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滿意了,轉身出門。故意放緩了腳步,身後傳來秦氏的帶著懼意的聲音,“玄奇,你不會真要送我走吧?你不能聽她的,她是被我威脅……啊……”
最後那聲,是秦氏的慘叫,接下來安靜了一瞬。然後就是陳玄奇的聲音,“送你走?這確實是個辦法,但現在這樣更好,一勞永逸。其實我不喜歡你,你的出現讓我知道我不是侯府血脈,這些日子我躺在床上,無時無刻不在期盼這是一場夢!等你死了,這場夢或許就醒了,我還是侯府世子,我妻子還是郡主……你是我娘,不是說為了我什麼都肯做嗎?現在,為了我好,你還是死了吧。”
楚雲梨出門後,還順手帶上了門,她卻沒有離開。就站在門外,秦氏甚至還沒來得及說胡老四的那些事,就已經說不出話了。
“來人!”
邊上侯著的隨從立刻推門進去,就聽到陳玄奇吩咐,“把她丟出去,若是有人問,就說是婆子偷東西被抓住,畏罪自儘。”
隨從試探著道,“大姑娘還在門口呢。”
陳玄奇不以為意,“請她進來,我有事情與她商議。”
楚雲梨轉身進門,被隨從拖著的秦氏胸口有個血窟窿,此時正潺潺流著血,拖過的地方都是留下來一道血線,路過她時,秦氏眼神裡滿是哀求,還有淚。
楚雲梨頓住,彎腰看著她。
見她頓住,秦氏眼神裡迸發出期待,發不出聲,嘴還在不停動,看唇形,像是說:救?
楚雲梨靠近她耳邊,低聲道,“曾經我說過,要看看你兒子怎麼對你,如今,我總算是看到了。你這樣狠的人,生下來的能有什麼好東西,下輩子,記得與人為善!”
秦氏這傷,就是她親自出手,也是救不活的。死定了!
隨從見她不理會了,飛快把人拖了出去,陳玄奇手中還捏著一把帶血的匕首,看樣子,他不止插了秦氏一刀,還轉了一圈,要不然,沒那麼大的窟窿。
果然,這是個混賬!
楚雲梨隻說不想再看見秦氏,陳玄奇本來可以遠遠的送走,但他還是把人殺了。
陳玄奇急切問道,“怎麼樣?現在可以幫我了嗎?”
他眼神期待,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般,“我聽說她苛待你,往後她再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你太狠了。”楚雲梨打斷他,“我說了會考慮,但沒說一定會幫你。事實上,她苛待我,但對得起你,當初送你走,一是為了銀子,但也是因為你早產,留在鐵鎮根本養不活,送你離開,還能給你一條生路,她一片慈母之心,害怕我還跑到我麵前來想要以養恩讓我幫你……”
陳玄奇聽這話的意思,她不樂意幫忙了?當下怒道,“你不想讓她死你直說啊!現在又來怪我,耍我玩兒是不是?她對我好,但是你知道你們沒出現之前我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嗎?現在都被你們倆毀了,你還一副說教的語氣,你什麼玩意兒?輪得到你管我?”
楚雲梨搖搖頭,“我說這些話,不是想要告訴你她對你有多好,而是想說……你才是她口中養不熟的白眼狼,就是個六親不認的混賬。死了都活該!”
聞言,陳玄奇皺起眉,突然想起秦氏好像很怕她,為什麼?
他狐疑地看著她,“你想做什麼?”
楚雲梨搖頭,轉身就走了。
翌日,有人去京兆尹狀告侯府世子陳玄奇強搶民女,怕事情暴露,還逼人家一家三口全部自儘掩蓋真相。狀告他的,是那姑娘的叔叔。
此事太過惡劣,京兆尹立刻就來拿人,把還在床上養傷的人抓到了公堂上,物證俱全,本來應該當即定罪,但他是皇上親封的侯府世子,京兆尹柳大人把案子整理後,直接送到了禦前。
早前陳玄奇受傷的時候鬨得沸沸揚揚,皇上本來是看在陳冀的麵子上才沒有立刻下旨廢除世子之位,如今拿到了這份卷宗,當即下旨廢世子,還斥責了陳冀教子無方,令其在家麵壁思過。
陳冀被斥責,還要麵壁思過,起複的時間不知。
老夫人驚訝之餘,勃然大怒。當然了,不是對著皇上,而是對著陳玄奇。
楚雲梨正在繡嫁衣呢,就聽到丫鬟稟告,“老夫人讓您過去。”又低聲補充,“奴婢給了銀子,嬤嬤說老夫人很生氣。”
老夫人確實很生氣,向來喜歡繞彎子冷嘲熱諷的她,看到楚雲梨的第一句話就是,“找人狀告玄奇的是不是你?”
“不是我!”楚雲梨答得坦蕩蕩。
本來也不是她,都是餘奉安幫忙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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