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妻為妾 六(1 / 2)

謝櫟嘴角微微勾了下,剛好被秦蘭嬌看到,頓時恨毒了楚雲梨,冷笑道,“你敢嗎?你敢不敢替他去死?”

楚雲梨不以為然,“夫人說笑了,我肚子可還有孩子呢,怎麼能死?就算是我遇上了威脅,孩子他爹總會護著我們的。”

秦蘭嬌看到她肚子,嫉妒得眼睛都紅了,還想要再說,謝櫟已經沒了耐心,“秦姑娘,她救我是真,但是你……那日刺殺我的人使的是左手細劍,能把左手細劍使得如此精妙,還能傷著我的,大概隻有你二哥。”

“你胡說八道!”秦蘭嬌怒極,大喊道,“我二哥在北安山莊,怎會在此?你不想承認這救命之恩,也彆找這種借口……”

謝櫟冷淡的看著她,“彆的我不想追究,你走吧。”

“憑什麼?”秦蘭嬌冷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你謝櫟的妻子,你說讓我回去,就是我答應,我爹也不答應!”

“最喜歡你的是我,這謝夫人,我做定了!”

“要是喜歡就要娶的話,”楚雲梨低聲接話,“謝大公子武藝高強,年紀輕輕已經一流高手,名聲在外。景陽山莊周圍大半的姑娘都心悅他,都娶回來的話,怕是這山莊都塞不下。”

“你得意什麼?”秦蘭嬌轉而看向她,“你彆以為你懷了孩子就能得到他的心,堂堂謝大公子,怎麼會喜歡你一個村姑?”

楚雲梨攤手,“我也沒得意啊。”

其實她還想謝櫟放過她來著,獨自養活一個孩子她還是能的。

“彆吵了。”謝櫟皺眉,“秦姑娘,還請你搬出山莊,或者搬到客院去。”

秦蘭嬌氣得眼圈通紅,眼淚滴滴往下落,“我不搬!”

說完,人就跑了。

楚雲梨嘖嘖搖頭,指著屋中地上的狼藉,“公子,要是可以的話還是換個主母,這麼個……怕是不會持家。”

謝櫟轉身看向她,眼神同樣冷淡,“我的記憶是你恢複的?”

楚雲梨揚眉,伸手去拿茶杯,不答。

“當初你救我之時,為何不幫我恢複記憶?”他緊緊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楚雲梨坦然看著他,“我餓了。”

謝櫟皺皺眉,“綠蘭,送飯菜進來。”

其實拿進來也沒地方擺,滿是杯盤狼藉,桌子都被打成了幾塊。

謝櫟也看到了屋中地上的情形,“你搬過去跟我住,就不會有人來打擾你了。”

