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門口的隨從已經帶著婆子進門,把兩人拖了出去,出了正房,那婆子瞄一眼兩人,歎氣,“要我說你們倆是真蠢,這府中去處多了,何必到這裡來討人嫌。再說二少爺平時隻喜歡讀書,在這府中……”婆子搖搖頭,意味深長道,“你們不想被發賣,得找那說話管用的人。”
兩個丫頭被丟出了院子,園子裡打理花草的花農和路過的人都看到了。隻覺得無比屈辱,又想起那婆子的最後一句話:找那說話管用的人。
這個府中,再沒有人能比李父說話更管用了,哪怕秦氏要發賣兩人,隻要老爺不答應,她們就能留下來。
當日夜裡,李父在書房看賬本,然後就收用了兩個丫頭。
翌日楚雲梨再去請安時,就看到秦氏對著一屋子鶯鶯燕燕麵色難看,眼神怨毒的盯著地上柔順跪著的兩個給她遞茶的丫頭。
正是昨日被李少安丟出去的那倆!
楚雲梨上前福身,秦氏冷笑,“這倆人昨天是你帶回去的,怎麼會去了外院書房?”
楚雲梨瞄一眼兩人,昨天那婆子對兩人說了話之後,進門又原封不動告訴了李少安,她也沒想到這倆行動力這麼強,看那梳起來的婦人發髻,這是已經成了李父的屋中人了。
“夫君不喜歡她們,還揚言要發賣,然後我說沒有她們的身契,夫君就讓人趕了她們出去,誰知道……”她攤手,一臉無奈,“這內院的丫頭還能跑到外院去,母親不應該問我。”
掌家的是秦氏,丫頭跑到外院去,不應該問她自己手底下人麼?
“是啊,”門口有人接話,楚雲梨回身就看到蘇姨娘和李父兩人進門,她聲音嬌柔,“掌家的是您,這跑去問剛進門幾天的二少夫人,她怎麼會知道呢?對吧,老爺?”
兩個丫頭正忐忑呢,看到李父進門,忙膝行過去,“老爺,奴婢正給夫人敬茶,沒想到她居然要問罪於奴婢們。”
昨晚上這倆還是把李父伺候舒坦了的,很有些不同的手段,留在身邊也不錯,李父進門,走到秦氏身邊坐下,道,“兩個丫頭而已,為難她們做什麼?至於怎麼跑去外院的,興許是那看守的婆子一個沒注意。”
府中的下人有時候會與人方便,反正都是自己府中,又不是外人進來,李父覺得沒必要小題大做,秦氏不忿,不過是他又收了兩個丫頭而已。
見秦氏麵色不不好,李父皺起眉來。
李府這麼大家業,難道還養不起兩個丫頭?他平日裡勞心勞力,不過是多要兩個人伺候,多大點事,當下對於秦氏這麼不依不饒很是不滿,“這茶你要是願意接就接了,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你們去芳蘭院住下,稍後會有人給你們送東西去。”
兩個丫頭忙不迭磕頭退了下去,秦氏眼圈都氣紅了,李父揮揮手又讓那群不停給他拋媚眼的女人下去,這才看向楚雲梨和邊上的何氏,道,“往後,你這請安的時辰最好是分開,這麼湊一屋子像什麼樣子。”
他語氣很是不滿,秦氏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無限委屈,哭道,“你也知道不像樣,本來我早就讓她們回去的,誰知道又多兩個丫頭,這一耽擱,兒媳婦就來了。我總不能為了這些女人讓兒媳婦等著吧!”
李父皺眉,“不就是兩個丫頭,也值當哭?”
剛剛坐下端起茶杯,此時茶也不喝了,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看向楚雲梨,吩咐道,“老二跟我說,想要早些啟程去那邊安頓,一會兒你回去就收拾行李,去了源城之後,也彆委屈自己,租的院子也不知道周圍是些什麼人,自己買一個,最好是大一點的,彆讓人吵鬨了去……”
這話聽著還挺舒適,尤其襯著邊上秦氏的眼淚和何氏越來越難看的麵色時就更舒服了,楚雲梨大大方方福身,“多謝父親為我們勞心。隻是聽說源城的樣子有價無市,怕是不好買……”
“我李家會買不起那邊院子?”李父語氣不屑,“一會兒我跟賬房打個招呼,你們直接去支銀子就是。”
說完,很不耐煩,起身道,“我前麵還有事,就這樣吧。”
等他走了,秦氏麵色沉沉看著她,“還買院子,你們去找老爺說了什麼?”
楚雲梨搖頭,“什麼都沒說。”
蘇姨娘捂著嘴笑了,“父親給兒子銀子花,這事兒不是正常麼?兒子成親,置辦個院子難道不成?夫人管後院就行了,連老爺的銀子都要管,怕是手伸得太長了。”
“蘇玉!”秦氏警告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天天穿這樣的衣衫,隻有老爺才看不出你的野心。”
蘇姨娘今日還是一身接近正紅的衣衫,聞言抬手,看了看袖子,笑了,“老爺說我穿紅好看,這可不是我要穿,是老爺讓我穿的,夫人,老爺興許是想著,把李夫人的位置,物歸原主!”
聽到這話,秦氏的麵色瞬間慘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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