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幾位皇子之間表麵上兄弟情深,實際上各有各的謀算,攏共四位皇子,京城中三位,外地駐守一位,府中都是養了謀士的。
齊長茗上輩子之所以那麼順利的成功,大半有賴於辜盈語給的藥,沾一個解決一個,等到皇上那邊有所懷疑,他自己也中招了。
如今沒了辜盈語的藥,齊長茗病了這許久,正是虛弱的時候,其餘的皇子也不見得就那麼老實等著,肯定是有人出手的,隻是這回不知道是誰。
太醫署眾人去查看過後,查出來齊長茗中的是一種前朝秘藥,但是一般都是在後宮中用於嬪妃身上,因為凡是中了這藥的人,渾身青紫不說,滿臉都會長出難看疙瘩,青紫可以消退,疙瘩對臉的傷害卻不可逆,無法治愈。
據說前朝皇上最寵愛的梅妃被人下了此藥,遍尋天下名醫也還是沒能治好。
下毒的人太狠。
哪怕齊長茗是皇子,就算以後幾位皇子全都死絕了,酉國也不可能要一個滿臉疙瘩的人做皇上。
太醫署眾人最近都在研究解藥,身為太醫,楚雲梨也去看過,她倒是能解,但是沒動手。
主要是她最近也忙,忙著備嫁妝,她的婚期定在冬月,趙風說先要接她一起過年。
這麼多次下來,楚雲梨自己也備過嫁妝,熟門熟路。忙忙碌碌的到了十月底,楚雲梨嫁妝備得差不多了。
最近她連太醫署都沒去,真想要請她的人,有時候會到家中來請。
事實上請她的人挺多的,最近還有好多人送上賀禮,說是給她添妝,許多人都想要和她搞好關係。這親事一成,她就是侯府的媳婦,身份拔高一截,好多人就不好意思去請了。
這一日又有人上門,說起來還是熟人,皇子府的管家,“我家主子想要請您上門診治。”
楚雲梨有些意外,上一回看他那麼戒備,沒想到還敢讓人過來請?
不怕毒死他麼?
楚雲梨收拾了藥箱,領著丫鬟跟著管家走了一趟。
皇子府的正院門口,站著一身素白的吳鳶兒,此時正在落淚,哭得梨花帶雨。一轉頭看到管家帶著她過來,微微蹙起眉,“你來做什麼?”帶著點質問的語氣。
楚雲梨都不稀得搭理她,假裝沒聽見。前麵帶路的管家停了下來,正色道,“側妃,主子早有吩咐,讓您禁足,現在你跑了出來,要是讓殿下知道,小人和你身邊的丫鬟都免不了被責備。側妃心地善良,還請為我們這些薄命人多思量思量。”
吳鳶兒麵色羞惱,“我擔憂殿下,想要看看他而已。”
“殿下不會見你。”管家話落,吩咐守在門口的婆子,“將側妃帶回去,嚴加看管。”
眼看著幾個婆子圍了上來,吳鳶兒麵上難看,“我自己走。”
看著她被幾個婆子“送”著離開,管家伸手一引,“辜大夫,請進。”
院子挺大,管家前麵帶路,似無意一般道,“辜大夫,原來人昏迷了有時候是有知覺的?殿下上一次醒了之後,就不再要側妃伺候了。”
楚雲梨含笑點頭,“確實如此。人昏迷有時隻是不能動,但每日該醒就醒,該睡就睡,口鼻耳還是有感覺的。”
管家含笑謝過,已經走到正房的門口,“殿下,辜大夫來了。”
“進來。”
推開門,屋中昏暗,楚雲梨抬步進門,看見齊長茗靠在榻上,確實是滿臉紅疙瘩,頗為可怖。邊上還有一堆酒瓶,屋子裡滿是酒氣和藥味。
她忍不住微微皺眉,抬步進門。
齊長茗眯著眼睛看她,揮揮手讓伺候的人退下,又看向幫楚雲梨拎藥箱的丫頭,“你也出去。”
很快,屋子裡就剩下了他們兩人,齊長茗看著她,伸出手放在榻邊,“盈語,幫我看看。”
“殿下的病症我看過,”楚雲梨沒上前,“我才疏學淺,不會治這病。”
屋子裡安靜下來,好半晌,齊長茗才道,“盈語,你變了。”
這話楚雲梨沒接,從齊長茗的角度看,她確實變得有些快,剛到京城就想要離開他,去了東宮以後,就真的再不回來。後來甚至還對他動手。
“我哪兒得罪你了嗎?”齊長茗問。
這就更沒法解釋了,殺身之仇那是上輩子的事。默了下,楚雲梨才輕聲道,“隻是覺得,你對我的感情不再純粹,利用居多。還想要讓我和你後院的那些女人相處,我做不到。”
齊長茗伸手摸了摸臉,“論地位,我比他高。論長相才華,隻要你治好了我,我也不比他差。我不認為他能做到對你一心一意。”
“他能做到。”楚雲梨語氣認真。
齊長茗啞然,轉而道,“盈語,求你幫我。你也不想我永遠被人踩在腳下對不對?”
楚雲梨信步上前,抬手把脈。
齊長茗滿臉期待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