”
拉著楚雲梨一起,走到半路囑咐道,“不一定是提親,也可能是想辦法讓你自己不願意這親事。或者是讓你做妾,無論是哪種,你都沉住氣。”又歎息一聲,“到底門不當戶不對,你要怪,就怪自己出身不好,怪爹娘把你接了來。”
楚雲梨雖然覺得國公夫人親自上門這事有點玄乎,不過馮韶這個人還是很靠譜的,心下倒是不如何著急,聞言笑了,“娘,您把我生下來又精心把我養大,和離了您沒有絲毫怪罪接我回家,還因為我與嫂嫂寸步不讓,鬨得家宅不寧。這些我都記在心上,再沒有比您和爹對我更好的人,我要是再不孝,真是豬狗不如。”
說話間已經到了門口,此時溫家中門大開,門口站著一群人,為首的婦人一身暗紫色衣衫,滿身威嚴,但眉眼溫和 ,不像是上門來找茬的,溫夫人暗暗鬆了口氣。
國公夫人看到母女兩人,眼神著重在楚雲梨身上落了落,笑著道,“來的唐突,夫人莫怪。”
溫夫人忙道不敢,又引著她進門,一路上隨意介紹路旁的景致,國公夫人含笑聽著,倒沒有冷場。
等進了門分賓主坐下 ,丫鬟上了茶水退下,國公夫人笑道,“今日上門,是為了我那兒子的親事。”
聞言,溫夫人坐著的身子都挺直了些。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