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語氣真心實意,不隻是柳瑗,就是衛氏的眉心都皺了起來。
“怎麼會?”柳瑗笑容有些勉強,“京城中都是你們夫妻恩愛的傳言,對於除了你之外的女人,他應該都會拒絕才是。”
楚雲梨攤手,“就是這個話。所以我覺得,那丫鬟他若是真不要,帶不帶回來都一樣。我又何必找不自在?”
柳瑗一臉好奇,“那他……碰了嗎?”
就是衛氏也好奇的看了過來,楚雲梨搖頭,“兩個丫頭帶回來我就說了,隻要她們伺候了,就可以來找我敬茶……”
話說到這裡,不隻是衛氏,就連柳瑗,都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後來呢?”
楚雲梨一笑,“還沒來!”
那邊兩人都不由得鬆了口氣,柳瑗讚道,“果然妹夫對你情深,你這樣,他該會傷心了,要是一生氣真跑去找了丫頭,我看你後不後悔?”
楚雲梨不以為然,“他們這樣的身份,真睡了丫頭也正常。已經陪了我三年,很難得了。”
這話說出來,乍一聽,還很有道理。
恰在此時,外麵又有宮人過來,說是皇後那邊要午睡了。
潛意思就是趕緊去請安,要不然得等到午後了。
柳瑗笑著道,“我現在的身份,每個月都可以召見家人,以後,我們可以常常見麵的。我還為你們準備了些禮物。”她一揮手,宮女就端了兩個托盤過來,母女兩人一人一個托盤。
都是大大小小的匣子,衛氏道了謝,也給了些銀票,楚雲梨也拿,“早前知道我要進宮,夫君還特意問過,讓我給你帶補身的藥材。我說藥材容易讓人做手腳,還不如銀票來的好使,便拿了些銀票,這是我們倆的心意,姐姐可彆嫌少。”
柳瑗笑著接過,又寒暄了幾句,才送了母女倆人出門。
去見皇後,其實隻是走個過場,請過安後,母女兩人自覺退了出來,便可以出宮回府了。
看著馬車出了宮門,衛氏放下簾子,打量著自己女兒的神情,“穀語,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送銀票也罷了,為何你會特意說是你們夫妻的心意?”
大家誰不是人精,楚雲梨不過幾句話,衛氏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當然了,也可能是她對於自己的女兒一言一行格外敏感,才會發覺不對。
楚雲梨並不想瞞著她,之後定國侯府興許還是她的退路,衛氏的支持尤為重要。
“前些日子我從三叔手中救下來的那名女子和她們母女很是相似。”楚雲梨頓了頓,看著衛氏的神情,道,“然後我發現,世子對她頗有些不同。最要緊的是,我在世子腰間,發現了姐姐的手藝。”
衛氏的眉心頓時皺了起來,“不會吧?”
楚雲梨讚同的點點頭,“是啊,誰會相信呢?”
想都不敢這麼想。
覬覦宮妃,誅九族都是輕的!
“此事不能胡說!”衛氏囑咐,又想起什麼,“所以你才會接下你婆婆的丫鬟?”
楚雲梨點頭,“他的這份心意既然不是對我,那我還費個什麼勁?這兩三年來,因為這丫頭的事,婆婆對我已經很不滿,想想就覺得虧。”
衛氏一巴掌就拍在了小幾上,“欺人太甚!”
“難怪你成親三年還沒有孩子,分明是他不想讓你生!”
楚雲梨深以為然,這生孩子又不是女人自己就可以生的。兩人三年來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男人不配合,生得出來才有鬼。
衛氏的眉心緊緊皺著,“會不會日子久了,他就收心了,畢竟……”她看了看皇宮的方向,“他想要如願,這輩子也不可能,除非他想死!”
楚雲梨就知道想要衛氏瞬間就接受她和離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也正常,當下道,“先這樣吧!反正丫鬟我接了,婆婆那邊滿意了,往後我的日子應該不會難過。再生不出來,也不是我的毛病。”
衛氏的眼淚立時就下來了,一把抱住她,“我們娘倆怎麼都這麼命苦?要是你沒孩子,往後可怎麼辦?”
楚雲梨還反過來安慰她,“沒事,反正我還年輕,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
馬車是安國侯府的,但衛氏卻執意先送她回府,然後再自己回去。
到了侯府門口時,馬車剛停下,就看到門內溫如煦迎來出來。
衛氏見了,眯了眯眼,道,“以前他對你似乎沒這麼上心……”話出口,才驚覺失言,這話分明是戳女兒的心。
如果是柳穀語,興許剛知道此事會傷心失落,但楚雲梨卻不會,麵色如常。
衛氏一見之下,明白女兒這是真傷心了,連這都不在乎了。心裡越發難受。
溫如煦已經走到了馬車前,看到馬車中的衛氏,欠身道,“嶽母也在,不如進去坐坐?”
往常對他頗為看重的衛氏,卻看也不看他,隨口道,“改日吧。這誥命服太重,我得回去換下,反正也不是外人,以後有的是機會。”
楚雲梨下了馬車,和溫如煦一起看著馬車走遠之後,兩人才進門。
進了院子,溫如煦迫不及待地問,“今日還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