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好辦,楚雲梨就拿著銀針跟著他一起去後山,臨走前抱上了孩子。
謝櫟微微蹙眉,也沒多說什麼,伸手接過繈褓,由他抱著,兩人從後門出去,往山上走。
後門不止一個,不過大同小異都是通往這一個方向,他們走出來的那個算是最大的,邊上的小門……要是沒看錯的話,就是她當初看到的那個。而後門出來隻有一條道,隻能上山。
她有些慶幸當時自己沒有貿貿然跑出來了。
後山的後麵,是一片光突突的懸崖,此時正飛沙走石,謝長闌在裡麵翻轉騰挪,偶爾飛高狠劈一劍,山上被劈出一條道來,氣勢逼人。
謝櫟語氣慎重,“昨夜就開始了。”
謝長闌控製著收勢,幾乎站立不住,勉強走到楚雲梨麵前,“勞煩你了。”
幾針下去,謝長闌青筋暴突的脖頸間和手臂上都好了許多,呼吸也漸漸地平緩下來,看著謝長闌臉上的驚疑,她道,“其實呢,這藥還是你們自己扛過去最好,要不然對那藥依賴的時間會拉長。”
謝長闌麵色不太好,“我試了,沒有人能抗得過去!”
也是,謝櫟說過他爹是當世的佼佼者,他都不行的話,大概也沒什麼人能熬過去。
謝長闌看著自己一晚上的傑作,幾乎劈掉了小半個山頭,麵色難看,“這藥能增加內力,當初我還花費了不少銀子買來的。據我所知,秦海也買了。還有不少人都買了。因為價值不菲,能用得起的,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南家好聰明。
如此一來,豈不是被控製的各家能調動大筆銀子的人,換句話說,就是各家的當家人。
三人回到山莊中,孩子是由謝長闌親自抱回去的,於是,午後就傳出消息,謝長闌特彆喜歡這個孫兒,為其大辦滿月酒,不止如此,他還每日都要看看,所以,令其生母天天抱著孩子去請安。
倒不是他刻意傳出的消息,而是他遍邀賓客大辦滿月酒,翌日還讓母子兩人去主院,再有謝長闌無論多忙,都會親自叫了母子兩人進去說話……眾人猜測出來的。
而楚雲梨,也是這時候走入了眾人的視線中。
以前倒是聽說謝櫟有個失憶後娶的妻子帶了回來,卻沒有人看到過真人。之後他還連娶兩美進門,好多人都猜測她應該出身不高。
也是到了這時候,眾人才知道她隻是個孤女,不少人私底下感歎,果然無論如何都是子嗣要緊,要不是這個孩子,以她的身份,怕是一輩子都走不到謝長闌麵前。
連續施針幾日之後,謝長闌對她頗為禮遇,以前對她,那是可有可無根本不在意。現在就好多了,就是孩子,他也會抱抱,看著孩子吐口水,也會開懷大笑,有時候楚雲梨都覺得,他這是真喜歡孩子。
“到時候我會私底下告知一些人,若是他們想治,到時候還要勞煩你。無論如何,我總不能讓他們都被南家籠絡了去,這不隻是爭麵子,而是我們發現,朝廷有人暗中和南家來往……”謝長闌麵色慎重,“如妘,此事很嚴重,關乎江湖上眾人的性命,拜托了。”
救人可以,凡是不想被藥物控製的人,都得非一般的韌性。楚雲梨每救一個人,這些人就欠了她的情義,救得多了,總不可能都是忘恩負義之輩。
“我要收診金。”楚雲梨坦然道。
謝長闌麵色一鬆,“可以。到時候我都送到你院子裡去……”
他看了看自家兒子,“你們要不要搬去正院?”
由他提出搬去謝櫟的正院,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承認她這個兒媳婦了。
“不用,現在那邊住得挺好。”楚雲梨想了想道,“過段時間會冷,現在那院子不好住了。不如我搬到離客人近些的院子,到時候也好診治。”
謝長闌沒說什麼,謝櫟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楚雲梨隨便他看,再看也不去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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