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弟魔家的丫頭 二十(1 / 2)

至於燒水,張氏完全可以,她守著有隻會大呼小叫。再不濟還有胡二有,這半年來他拖著一條腿跟個廢物沒兩樣,除了吃什麼都不乾。

還有那邊的胡老頭,其實他是這個家中過的最好的人。吃飯吃最好的那份,家中所有的事情都不去煩他。

就是這會兒,他背著手,也不上前幫忙,隻沉著臉看著,表示他的不高興。

姐妹三人一溜煙出了門,身後胡母的咒罵聲漸漸地聽不見了。她們說是去上墳,其實是真的。白氏就葬在後麵的山上,拿了些貢品放在墳前就算完事了,多誠心是沒有的。

等她們回去的時候,院子裡早已經沒有人了。李大夫已經到了,正在給胡保進查看周身的傷,“就手上這處最厲害,大概又斷了,其他的都是皮外傷。”然後,又給他接骨,之後沒有立時離開,有些不好意思,“你們家似乎欠了我藥費?”

“沒有啊。”胡母一臉疑惑。

確實沒有,欠他藥費的人是胡大有來著。

“是大哥欠的。”張氏想起來了,“還是大嫂生孩子的時候,算算時間已經半年了。”

李大夫歎息,“我現在記性不好,差點就忘記了。對不住哈!前兩天我就說了,往後藥費啊,我都不欠了,給錢我就給藥……”

他拎著藥箱出門,看到院子裡的胡大有,“大有啊,那藥錢能不能……”

胡大有掏出銅板付了,轉身進門。

李大夫身後,張氏和胡母追了出來,“大夫,你還沒有給保進配藥呢。”

“我方才說了呀。”李大夫攤手,“給錢就給藥。”

張氏麵色微變,“能不能……”

不待她話說完,李大夫已經背著藥箱出門去了。

很明顯嘛,沒有商量的餘地。

其實李大夫在村裡算是大方的,基本上的人他都會願意與人方便,隻有少數幾戶人家他是不賒賬的。現如今,胡家也算是那少數裡麵的了。

或者說,是胡二有一家。

胡保進這樣賭錢讓人攆上門要賬之後被揍一頓的,在村裡還真不多見。不少人暗中鄙夷無比。

最後,還是胡母跑了一趟,給胡保進拿來了藥。

也不知道胡三有是不是一直盯著那邊,反正胡母進門的時候就聽到他在外頭冷笑道,“娘,您就顧著二哥吧,留下的銀子不說自己留著,這是打算全部填到保進身上去?看他三天兩頭的欠人利錢,不被打死就是好的,怕是靠不住喲。”

胡母瞪他一眼,“沒良心的東西,就會說風涼話。胡家就得保進一個,我還能看著他被人打死?”

聞言,胡三有皺起眉來,“娘,您不會還要幫保進還債吧?就他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打死了也是活該。”

張氏奔出來,指著胡三有大罵,“還三叔呢,我看你畜生都不如。”

胡三有才不怕她,“你們才畜生都不如,自己找不著吃的?讓爹娘養一輩子?你們滿村子打聽打聽,誰跟你們似的……”

大年初二一整天,胡家熱鬨得很。卻不是彆人家歡欣的熱鬨,而是吵了一天。

過完了年,雖然天氣還冷,但各家已經在忙著收拾地要春耕了。

胡大有翌日早上就自己帶上了農具去了地裡乾活,走前吩咐三朵花給他送飯。

他那邊一走,胡母就過來了,惡狠狠道,“把你爹給你的銅板拿出來!”

這話是對著楚雲梨說的,去年分家那回要回來的銅板因為胡大有夫妻倆都病著,銅板是給了她的,後來白氏沒了,也是用那個錢送走她的,然後喪儀也是她收著的,後來天冷,她拿去買衣衫,前前後後加起來,應該還有四五十文。

楚雲梨驚訝,“奶,爹要是知道了,會再打保進的。”

“趕緊給老娘拿出來。”胡母瞪著她,“老娘就不信,他回來還要打我。”

胡攪蠻纏了不是?

這話的意思是,要是胡大有要打保進,她就攔著,對著老娘,他再恨也不敢動手的。

這老太太,病一好就開始折騰,還是病著吧。

不過,拿錢給她,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見她不動,沒有掏錢的意思,胡母伸手就掐她的耳朵,楚雲梨抬手擋住,沉聲道,“奶,您可彆逼我!”

“死丫頭片子,你想要做什麼?”胡母對上她的眼睛,裡麵滿心嫌惡,沒有絲毫對於長輩的尊敬或懼怕,“瞪什麼,老娘眼珠子給你摳出來……”

說話間,她就伸手過來了。看那架勢,手指真是直直對著眼睛來的!

還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