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信,從今日開始,你去蘭夫人那邊住。看看你能熬多久不喝這湯?”
謝櫟走到床前,看著繈褓中睡得正香的孩子,“我剛得麟兒,很是歡喜,陪著妘夫人住。”
楚雲梨輕哼一聲,“拿我們母子擋箭,嫌我們死的不夠快?”
看得出她不高興了,謝櫟心下一轉,提議道,“我可以指點你劍招。”
這還差不多。
那劍譜她看了,就是簡筆畫,要是沒有人指點,姿勢標不標準都不知道,瞎練可不成,這差一點點可就是會要人命的。
“那走吧。”楚雲梨拿著劍,很是興奮,轉身就出了門,不過,她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這湯她要是拿著到處送……”
練武之人雖然自製力強,但這藥如果用慣了,那一般人都扛不住。
南越山莊這哪是武力值低啊,這藥一出來,要是無聲無息滲透各處……太高了好麼!有藥在手,武功再高的人都得乖乖聽話!
謝櫟的心思本就深,聞言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麵色更沉。
劍譜她私底下也看過,裡麵有幾招簡單的早已經自己悄悄比劃過了。其實她閱曆多,腦子反應也快,一個下午就學了不少,還能和謝櫟過上幾招了。
就是謝櫟也頗為意外,“要是你自小練武,說不定已經小有所成。”
楚雲梨:“……”要是自小練武,她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樣。
他還真就住在了這院子裡,夜裡都沒出去。沒滿月的孩子很好帶,基本上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夜幕降臨,楚雲梨哄睡了孩子正打算睡覺,謝櫟推門進來了。
“你能不能敲敲門?”楚雲梨有些不滿,以前就罷了,現在她可是要喂奶的。
謝櫟沒顧上答話,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到了近前,“我忍不住了。”
他還滿臉潮紅,要不是知道他怎麼回事,楚雲梨都要誤會他中了那什麼藥。隨即,她又疑惑起來,如果就喝十天不到,他不至於這麼大反應,楚雲梨皺眉,“她有沒有送東西給你?”
謝櫟一愣,把腰間的玉佩解了遞過來,楚雲梨接過,發現是一枚雙佩,這裡隻有一半。
他有些煩躁,又怕吵著孩子,伸手拉她,“我們出去說。”
“當日定下婚約,南舞說玉佩是她特意買下的,為的就是和夫君一人一半,為表誠意,我一直帶著。”
玉佩沒問題,有問題的是玉佩上吊著的穗子,聞著也是很香的,光喝湯沒這麼大反應,這穗子算是藥引子,配合一起,更容易讓人上癮。
看著他煩躁不安轉圈圈。能把清冷公子逼成這樣,藥效可想而知,楚雲梨看著他眼中的詢問之意,攤手道,“這種藥我沒辦法解,得你自己扛過去,等到哪天你不再想喝湯了,就好了。”
謝櫟扯了下衣領,“特彆煩躁,我想發火。”
楚雲梨拔了劍,“不如我們練劍?”
於是,兩人真就在院子裡拚起劍招來,夜裡就點了微弱的燭火,一開始楚雲梨還不習慣,漸漸地也能接住招式了,累了就歇會兒,等到天蒙蒙亮時,她劍招愈發嫻熟。出劍速度也快了許多。而謝櫟,終於好了些,累了一宿,洗漱過後倒頭就睡。
楚雲梨練一晚上,本來是接不住的,主要是累。好在孩子要喂奶,謝櫟再煩躁也隻能等著,歇了幾回才熬了過來。
不過睡了兩個時辰,謝櫟又起來了,聽到敲門聲,楚雲梨以為是綠蘭,直接吩咐道,“不吃。”
然後就響起了謝櫟的聲音,“是我,你要是不開門,我就直接進來了。”
楚雲梨隻得起身,打開門看到門外雙眼通紅的謝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又想喝湯?”
謝櫟拔劍,“再來!”
大哥,我剛生孩子十天不到!
謝櫟看到她蒼白的臉色,皺眉轉身,“謝十。”
門口的護衛飛快進來,謝櫟拿劍就對著他去了,刀光劍影間人影騰挪,衣袂翻飛,要不是內力足夠眼力好,根本看不清。
楚雲梨靠在門框上看得認真。不過看了幾息,就明白昨晚上謝櫟那都是故意讓她。不說昨夜,就是那日在謝葫的院子裡他和吳夫人打架,也沒有動真格的。
兩人足足打了一個時辰,謝十的衣衫都濕透了,衣衫還破了幾處。而謝櫟也不如往日的清冷,汗水順著臉頰流下,讓人覺得他不再高居雲端,像個正常人了。
楚雲梨讓綠蘭搬了椅子坐在一旁看的,見兩人停下來了,她好奇問,“好了嗎?”
謝櫟麵色不好,吩咐邊上的隨從,“備熱水,我要沐浴。”
折騰了大上午,到了午後總算是睡著了。
到了晚間,又過來找楚雲梨。
楚雲梨倒不是想陪他,而是由謝櫟親自提點喂招很難得。
要不是現在特殊原因,他指定沒這麼閒,就是提點也是有限。所以,撐著又陪了一晚。
早上的時候由隨從陪著,晚上又過來找她,第三日晚上,謝櫟的招式愈發急切,眼中隱隱有了瘋狂之意。
楚雲梨幾步退開,“停!”
謝櫟收劍,歉然道,“對不住,我實在忍不了……”
他的臉上和脖頸間青筋凸起,明顯忍得辛苦。楚雲梨見了,試探著問,“這兩天不是都有湯送進來,要不要我讓綠蘭去給你熱……”
“不要跟我提湯!”謝櫟語氣帶著凶狠之意,卻不是對著她的,拿劍狠狠對著假山劈下,比人還高的假山,生生被劈成了兩瓣。
楚雲梨毫不懷疑,若是此時南舞在此,大概就跟這假山一樣了。
人在生病或者煩躁的時候,自製力會降低。再這樣下去,哪怕謝櫟知道不能殺南舞,大概也會殺了再說。
“再來!”謝櫟再次提劍。
哪怕這兩天楚雲梨都陪著他練,此時也真的不行了,提議道,“要不要我幫你紮針試試?”
話落,就見謝櫟惡狠狠瞪了過來,她忙道,“最好是你自己扛過去,要是我出手,本來半個月的起碼得兩個月你才能好。”
他咬牙切齒,“你也沒問過我要哪種?”
楚雲梨尷尬的笑了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