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也盤算著找個理由離開算了,她也不是非要喝這杯茶,卻見門外廊下出現一雙著大紅衣衫的壁人相攜著進門。
月姨娘麵色一喜,“來了。”
然後,她臉上的喜色還沒綻開,就立時愣住了,“這是怎麼了?”
這也是楚雲梨好奇的,隻見秦啟逸的臉上和脖子上,好幾處指甲抓撓出的血道道,看得出還用了脂粉掩蓋,不過還是很清楚,老遠就看得到,至少十幾條血痕。
秦啟逸有些尷尬,看了一眼徐胭兒,“昨晚上屋子裡進了一隻貓,我去趕的時候,那貓太凶了。”
徐胭兒一本正經,眼神都沒掃過去。
楚雲梨簡直忍不住笑,那貓是誰,也太容易猜了,月姨娘的臉當時就落了下來,“那貓呢,抓住了嗎?”
秦啟逸尷尬地輕咳一聲,“讓它跑了。娘,還是敬茶要緊。”
蒲團放到了國公爺麵前,看到屋中老太太和姚氏都不在,秦啟逸麵色難看了些,徐胭兒就沒什麼顧忌了,“祖母和母親呢?”
屋子裡一片沉默,沒有人回答,其實等到這會兒的,除了國公,就隻有楚雲梨了。
一片安靜裡,徐胭兒再問,“難道是因為我這個新人不配給她們敬茶?”
理國公不耐煩了,“也不看看外頭什麼時辰了,哪家新人如你們這麼慢的?到底要不要敬茶,我那邊還忙著。”
很不耐煩的樣子。
月姨娘忙朝兩人使眼色,秦啟逸率先對著理國公跪下,接過邊上丫鬟遞上的茶水,“爹,喝茶。”
理國公接了,然後是徐胭兒,上一次楚雲梨敬茶時,理國公很是冷淡,這一次更不用說了,真的是接過來喝了一口,放了紅封,起身就走。
徐胭兒的眼圈霎時就紅了,秦啟逸拉著她到了月姨娘麵前。
月姨娘心裡也不爽快,什麼貓,這兒媳婦太彪悍,本該說說的。但她隻是個姨娘,根本不好訓斥,如果姚氏在,那訓幾句還行,又想起姚氏之所以離開,也是因為他們來得太晚,當下麵色也不好,接過徐胭兒的茶水後,到底忍不住道,“往後你們好好過日子,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能動手,尤其是臉,這走出去好看?”
徐胭兒咬著唇,瞪了一眼秦啟逸,悲憤難言。
秦啟逸不止不生氣,還對著她笑了下,捏了捏她的手,討好的意思明顯 。
月姨娘氣了個倒仰,這還是當著她的麵呢,還要再說時,徐胭兒已經不理她了,到了楚雲梨麵前。
“嫂嫂喝茶。”有月姨娘等著刁難她,跑到楚雲梨麵前純粹是有躲的心思,叫出這聲嫂嫂似乎沒那麼難。
楚雲梨接過,笑著給了一對鐲子,囑咐道,“我是長嫂,都說長嫂如母,日後你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幫不幫就另說了。
一副說教的語氣,徐胭兒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尤其看到那對本該是她的鐲子,更覺得憋屈。她突然發現這個家中,除了秦啟逸之外,所有人她都不喜歡。
看著一雙新人離開,月姨娘氣得胸口起伏,吩咐道,“把府中的貓全部趕出去,一隻都不許留,養不熟的東西,乾脆彆養了。”
楚雲梨垂下眼眸,起身回房。
到了午後,她去了正院。
進門這麼多日,她一直都在照顧秦紹,早晚請安都往後放了,秦紹也是兩日前才複職,本來應該請安的,但這幾日姚氏都忙著準備喜事,說起來這還是她進門一個月以來第一回請安。
門口的嬤嬤稟告了之後,飛快出來請她進門。
楚雲梨進門,姚氏正在窗前修剪花枝,正值深秋,其實沒什麼花枝修剪,一束花卻在她手底下漸漸地成型,她左看右看,回身問,“你覺得還有那些地方需要剪?”
修剪花枝在某些人看來是件雅事,不少夫人都會,楚雲梨再是不會,這麼多次過來,也早已會了,拿著剪刀剪下兩枝,頓覺整瓶花頗具韻味,莫名就覺得好看。
見狀,姚氏左右看看花瓶,再看向楚雲梨的眼神中就多了幾分滿意,“用膳了嗎?陪我一起?”
楚雲梨笑著應了,姚氏吩咐丫鬟擺膳,又想起什麼,道,“去請二少夫人過來。”
那邊徐胭兒來得很快,進門後看到楚雲梨,有些訝異,很快收斂了神情,規矩請安,還親自給姚氏奉了茶水。
姚氏也沒為難,吩咐丫鬟上菜,當下的兒媳婦,那都是要侍奉婆婆用膳的,所以,楚雲梨和徐胭兒一人一邊站了,準備給姚氏夾菜。
飯菜上桌,楚雲梨正準備過去端水給姚氏漱口,卻聽她道,“蝶兒,你近日照顧紹兒辛苦,趕緊坐下用膳。”
徐胭兒去拿著帕子,本來是等著姚氏漱口後擦嘴的,聞言頓時僵住,看著坐在一起含笑說話的婆媳,一瞬間覺得,仿佛自己才是個伺候人的丫頭。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中午12點見喲。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