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冀沒理會,獨自出門,背影蕭瑟。
侯夫人沒了,侯府開始辦喪事,老夫人自那日之後,一直臥床不起。說是養病,到了二月的時候,病得越來越重,已經徹底不見外客。
華氏葬了後,楚雲梨就不再去侯府了。
二月,長安侯府張燈結彩,迎娶新婦。早在之前,京都眾人不少人暗地裡議論這門親事,都說餘臨一個未取過妻的男兒,居然心甘情願娶一個二嫁女。
還有人說,身為皇家郡主就是好,就是再嫁,也比彆的貴女一嫁還好。
更有人暗地裡言:郡主雖然出身好,但她八字太硬,嫁給武寧侯世子沒多久,人家就受了傷,後來還入了大獄,本來的秋後行刑都沒能等到就在獄中暴斃了。
外麵的人猜測紛紛。長安侯府卻絲毫不受影響,最近長平公主和長安侯相處得不錯,到了婚事前一日,雙雙回了侯府,順便還帶上了餘奉安兩人。
本來楚雲梨以為他不會去,沒想到公主提出同行時,他隻嗯了一聲。
等到楚雲梨私底下問起時,他振振有詞,“我什麼都不用做,隻要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就夠堵心了。”
還真是!
餘奉安長期住在公主府,但在長安侯府也有他的院子。
說起來,長安侯至今沒有請封世子,其實呢,有公主在,餘奉安占嫡占長,還是皇上的外甥,根本沒有彆人什麼事。興許也是因為這個,他才會被人捆了送到鐵鎮。
到了侯府,餘奉安直接帶著她回了他自己的院子,就在主院邊上,不說彆的,就看這院子,也知道他在府中的地位了。
這裡安靜,裡麵伺候的人不多,兩人除了換一個地方睡覺,並沒有什麼不同。
還是有些不同的。
兩人剛安頓下來不久,外麵就來了人,一身玫紅色衣衫的三十多歲婦人帶著人含笑進門。這位,就是長安侯的那位妾室嚴氏了。
楚雲梨這還是第一回見她,溫柔婉約,容貌精致,比起公主的美貌,還要更甚幾分。她身後的丫鬟手中都端著托盤,“奉安來了,這些是我特意給你們備的,到了這兒就是自己家,你們倆可千萬彆客氣。”
丫鬟把東西有序的放在桌上,其實就是些常用的東西,梳子啊挖耳勺啊之類。
楚雲梨還沒見過這人,不過知道餘奉安被丟到鐵鎮是她一手操辦後,對她就多了幾分不喜,還有戒備!要知道,鐵鎮離這裡千裡之遙,餘奉安是公主親子,沒有點手段,大概是送不走的。
她默默看了一眼餘奉安,眼神裡的意思很明白:不是說看到你就堵心?這湊上前算怎麼回事?
餘奉安看了看桌上的東西,“嚴姨娘太客氣了。我這是回家,讓你給弄得像是做客一般,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和我娘也是這個家的主人!”
嚴氏笑容不變,“我知道,我們之間有許多誤會,你不喜歡我也正常,這些都是我的心意,你總該收下吧?”
“我可不要。”餘奉安冷笑一聲,“我怕有毒!”
“你也是,我們倆什麼關係你心裡沒點數,非要上來找罵!”他想起什麼,看了看院子裡,“不會我爹又看著吧?”
楚雲梨驚訝,起身看向窗外,站在廊下一臉嚴肅的,不是長安侯又是誰?
餘奉安擺擺手,“又是這種手段,你不嫌煩我都嫌煩了。有些道理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這長安侯府的世子之位,若不是我的,你們也沒戲。還有,我和你們不同,我不靠他的寵愛過日子,他就是厭惡我,對我的日子也不會有任何一點影響……”
要是背著長安侯說這些話還好,但是當著他的麵,就是挑釁的意思了。
“奉安!”長安侯跨進門來,一臉嚴肅,“你太不像話了!你嚴姨是長輩,不許無禮!”
餘奉安輕哼一聲,“我是缺這些東西的人?”
本來也是,嚴氏特意送了這些東西上來,一副主人的架,明著是拉近關係,其實是挑釁。故意讓餘奉安發怒,還剛好讓長安侯看到,最終目的,就是現在這情形,父子兩人兩看兩相厭!不歡而散!
楚雲梨也沒勸,餘奉安本身性子沉穩,不是這樣沉不住氣的人,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翌日早上,兩人到了前麵幫著招待客人,一切挺順利,等到送了新娘子入洞房,再送走客人,也就差不多了。
嚴氏卻在此時找了過來,“芋姍啊……”語氣挺親近的。
楚雲梨麵前還有兩位夫人,興許就是瞅準了這時候她不會翻臉,“嚴姨娘有事?”
嚴氏笑容有些僵硬,給麵子呢,應該喚她一聲嚴姨,今日她兒子娶妻且娶的還是郡主,這點麵子應該給,但是她偏偏當著外人的麵提醒她姨娘的身份。
楚雲梨又做驚訝狀,“嚴姨娘怎麼會在這裡?今日都是貴客,彆讓人覺得我們侯府怠慢才好。”
她本來也沒說錯,讓姨娘出來待客,確實是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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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會很晚。感謝在2020-02-1214:04:33~2020-02-1218:45: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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