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清咳一聲,“娘她想要毒殺我,不過那湯她自己喝了。”
本來就是嘛,毒是田母買來的,楚雲梨可沒插手!
田父且顧不上婆媳之間互相殘殺的事,忙去扶地上已然起不了身的人,還不忘招呼大夫進來把脈。
請來的正是那位李大夫,看到田母的情形後,頓時皺眉,“恕老夫無能為力。早在這位夫人前來拿藥的時候我就說過,此藥甚是厲害,但凡沾上一點就無藥可救!當時我就囑咐過夫人慎用,還勸了她幾句珍惜性命的話,夫人出身富貴,何必想不開呢……”
田父皺眉,“想不開?”
李大夫一本正經,“是啊!這藥這樣霸道,等閒我們也不賣,醫者仁心嘛!但是夫人執意,還說我賣了藥給她,才算是幫了她。”
這麼說,老太太買這個藥的理由,是自己不想活了?
楚雲梨:“!!!”
不過,想想也對。回春堂在城中算是有名的醫館,一般是不賣這種藥的,要不然,早就牽扯進無數官司了,生意哪裡還做得下去?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田母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麵色呈死灰色,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她緊緊抓住田父的手,眼神惡狠狠瞪著楚雲梨的方向。
田父閉了閉眼,痛心道,“你糊塗啊!我早說了家中的事你彆操心,你居然……”他看著田母,“你還有什麼事情囑咐我嗎?”
田母的口中發出難聽的“嗬嗬”的聲音,“……冀……恩……”一邊說,她眼神緊緊瞪著田父。
看她說話這樣難受,田父忙回身吩咐,“去找大爺回來!也叫二爺一家子過來。”
門外立即有人應聲而去。
眼看人已經成了這樣,李大夫自己退出了門走了。
田母聽到他的吩咐,眼神更散了些,卻在看到楚雲梨時,眼神驟然有了光。
是凶光!
似乎看到楚雲梨給了她無儘的力氣,她甚至還抬起手,顫抖著手指指著楚雲梨。
楚雲梨伸手一指自己鼻尖,寬慰道,“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三個孩子!”
田母眼神更凶,很明顯她想說的不是這個。但很快,她也解釋不了了,她眼中的光亮黯淡下去,手也無力的垂落。
田父哽咽出聲,田慎在這個時候帶著人奔了進來,屋子裡頓時哀嚎聲,痛哭聲,還夾雜著低低的丫鬟安慰主子的聲音,一團亂。
田家酒樓的老夫人沒了!
一時間,和田家關係好的眾人紛紛感慨人生無常,前幾天還看到她逛街呢,人居然說沒就沒了。
田冀恩是在天黑的時候到家的,他到的時候靈堂都已經布好,跪在靈前,頭磕在地上,久久都沒有起身,隻喃喃痛哭道,“兒子不孝!”
楚雲梨跪在他身側,一臉的悲戚。
停靈七日才下葬,這期間,許多人上門吊唁,因為盧氏有孕的緣故,每日隻跪半日,倒是楚雲梨一直筆直的跪著,雖然沒哭,但一臉悲戚,等田母喪事辦完,好多人都感慨餘家女果然孝順,從頭跪到尾,可是好多兒媳婦都做不到的事。
田母下葬的那日,天上下著雨,本就是秋日,秋雨一落,就冷嗖嗖的,回到田家門口下馬車時,金子給她披上了一件披風,楚雲梨伸手係繩子,前麵田父從馬車上下來,看著她一臉嚴肅,“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前院的書房中,田父一般都是在這裡接待酒樓的掌櫃,家中的女人一般是不讓來的,但這裡最清靜,守在外頭的是他貼身隨從,彆人靠不過來,也算是整個田家最隱秘的地方。
田父負手站在窗邊,聲音夾雜著外麵的雨聲,有些失真,“你母親的死,和你脫不開關係吧?”
語氣歎息,合著秋雨一起,讓人覺得悲戚無比。
“如果我沒察覺,今日辦完喪事的,就是田家的大夫人!”楚雲梨坦然道,“父親,我從來都不知道,母親她這樣恨我。雖然她是長輩,她的話我應該聽,但她想要我死……我不能死,我還有三個孩子,他們的父親不成器,您身為祖父雖然不會害他們,但也護不住他們,天長日久之後,我不知道他們會被二房害死,還是會被田冀恩再娶的女人弄死!”
田父看著秋雨,“我承認她不對,但是你身為晚輩,如何敢親自灌她毒湯?”
楚雲梨倒是不想灌,但田母不肯乖乖喝啊!
這種想法當然不能說,楚雲梨隻道,“母親惦記著我的性命,我好運躲過一次,不代表可以躲過第二次。哪怕當時我直接告訴您,你又護得住我嗎?”
“您知道母親臨死前說的必殺我的理由是什麼嗎?她說為了田家百年名聲!”說到這裡,她冷笑一聲,“田家若世世代代都是夥計,要什麼百年名聲?富貴起來了,倒想要名聲了,餘家幫你們,還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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