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良沉聲問,“她報複我?”
至少旱子打聽到的是這樣,套麻袋的人是周老爺身邊的隨從花銀子找來的。
楚雲梨搖搖頭,“我不知道。”
梅良若有所思,楚雲梨轉身出門回家。
陸豐坐在桌前,桌上飯菜已經擺好,看到她回來,問,“你去梅家了,怎麼樣了?”
“無藥可救!”楚雲梨坐下,“欠了十幾兩賭債。”
陸豐有些意外,“那梅氏要心痛死。”
梅家本身做什麼的不知道,但看梅良就知道,應該不是什麼富裕人家。梅氏進陸家這些年來,陸父並沒有給她銀子,她所有的銀子,都是從公中省下來的,並且,這些年還貼補了梅良許多,基本上沒有傍身的銀子。
就楚雲梨知道的,當日午後,梅氏就讓人去當鋪當了許多首飾,其中包括成親時給梅香的那對金鐲子。
債應該是還上了,但因為陸家不再送飯。如今陸父也不在,梅氏沒個告狀的地方,所以,隻得讓身邊的丫頭去梅家買菜回來給他做,順便還能盯著他,不讓他再賭。
兩日後,周家的點心鋪子被人潑了大糞,滿是惡臭。
其實這玉蘭鎮不大,根本沒有秘密,周家一打聽,就知道是梅良找人動手。這兩家,算是徹底結下了仇。
接下來平靜了一段日子。
深秋的夜裡,楚雲梨躺在床上正準備睡覺,就聽到敲門聲。“誰?”
“是我。”陸豐溫潤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進來。
楚雲梨起身打開門,“這麼晚了不睡覺,找我有事?”
陸豐抱著個枕頭,“更深露重,夜裡太冷,我想有人陪我睡。”
此時他一身中衣,看得出身形消瘦,楚雲梨想了想道,“找旱子陪你。”
陸豐進門,自顧自走到床邊,“你是我妻子,我不找彆人。再說,我也怕你冷,我特意來幫你暖床。”
楚雲梨無言,“你身子差,不能……”
陸豐躺上床,動作間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拍拍麵前的床,溫潤一笑,露出潔白的牙,晃得人眼暈,“夫人,該睡覺了。”
這兩天確實冷,楚雲梨關上門,躺了回去,剛一上床,就被他擁住,與此同時一股冷香襲來。
楚雲梨看著他的鎖骨,忍不住咬一口,“你不能衝動。”
“我沒有!”陸豐顫抖了下,“我覺著夫人有些衝動……”
兩人相擁而眠,楚雲梨嘴角微微勾起,其實一起睡,也不錯嘛。
深秋的早上有些冷,兩人還沒起,外頭又有婆子的聲音,“夫人,奴婢有要事稟告。”
楚雲梨披衣起身,打開門,“什麼事?”
婆子不敢往裡看,低聲道,“梅家那邊,前天開始又有人去賭了。”
楚雲梨有些驚訝,“梅夫人那邊不是安排了個丫頭守著,怎麼她不管嗎?”
“那個丫頭……”婆子聲音更低,“成了梅老爺的房中人了。”
如此一來,她肯定是幫著隱瞞了。
事情發展成這樣,楚雲梨樂見其成,“還是那句話,舅老爺家中發生的事,不宜對外說。”
本來她還以為和上一次一樣,隔個十天半月的才能得到梅良欠銀子的消息,卻沒想到,當日晚上,那丫頭就回來要銀子了。
主院中的梅氏大怒,她如今勉強可以下地了,當即就要去梅家。
楚雲梨偏不讓,又去大門口堵人,“梅夫人不能出門!”
梅氏瞪著她,冷笑道,“我現在很生氣,你確定要與我作對?”
楚雲梨一臉嚴肅,“這是父親的吩咐。”
陸父都禁足了,楚雲梨再讓梅氏出門,才是腦子有坑。
最後,還是急匆匆趕來的陸塵勸了梅氏,“娘,您彆著急,我看看去。”
“我是真沒銀子了。”梅氏氣得不行,眼圈都紅了,“他怎麼又輸……”
陸塵急匆匆去了。
梅氏出不了門,一通火氣對著楚雲梨發不出,餘光看到邊上的丫頭,冷笑道,“讓你盯著舅老爺不許他再賭,結果你怎麼做的?來人,給我狠狠地打!”
丫頭忙磕頭,哭求道,“夫人饒命,奴婢也是沒辦法,舅老爺他強迫奴婢伺候……奴婢已經有孕了……不敢不聽他的吩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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