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喜的夫人(完)(1 / 2)

萱側妃很緊張, 霍然站起,“無論如何, 你傷害宇兒是事實, 有話也去宗府之後再說。”

平親王點點頭,揚聲道, “來人,送王妃去宗府。”

又是幾個婆子衝了進來, 就要過來扭楚雲梨,她避開了些, 肅然道, “今日世子去郡王府, 是想要冒犯於我,你們送我去也行,到時候我可就不客氣了。”安宇剛成為世子, 要是傳出他與嫂嫂糾纏的事, 對王府的名聲也不好。

平親王皺起眉,揮手讓眾人退下,冷笑道,“不去宗府也行, 本王多的是辦法。或許你可以去給你婆婆作伴, 剛好她身染惡疾, 你侍奉的時候不小心被染上。”

楚雲梨揚眉,“父王,您這是想要封我的口?現在怕是不能, 昨日世子冒犯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把此事告訴了我的丫頭,要是我今日沒回去,王妃攛掇我和安宇苟且的事,不出明日,滿京城都會知道。”

“嫁入王府以來,我凡事低調,夫君冷落我,陷害我,你們都跟瞎了一樣看不見,我稍微一反抗,你們便要弄死我。”

她掃一眼緊張的萱側妃,冷笑道,“您怎麼不問問,您那好兒子為何要冒犯我?萱側妃這麼著急送我走……興許您還不知道,這安宇……到底傷重到什麼程度。興許,再不能留下子嗣。”

萱側妃麵色煞白,她心裡當然清楚兒子的病情,但卻不能這麼大剌剌告訴平親王,當即否認,“你胡說,京中那麼多大夫,宇兒總能治好的。”

“我昨天隻是拒絕了他,可能動作過大,但安宇可是自己走出來的。”這本來就是事實,甚至他興許為了掩蓋他冒犯嫂嫂不成反倒重傷的事,會努力裝作正常人無事一般出門。

“我不明白,方才母親為何會說我重傷他。”楚雲梨攤手,“說了這麼多,世子傷到何種程度,王爺大概還不知,是我的做的事我認,比如我推開世子的時候,他的腰撞上了假山。但是彆的,沒做就是沒做。”

平親王隻是聽顧氏說安宇跑了一趟郡王府,受傷了回來,且讓他受傷的是兒媳婦。這才找人叫了她來問,現在想來,這裡頭許多疑點,安宇雖然沒習武,但也是個大男人,麵前這姑娘嘴巴利索,但到底是個纖細柔弱的姑娘,如何能夠傷得了他?

這其中,更可能是顧氏將計就計害了安宇之後,再拿兒媳婦頂罪。畢竟兒媳婦可以再娶,而且他隱約知道,安明理並不喜歡這個衝喜進門的夫人。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直接問,“宇兒的傷到底如何?”

萱側妃麵色蒼白,勉強笑道,“大夫說,養養就好了。”輕描淡寫。

平親王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滿意,揚聲吩咐人去請大夫,看著麵前身姿筆直的姑娘,皺眉道,“若是本王發現你有一句假話,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打開門去了世子院,萱側妃狠狠瞪一眼她,忙跟了過去。

楚雲梨想了想,也跟了上去,還是原來安明理住的院子,除了裡頭換了主人,其實沒多大變化。

正房中,平親王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萱側妃有些緊張,裡間的安宇皺著眉,麵色蒼白。據說是疼得受不了,昨夜一晚上沒睡,早上才喝了安神藥睡了過去。

楚雲梨坐在靠門口的椅子上,萱側妃麵色焦灼,幾次往屏風後張望。

楚雲梨的眼神落在了桌旁的煙霧嫋嫋上升的香爐中,走了過去,拎起茶壺倒水,卻無意中打翻了茶杯,她有些慌亂的伸手去擦桌子和邊上的香爐。

見狀,很快就有丫鬟進來幫著收拾了茶壺茶杯,對於邊上沒熄的香爐隻看了一眼。

萱側妃心思不在這邊,手上的帕子越攪越緊,很是焦灼。

平親王喝了茶水後,皺眉起身,“再催一下大夫,本王去更衣。”

屋子裡除了伺候的人,就剩下楚雲梨和萱側妃了。

楚雲梨端起茶杯,笑著問,“父王若是知道世子病重,隻怕世子之位真要換人了。側妃著急嗎?”

“要不是你,宇兒怎麼會受傷?”萱側妃的眼神有些紅,惡狠狠瞪著她,“都說你是福星,我看你是災星才對。”

楚雲梨揚眉,冷笑道,“你也不過是欺軟怕硬,對著我這麼凶。世子之位歸誰還不是父王一句話。有本事,你讓他彆改口了啊。”

萱側妃滿臉不屑,“你說得輕巧!”

話落,她想到什麼,驚疑不定的看向楚雲梨,見她麵色如常,似乎隻是無意中一句話,她心裡越發焦灼,到底忍不住進了裡間,看著床上昏睡的人,耳邊響起的卻是昨日大夫的話,“世子傷得太重,恐會子嗣艱難。”

大夫說子嗣艱難,那基本就沒戲了。

如果安宇是嫡出,那興許王爺還能有耐心等等,但他是庶出,他也隻是比兩個弟弟稍微出色些而已,而且,兒子年紀輕輕已經是舉人,其實很累,每天讀書到半夜,他本應該是天潢貴胄,何必經受這樣的苦楚?

如果他的傷真不能治好,又失了世子之位,那他這輩子,也隻能碌碌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