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掃向一旁的徐胭兒,問,“你呢?”
徐胭兒啞然,半晌道,“我準備了五千兩銀票。”
姚氏麵色一鬆,就聽到上頭的公主道,“百姓遭難,本宮甚是悲痛,不忍百姓流離失所,骨肉分離,本宮願捐出二十萬兩銀子,用以資助百姓。”
底下一群人讚公主高義,立時就有個年輕婦人起身,“我願捐出嫁妝中所有壓箱底銀子,兩萬兩。”
站出來的,是安平公主去年新娶的兒媳婦,眾人又是一陣稱讚,然後就是皇子妃,也從兩萬兩到五萬兩不等。輪下來就到來姚氏麵前,她悠悠然起身,先讚了一通公主的善舉,才道,“國公府捐一萬五千兩銀。”
一萬五千兩不少了,也沒搶了前頭皇子妃的風頭,楚雲梨起身,拿出一萬兩銀票放到端著托盤過來的嬤嬤托盤中,笑道,“我這也是嫁妝中的壓箱底銀子,一萬兩。隻願百姓少挨凍受餓,算是我的心意。”
於氏坐在離她們不遠處,聽到楚雲梨說是嫁妝銀子時,麵色有些僵硬,那銀子,分明是她給自家女兒準備的壓箱底,後來再給徐胭兒備,其實還沒有十萬兩,實在拿不出了。
她略微不自然的麵色落入了眾人眼中,許多人都覺得大概是她不喜這世子夫人,畢竟外室女這樣的事情,落到誰身上都不好受。更何況這外室女還嫁了世子,成了日後的宗婦,穩穩壓在自己女兒上麵。
周圍人異樣的眼神徐胭兒注意到了,尤其是眾人對著楚雲梨讚她善良的話,她聽著覺得格外刺耳,拿著彆人的銀子大方,還大言不慚。
但是這個時候,她不敢站起來戳穿,繡中的五千兩銀票捏了捏,站起身道,“我和公主一樣,看著城郊的災民心如刀絞,我願捐出嫁妝中所有壓箱底銀子,兩萬兩。”
低低的議論聲大了些,安平公主麵上笑容更深,“挺好。”
就這兩字,徐胭兒卻覺得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挑釁的看了一眼楚雲梨,頗為滿意的坐下。
姚氏笑了笑,沒說話。楚雲梨麵色如常,那邊不遠處的於氏閉了閉眼,歎息一聲,拉了邊上的夫人一起去了外麵。
接下來就是幾家侯府,侯夫人都捐一萬兩到一萬二不等,底下的媳婦也是兩千到八千。再下去就是伯府,宜國攏共三家伯府,前麵兩家都捐了八千兩,底下的媳婦就捐得更少,但到了定安伯夫人麵前,她起身時笑容有些勉強,“兩萬兩。願百姓安康,少災少難。”
眾人又是一陣讚譽,徐胭兒頗為得意,還暗搓搓掃了一眼姚氏。
伯府搶了她的風頭就是厲害了?要不是徐胭兒自作主張弄出兩萬兩,伯府那邊指定不會捐這麼多。姚氏端起茶杯,掩飾住唇邊的笑意,低低道,“蠢貨。”
越是往後,捐出的銀子越少。基本上沒什麼看頭。
安平公主宴客,攏共募到八十萬兩銀。全部用於救濟郊外的災民,以防有人中飽私囊,公主親自盯著。
翌日,京城中就有消息傳出,定安伯府豪富,出嫁的女兒一個比一個豪氣,尤其是二女兒,直接捐出兩萬兩。
這也沒什麼,京城中的各家勳貴都屹立了百年,家底肯定是有些的。熱鬨一陣也就過去了。
但是,眾人不知道的是,徐胭兒回到國公府沒多久,身邊的丫鬟就去了伯府。
然後,徐胭兒就老實了。
主要表現在以前她經常讓廚房給她做紅豆糕,當然了,是要另外付銀子的。最近就有點隨意了,似乎換了口味,無論大廚房有什麼點心,她都能吃下去。
楚雲梨則是知道,徐胭兒大概沒有銀子揮霍了。
那天她明明說帶去的是五千兩,剩下的那些不用說都肯定是她娘補貼她的,一兩萬兩銀子,就是勳貴之家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又是一日午後,徐胭兒來伺候時,發現桌上有一盤紅豆糕,她看了許久,又看了看姚氏,眼神一轉,笑道,“原來母親也喜歡吃紅豆糕嗎?”
“也”字出來,間接的告訴姚氏她自己就喜歡。
姚氏笑了笑,“這是你嫂嫂要的,她最近突然改了口味,想要吃鹹點心。”
聽到點心是鹹的,徐胭兒咽了咽口水。想了想道,“母親,不是我說,府中的下人爪子太深了,我讓他們幫我做個點心,非得要銀子,要也罷了,畢竟做點心費心思,但他們……”她伸手端著那盤點心,“要十兩銀子,這也太狠了。”
她頓了頓,飛快道,“我想要個小廚房。”
“老太太都沒有小廚房。”姚氏麵色不虞。
徐胭兒傻眼了,這小廚房有什麼稀奇的,她未出嫁時,在家中可都是有一個小廚房專門給她燉養身湯的。萬萬沒想到姚氏會這麼說。
老國公夫人都沒有小廚房,她一個小輩,哪兒能比老祖宗還嬌氣,但是她是真難受。想到難受,忍不住“哇”一聲吐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中午12點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