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丫鬟 九(1 / 2)

翌日早上, 不可避免的,楚雲梨起晚了, 好在姚氏那邊早上不用請安。要的是她午後去。

午後去的時候, 徐胭兒規規矩矩拆了手上的棒槌,纏了兩層,去得比楚雲梨還要早些, “母親, 兒媳好多了, 能不能讓夫君回來?”

是的, 昨晚上秦啟逸跪了一日夜,現在都還在那邊,而且姚氏找了婆子守住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去。除了必要的饅頭和水,連被子都沒送,要知道現在可是深秋, 白日還好, 到了夜裡放在外麵的水都要結冰的。

不用說也知道秦啟逸昨晚上大概凍壞了。

“既然這樣,就讓老二回去吧。”姚氏語氣輕飄飄的,“相信有了這一次,日後他再也不敢對你動手。”

徐胭兒:“……”再氣也要忍著,不止如此, 她還要給姚氏福身道謝。

姚氏不以為意,擺擺手道,“老二那邊大概跪得很了, 你回去照顧他吧,你這手又傷著,今日不用你侍奉了。”

跟打發丫鬟似的。

徐胭兒忍了忍氣,卻不敢再爭論,福身走了,臨走時狠狠瞪了一眼楚雲梨。

她進門這幾天,這種眼神楚雲梨都習慣了,麵色如常,上首的姚氏卻輕嗤一聲,“看來還是沒學乖。”

聞言,楚雲梨失笑,“多謝母親為我出氣。”

姚氏上下打量她,眼神慈愛許多,“早些為我生下孫兒才好。”

楚雲梨垂著頭,耳朵都紅了。

她倒不認為是姚氏找了人盯著紹安院,大概還是從她身上看出來了端倪。

那邊秦啟逸被人接出祠堂,回去洗漱過後,隨便吃了幾口,又收拾著回伯府。

要說不慪氣那是假話,如果姚氏不鬆口,且還是徐胭兒求情之後還不鬆口的話,他今日就在祠堂跪過去,那伯府那邊就能上門質問了。

什麼意思?

我女婿要回門,你讓他跪祠堂,就沒想著維係這份關係,回門不重要,看不起伯府還是怎麼的?

但是偏偏午後姚氏鬆口讓人放他出來,伯府那邊卻不得不去的。

馬車中,秦啟逸麵色不太好,徐胭兒幾次偷偷瞧他,到底忍不住,率先開口,“我娘跟我說我受傷了之後,母親就不會非要我侍奉了。”

秦啟逸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那你為何要說你的傷是因為我?”

其實這事情吧,徐胭兒也委屈,“我那是說順口了,再說我哪知道小兩口吵架,母親會罰你跪祠堂?要我說,她就是故意尋著機會收拾你。嫡母對庶子,有幾個大方的,不都是找著機會就收拾一頓麼?再說,母親她也不喜歡我。”

“你不知道,她讓紫蝶那臭丫頭坐在那裡,讓我親手侍奉,倒弄得我成了伺候人的丫頭,從小到大我連我爹娘都沒伺候過。”雖然才嫁進來兩日,說起這些委屈,徐胭兒覺得三天三夜都說不完,“還有啊,我們院子裡沒有小廚房,那飯菜送過來都已經半涼了,想要吃口紅豆點心,還得特彆給銀子讓他們另做。這要是在伯府,我吃的東西隨時隨地都可取……”

秦啟逸剛從祠堂出來,此時膝蓋還是僵硬的,聽到她抱怨,哪怕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下氣,問,“你這是怪我身份不夠高?不能給你好日子?”

徐胭兒沉默,“我也不知道你在國公府的地位,這麼……尷尬。”

就是尷尬。可以說除了理國公,再有月姨娘,其餘府中的主子對他都是無視的,就是那種養著你也養得起,但多關注是沒有的。徐胭兒未出嫁時,那是吃穿用度連心情都有人過問的,到了這裡,與她想象中的夫妻琴瑟和鳴的期待相差甚遠。不說彆的,就是衣食住行加上侍奉姚氏,哪樣她都接受不了。

“是我讓你委屈了。”秦啟逸默了下,伸手握住了她的,“胭兒,我心悅你,你受的這些,我聽了都覺得委屈,但這就是我的命。當初我跟你好,從未想過娶你,就是因為我在府中的身份。從小到大,我就是這麼長大的。”

他微微垂著頭,整個人頹然無力,看起來暗淡許多,有幾分可憐兮兮,徐胭兒的心頓時就軟了,反手握住了他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說到辦法,她想起昨日於氏的那話,試探著提議道,“不如,我們倆搬回伯府去住?我爹娘肯定不會讓我們受委屈的。”

秦啟逸有些訝異的看著她,“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國公府太煩了。”徐胭兒微微蹙眉,“伯府就不會,府中誰也不會給我氣受,我也不用伺候人用膳,早晚請安想何時就何時……”她越說越興奮,“好不好嘛,一會兒我就跟我娘說。”

“不行!”秦啟逸一口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