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兩人看到她悠閒的態度,絲毫不懼怕兩人的質問。杜氏忍不住道,“果然你曾經的溫順都是裝給濉遠看的,他才屍骨未寒,往日你對我的尊重都全部不在了。”
“都是你們逼我的。”楚雲梨隨口道,“我不想溫順嗎?”
杜氏麵色不好,直接道,“那院牆,不許再造了!”
她這應該是告知,而不是商量。
“這是你們答應我的。”楚雲梨攤手,“再說,這也沒花你們的銀子,我花自己的銀子改造個院牆,難道還不成?那我算哪門子的主子?”
雖然覺得她在胡攪蠻纏,但莫名就覺得很有道理。婆媳兩人麵麵相覷,楚雲梨又道,“你們要是敢喊停,我就敢去九央宮門口。”
這話出來,杜氏徹底沒聲了。“你不是說要親自教養兩個孩子嗎?最近都沒見有先生去教!”
楚雲梨揚眉,“要不要我再提醒你?兩個孩子的教養我自己管。九央宮!”
最後三字就是提醒,如果他們插手,她也會繼續去告狀。
婆媳兩人麵色難看,遇上她這麼胡攪蠻纏的,也是沒轍。
其實就是她們不如楚雲梨豁得出去,楚雲梨不怕家醜外揚,而杜氏卻怕,這些事情鬨出去不是家醜外揚那麼簡單,而是宮中的皇上會把薑濉遠拿命換來的,本該屬於侯府的利益直接給到他們母子三人身上。
婆媳兩人氣急,出門時還聽到她高居上首淡然吩咐道,“守門的婆子,換了吧。”
放了婆媳兩人進來的人她不用,也就是說,往後婆媳兩人想要再進門,還得等著通報。
杜氏忍不住想要轉身,小杜氏忙拉住,“姑母,我們不和她一般見識。”
要說最怕事情鬨大的,就是小杜氏了。她還盤算著等三個月後,皇上看在薑濉遠的麵上,重新給薑濉錦安排一個好差事。
等兩人走了,楚雲梨讓外麵的院牆加緊趕工,兩日後終於好了,圈出了四五個院子,隻留一個大門進出。門口再放上兩個得力的人,如此,所有進出的人她都能知道。
除了采買的人之外,所有人想要進出,都得來問過她。
自從那日她把薑瑜皓丟在屋中,後來又把他身邊的人換掉之後,這麼多天兩個孩子都被她關在了院子。
她先去看了薑瑜皓,見他整個人有些頹廢,趴在案桌上無聊的翻著書。看到她進門,忙站起身,“娘。”
還走到她麵前討好的笑,“娘,我能出去了嗎?”
楚雲梨坐在上首,問,“你想好了嗎?是做你祖母的小心肝,還是和你爹一樣的英勇男兒。”
薑瑜皓神情認真,“我想和我爹一樣。”
“那好,明日卯時,武先生會來,練武一個時辰,之後洗漱用飯,巳時開始讀書,也會有先生來。”隨著楚雲梨話落,他的臉上露出幾分苦意來,有些慶幸道,“祖母說我還小……”
是的,其實文武先生都是早前薑濉遠還在的時候找來給教導兒子的,但是杜氏覺得他太辛苦,十天能正經學一天都是好的,平時薑濉遠問起,她還幫著打掩護,所以,薑濉遠並不知道,兒子已經被養廢了一半了。
當然,也不能說杜氏就完全沒有好心,她純粹是想要疼孫子而已,至於後來,她覺得孫子就做一輩子富貴閒人也好,不用襲爵,反正不愁吃喝,做個快樂的紈絝也不錯。
但是對於覃悅如來說,就萬萬不能接受了。
“我不是和你商量。”楚雲梨笑了,這傻孩子,明日可沒有杜氏來攔著武先生了。
翌日早上,她再過來時,薑瑜皓已經紮了一刻鐘的馬步,渾身顫抖得不行,看到她來,一臉驚喜,“娘,我好累!”
楚雲梨笑眯眯,“累是正常的。娘希望你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兒。”
說完就走了,薑瑜皓這邊一個時辰終於熬了過去,洗漱過後端飯碗的手都是顫抖的,磨磨蹭蹭正吃飯呢,身邊的小廝就低聲道,“林先生已經到了書房了。”
薑瑜皓:“……”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對於先生,楚雲梨很放心,武先生姓陳,是薑濉遠早前在軍中認識的好友,孑然一身。早前還是個小將軍,隻是腿受了傷,不能待在軍中之後就被他接到了侯府教導兒子。
而林先生則是個舉人,當初連中五元,可惜在參加會試的前夕被人劃傷了臉,之後再無緣仕途。薑濉遠請了幾次才把人請了來。由此可以看出,他對兒子的期待很高,希望他能文能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