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他娘 三(1 / 2)

有白天積下的威嚴在,此時,邊上候著的小丫頭飛快就去了。

很快,古大夫帶著徒弟拎著藥箱飛快奔過來,由於那女子暈倒後並沒有人靠近,此時她還自己斜斜躺著,都說想要俏,一身孝,此時露出了姣好的身形,讓人憐惜。小杜氏輕哼了一聲。

古大夫是個留著長胡子的老頭,掃一眼後上前,喚了兩聲,見人不醒,掏出比手指還長的銀針,愣是從肩上儘根沒入,看的周圍的人嘶了一聲。

楚雲梨眼皮跳了跳,任何一個醫者都看得出那女人是裝暈,古大夫特意拿出一根長針,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為了嚇這些人。

隨即一想就明白了老大夫的意思,現在天已經黑了,這法事要做到深夜,越往後越是難熬。要是他好好把這人治醒了,等一下那些纖弱的美人還不得一會兒暈一個?那他今夜都不用睡了,專門等著治人。

暈倒的素衣美人是最後進門的,是戶部主事的嫡女,上頭三個哥哥,是杜氏親自上門去求來的。

戶部主事本來不樂意自己女兒做妾,但是侯夫人親自上門相求,受寵若驚之下也不敢拿大,吳姿然還是今年年初才進門的,滿打滿算也才和薑濉遠相處半年時間,且他大半的時候都留在主院,所以,認真算起來,伺候薑濉遠的時候,大概十次都沒有。

這種情形,要說她對這個男人有多少情意,楚雲梨是不大相信的。

所以,這會兒她裝暈不想跪靈,也能理解。

理解歸理解,但不能讓她回去,要是開了這個頭,往後就收不住了。

看到古大夫的銀針,有那心思的人都老實跪著,不敢出幺蛾子了。

楚雲梨對這種情形頗為滿意,雖然她站不起來,但這滿屋子的人中,也就薑濉錦還能自己勉強行走,其餘的,都是由丫鬟扶著回去的。

今天她照樣沒打算去請安,她並沒想過要做一個孝順兒媳,理由都是現成的,夫君逝去傷心過度以致性子大變。

頭七一過,宮中的聖旨就到了,承恩侯世子薑濉遠救駕有功,特以侯爵之禮下葬,封武安候。其妻覃氏為武安候夫人,從一品誥命,其子薑瑜皓為承恩候世孫。並令武安候早日入土為安。

上輩子也是有這道聖旨的,楚雲梨平靜上前接旨謝恩,當下人都認為橫死的人容易滋生怨氣,本來杜氏想要給兒子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還特意讓人給宮中的皇後帶了消息,潛意思是想要皇後給送冰過來。

要知道現在可是八月,初秋的時候早晚涼爽,但秋老虎曬死個人,這時候想要把屍首放五十日,需要的冰塊不是一點點。也就宮中才能這麼大手筆。

如今有了這道聖旨,想留那也是留不住的,做過八天法事之後,薑濉遠下葬。

薑濉遠有侯爵,皇室專門劃出一墓地給他們下葬,不過兩日,薑濉遠就由禮部尚書親自領著葬入了墓中,那邊棺木一入墓地還沒有填土呢,武安候夫人就因為悲傷過度和連日以來跪靈過於勞累暈倒了。

於是,許多人都知道,武安候夫人真心實意跪靈八日,從未懈怠。當初薑濉遠求娶皇商女的事情時隔多年又被眾人翻出來議論了一番,許多人歎息這對有情人不能白首偕老。

薑濉遠下葬之後,侯府閉門謝客。

而薑濉錦也需守孝三個月,住在了府中。

楚雲梨狠狠睡了兩天,才算緩了過來,精神養足吃過飯之後,問,“大公子呢?”

丫鬟垂著頭,“奴婢不知。”

看來不隻是那倆孩子身邊的人不能用,覃悅如自己身邊的人也要換過才行。

她起身就往外走,丫鬟忙問,“夫人要去給侯夫人請安嗎?”

請什麼安。

楚雲梨不理會她,自顧自往皓院去。院子裡一片安靜,連個打掃的人都沒有,她一路往正房而去,遠遠地看到門口守著嬤嬤和他的隨從。

看到楚雲梨過來,幾人麵色大變,跪在門口,揚聲道,“給夫人請安。”

看著幾人似乎有攔著不讓她進的意思,楚雲梨不叫他們起身,自己繞過去推開門。

門被人從裡麵栓住了,楚雲梨皺皺眉,隱約聽到裡麵還有女子的嬌笑聲,她麵色肅然,抬起腳“砰”一聲踹了進去。

正房中空無一人,不理會身後眾人驚恐的麵色,她進門後直接進了內室,屏風後的床上,看得到一個女子凹凸有致的身形不著寸縷,此時正嬌笑著推拒,而床前的薑瑜皓一手拿書,一手在女子身上流連。

門口的嬤嬤終於反應過來,追進來後一把抱住她的腿,“夫人,這時候不能進去,萬一嚇著了世孫可怎麼好?”

楚雲梨一腳踹開她,聲音泛著冷意,“你們都滾出去!”

嬤嬤和隨從跪在地上,動也不動,真沒聽見一般。楚雲梨氣笑了,狠狠一腳踢到了嬤嬤身上,愣是把人踢在地上滾了幾滾,滾到了門口處,咳兩聲後咳出了一口血來。

她又抬腳,不過十來歲的小廝麻溜的自己滾了。她自己的丫鬟根本就沒跟進來。外頭這麼大的動靜,終於驚動了屏風後的人。

薑瑜皓拿著書走出來,驚訝道,“娘,您醒了?”

楚雲梨抱臂看著他,“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