楚雲梨無所謂,不過她確實厭煩了時不時有人闖進門,前麵謝葫跑進來要殺她,現在秦蘭嬌又跑來要打她。

於是搬家。

謝櫟原先住的,是這山莊中除了主院之外最好的院子,不過現在秦蘭嬌住在裡麵不肯挪窩。

她不搬,謝櫟自己搬,搬去了一個帶著池塘專門用於夏日裡避暑的院子,不大不小,離主院遠,還清淨。反正楚雲梨挺滿意的。

就是住一個院,兩人也並沒有睡一間房,看得出來,謝櫟對她態度還算溫和,但卻沒有前兩天的親近,應該恢複記憶這事還是懷疑她了。

綠蘭跟著到了這邊,楚雲梨趁機問謝櫟要一間藥房,翌日她隔壁就已經搬來了藥櫃和藥材,不過,都是先藥性溫和的,毒性劇烈的藥一種都沒有。

日子平靜過了一個月,還真沒有人過來打擾,就是有人來,也被門口的護衛擋住。

楚雲梨的肚子愈發大了,彆看住一個院,其實她也不太看得到謝櫟。

她樂得清閒,有空就練功,或者配藥。上輩子益族中的那些藥,她都試著配了一些,當然了,有些藥材謝櫟沒給她備,她就讓婆子幫忙買來。

而南越山莊的人,終於到了。

這一個多月,謝葫愣是暈著沒醒過來,躺在床上一日日虛弱下去,臉頰都瘦了。

來的人是南越山莊的大公子南信,地位和謝櫟差不多,所以,他是要親自去接的,還安排到了他隔壁的院子。

彆看南信才二十歲,其實他的醫術已經很有名了,尤其一手針灸之術,配合內功,傳聞說凡是隻要還有口氣他就能救回來,這天底下就沒有他不會解的毒。

看過謝葫之後,南信卻一籌莫展,還針灸過了,人就是不醒。

於是,仔細查問他暈倒之前的事,這一問,就問到了楚雲梨這裡。

謝櫟帶著他來時,楚雲梨還在藥房中配藥。

有人進門,她頭也沒抬,繼續配藥。真要是配不能讓人知道的藥,她會栓上門的。

“這是金創藥?”南信詫異問道。

楚雲梨看他一眼,道,“不完全是,應該是治燙傷的藥。”

聞言,謝櫟幫著解釋,“她爹是專治燙傷的大夫,據說他的偏方有奇效,能儘量不留疤。”又對著楚雲梨解釋,“這位是南越山莊的南公子。”

“來看二公子的?”楚雲梨疑惑問,“二公子如何了?”

南信搖頭,“不像是中毒,已經躺了一個月,要是再找不到法子喚醒他,最多還有兩月,他應該就會……我是聽說他昏迷時剛好和你在一起,勞煩姑娘想想,當時周圍有沒有特彆的東西,或者是特彆的味道……”

楚雲梨想了想,搖頭,“就是茶水點心。邊上還有花。”

聞言,南信不太相信,上前兩步,“再仔細想想。”

著急之下,他幾乎站到了楚雲梨麵前。

素日裡她不喜歡與人靠得太近,當下想要後退,還沒退呢,謝櫟已經上前擋住了南信,“如妘身上有孕,不宜多思,南公子稍安勿躁,彆這麼逼她。”

問也問不出什麼,南信告辭離去。

謝櫟負手站在桌前,看著周圍的藥櫃和邊上的一排白瓷瓶子,道,“我記得你不會配這麼多藥。”

“那是因為我沒有藥材。”楚雲梨隨口道,“我以前的日子多拮據,你又不是不知道。”

謝櫟啞然,打量她半晌,“你似乎變了。”

“你也變了。”楚雲梨抬眼看他,“我要還是如曾經那般黏著你,隻怕你會煩。再說,人閱曆多了,都是會變的。”

其實謝櫟沒變,他隻是恢複了以前的清冷而已,對誰都不親近,拒人千裡。

“最近你在練武?”謝櫟似乎來了談性,走到她麵前的椅子坐下,“你從哪兒來的心法?”

楚雲梨偏頭看他一眼,“你去看過我?”

“你腹中有我的孩子。”謝櫟淡然。

算是解釋,不是擔憂她,而是擔憂孩子。

本來住一個院兒,楚雲梨也沒覺得能瞞住他,但這不是瞞不住就不練的,要是不練,一點自保之力都無,隻能任人宰割。相比之下,讓謝櫟知道也沒什麼了不起。至少現在她腹中有他的孩子,他不會對她不利。

本來當下以武為尊,無論男女練武都很正常。

“練了。”楚雲梨坦然道,“隻有心法,彆的沒有。”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人,她試探著問道,“聽說景陽山莊中搜羅天下劍法,有沒有合適我練的?還有,那個輕功……”

謝櫟皺眉,提醒道,“你現在懷著孩子。”

楚雲梨攤手,“我就是好奇拿來看看。又不是現在就練,現在我是懷著孩子沒錯,但再過三個月,這孩子就該生下來了。”

“到時候再說。”謝櫟起身,“記得吃飯,彆虧了身子。要是孩子生下來體弱不能練武,對他也不好。”

不在乎她,倒是挺在意孩子的。

在意孩子也挺好!

楚雲梨的任務把這個孩子好好養大,多一個人護持,她也輕鬆些。

就是他不囑咐這些,楚雲梨也會格外在意自己身子,一個健全和孩子和一個體弱多病的孩子,養起來當然是前者比較省心。

翌日,她剛午睡起來,謝櫟就進門了,手中拿著兩本泛黃的書冊,放在桌上,手指點了點封皮,“隻許看,不許練!”

還真有啊,楚雲梨眼睛一亮,上前去拿,“您放心,我也是孩子他娘,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