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坐著的陸老爺對著管家擺擺手,那邊帶著人立即就去了。
一刻鐘後,周圍議論聲加大,察覺到有椅子輕輕放在了身旁,蓋頭下隻看得到椅子的扶手,還有隻蒼白修長的手,一看就在病中,她凝神聽到了邊上虛弱的呼吸聲,微微舒一口氣,至少人還沒死。
其實吧,若是方才管家帶著人去發現人已經死了,興許她今日也不用嫁了。無論哪種,對她都有好處。
那人似乎病得極重,行禮的還真就剩下了楚雲梨自己。
等到禮成,喜婆高喊“送入洞房”,楚雲梨本來以為該是由丫鬟或者喜婆扶著自己,卻不妨那隻蒼白的手伸了過來,“走!”
聲音低沉悅耳,撥得人心都跳了跳。
楚雲梨揚眉,手伸了過去,由他牽著,兩人一步步去了後院。
當然了,因為有人要抬著他坐的椅子,兩人邊上圍了一群人,看起來就浩浩蕩蕩的。
進了屋子,眾人退下,喜婆唱著的喜詞中,楚雲梨蓋頭被漸漸地掀開。因為那人站不起來,隻能坐著,而楚雲梨坐在喜床上,蓋頭一掀,最先入眼的,就是對麵人的眼睛。
對上那雙眼,楚雲梨先怔了怔,然後看到他一臉病態,眼窩深陷,眼周青黑,唇色都是蒼白的,被大紅色的喜服一襯,更顯虛弱。
喜婆端了酒過來,“喝了交杯酒,雙雙對對相伴到永久……”
楚雲梨皺皺眉接了,一口喝了自己的,又喝了他的,道,“可以了吧?”
喜婆一怔,一是為她這喝酒的豪爽,二是察覺到她的不耐煩。其實到了這裡,她也可功成身退了,還是拿謝媒禮要緊,反應過來後,笑著又說幾句讚詞,退了出去。
屋子古樸,除了那張喜床,東西都是舊的。要不是有紅綢和喜床,真就不像是新房。
楚雲梨的眼神落到了床頭上的一碗黑漆漆的藥湯上,若有所思。
陸豐笑問,“夫人,你看什麼?”
楚雲梨端起那碗藥,正想說話。
門卻被推開,丫鬟走了進來,看到她手中的藥碗,道,“這是大少爺的藥,已經涼了,容奴婢去熱一下。”
“不用麻煩了。”陸豐一臉隨和,伸手就接藥碗。
楚雲梨微微一讓,道,“你確定要喝?你若喝下去,人家該說我克夫了。”
陸豐溫和的眼神驟然一厲,掃向丫鬟。
丫鬟不高興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明白?”楚雲梨一笑,“更直白點說,這碗藥有毒。”
藥碗還是溫溫的,並沒有涼透。若是沒猜錯,就在楚雲梨執意要陸大少爺親自拜堂的時候,丫鬟正送了這碗藥進來,要不是陸大少爺忙著去拜堂,興許已經喝了,然後這會兒就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丫鬟哼了一聲,伸手就來奪藥碗,“胡說八道。這藥我親自煎的,怎麼會有毒?你彆信口開河,我已經伺候了大少爺十年,怎麼會害他呢?”
楚雲梨又是一讓,退後一步,“你想要證明這藥無毒,其實也簡單,你喝了我就信你。”
陸豐手指敲著椅子,“旱子。”
立即就有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站在出現在門口,“少爺有何吩咐?”
陸豐伸手一指丫鬟,“把那碗藥灌給她!”
那名旱子的壯漢大踏步進門,揪住想要跑出門的丫鬟到了按到柱子上,膝蓋抵住她肚子,一手死死捏著她下巴,端了藥碗就往裡灌。
從頭到尾,動作都稱不上憐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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