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他娘 二十四(1 / 2)

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其實也就這一個理由了。

薑瑜陽除了出身侯府之外,娘沒有誥命,爹還是罪人,還是個欺壓兄長妾室後還要殺人滅口的罪人,如果沒有人深想就罷,深想起來,誰家敢把自家女兒嫁給枉顧人倫的人家?

除非他自己本身特彆優秀,或者是人家姑娘對他一見傾心非要嫁,還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

小杜氏不在意,薑啟仔細想了無果,也就放到了一邊,無論如何,趙家願意和薑家結親,總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心思的。

所以,等在貢院中考會試的幾人考完了迷糊著出來睡了一覺之後,薑瑜陽才聽說了自己有未婚妻的事。

和太子妃是親姐妹,四舍五入一下,人家可是能做皇後的人,怎麼就看中了自己?薑瑜陽有些沒譜,又看到小杜氏隻顧著高興,一問三不知,於是跑了找薑瑜皓。

彆看薑瑜皓隻比他大兩個月,但其實在薑瑜陽心中,這個堂哥特彆可靠。

薑瑜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睡得香呢,聽說了趙家選了他做女婿之後,一時間有些複雜,“二弟,這是好事啊。”

“可是……”薑瑜陽讀了那麼多書,本身不蠢,又在伏安書院那麼多年見多了眾人說的勾心鬥角,總覺得心裡沒底。

吃飯的時候,薑瑜皓壓低聲音跟楚雲梨道,“趙家八成是以為二弟也是我們那裡頭的人了。要不然說不通。”

楚雲梨一本正經,“興許人家姑娘對瑜陽一見傾心非君不嫁呢。”畢竟薑瑜陽長相文采都不錯。

會試考完了,楚雲梨也安心開始給瑜嘉備嫁妝,帶著兒子女兒去街上的布莊中,覃家的布莊給她的價錢最是公道。她也沒有不占覃家便宜的意思,對她來說,銀子永遠都不嫌多,她的慈安堂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呢。

布莊的樓上是備了小間的,有的大家族掌櫃甚至是主子有時候會親自來選布料,楚雲梨就帶著他們上了樓,還沒進門呢就聽到隔壁有個尖銳的女聲,“三姐姐,也不知道你未婚夫這一回能不能得中,聽說那薑二少爺文采好,長相好,哪裡都好……”

語氣裡滿是幸災樂禍。

三人對視一眼,這麼巧?

另一個女聲響起,還帶著哭音,“我又不是三姑娘,我是四姑娘,反正我是不嫁的,他爹那樣,誰知道祖父怎麼想的?”

話落,門應聲而開,那姑娘滿眼通紅跑出來,一眼看到站著的幾人,眼神落到薑瑜皓身上的時候,臉色一紅,急匆匆下樓走了。

邊上的夥計也才打開門,伸手引幾人進門,送上了茶水才低聲道,“方才隔壁的是趙家夫人帶著女兒,據說也是為三姑娘挑嫁妝料子,不過……三姑娘似乎不太情願的樣子,不過來了半個時辰,哪種都不要,還哭了幾場。”

本來布莊中的夥計是不會這麼多嘴的,麵前這個,大概是覃家特彆囑咐過了的,或者他自己就是聰慧的,楚雲梨可是覃家的姑奶奶,又和趙家的新姑爺有些關係,這才會多說幾句。

薑瑜皓塞了個荷包給他,道,“勞煩小哥幫我把布莊中最好的布料都拿來。”

等夥計出去,薑瑜皓低聲道,“看來趙家真是起了拉攏暗中人的心思了。”語罷又笑了,“可惜二弟真不是。”

夥計把布料送了進來,楚雲梨和瑜嘉兩人挑挑撿撿,其實備嫁妝不是那麼簡單的,正常的姑娘家嫁人,得備上許多長輩用的,嫁過去之後祖父母加上雙親,興許還有伯伯伯母叔叔嬸娘,再有哥哥嫂嫂弟弟妹妹,親近的都得有一匹料子。

但對於瑜嘉來說,挑上些齊瀚的,餘下的就是她自己的了,母女兩人挑得頗為隨心,聽到他這麼說,楚雲梨隨口道,“瑜陽都有未婚妻了,你呢?”

薑瑜皓一臉驚訝,“娘,我以為你和彆家的母親不一樣,你多開明呀!妹妹十六了都不著急她的婚事,我才十八,這才到哪兒?過幾年再說。”

“真沒有心上人?”楚雲梨瞅他一眼,“就像是你說的,我可是很開明的,不在意身份,隻要你喜歡,那姑娘又聰慧不給你脫後腿,我就找人給你提親。”

勢大的嶽家固然能幫忙,但本身薑瑜皓是世孫,未來的侯爺,其實承恩侯這爵位能襲幾代完全看皇上心意,大半都隻是皇後的父親和兄長之後就被收回了,很少有傳到侄子身上的。

薑瑜皓這裡算是穩當了,但他的兒子其實就沒他這麼好命。

但是對於楚雲梨來說,她隻需要護住這兩個孩子,讓他們平安順遂就行,至於以後的子孫,那是以後的事了。

母子三人一邊說笑,一邊定下了料子,之後下樓。

出門後沒有回府,而是去了對麵的茶樓,剛好說書先生爭口沫橫飛,三人從大堂中穿過上樓,去了二樓的包間。

包間窗戶兩邊可開,一邊是外麵的街道,一邊是底下熱鬨的大堂中的說書先生。

三月底的天氣,午後還是有些悶,乾脆兩邊窗戶都開著,正吃點心呢,一個身著利落衣衫的姑娘從外麵翻了進來,身子一轉就躲到了窗戶後麵。

那姑娘看到幾人看著她,伸出乾淨的手指放在唇邊,“噓!”

長相明豔,膽子還大,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溫順,性子跳脫成這樣,瑜嘉頓時就對她生出了幾分好感。

恰在此時,外麵兩個丫鬟急著追了過去,沒看到這邊開著窗戶,還有個月白色長衫的男子麵色嚴肅的追,等他們都過去了,那姑娘才從窗戶後麵出來,對著楚雲梨一福身,“小女子姓萬,多謝夫人解圍。”

薑瑜皓上下打量她,問,“你是萬侍郎家的?”

萬芸兒好奇的看了過來,“咦,你認識我?”

話出口,才對上他清俊的臉和透徹的目光,羞得臉一紅,退後一步,再次福身道謝,然後打開門又關上門離開了。

人都走了,瑜嘉好奇的問,“哥哥,你怎麼會認識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