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爺還有些醉意,迷蒙著眼,道,“大哥,誰惹你生氣了?這氣不能撒到我身上啊,就是分家了,母親還在呢,我得儘孝膝前,老三搬出去可以,反正我不搬!”
這樣無賴,楚雲梨都覺得太不要臉了。
陳元略冷笑,“不搬也行,一日不搬,這分家的銀子和地契我便不給你。既然已經分了家,明日開始,賬房那邊不再給你支銀子了。”
賬房不再支銀子,分家的銀子又不給,等於直接斷了二房的銀子。對於陳二爺來說,不讓他出門喝花酒,日子一天都不能過。
陳二爺醉醺醺的,眨眨眼後,伸出手來,“我搬,我搬行了吧?把銀票和契書給我,我明天早上就搬,絕對不多留!”
陳元略打掉他的手,哼道,“搬出去了我會給你的。母親也看著,我不會誑你。”
老夫人扶著頭,不明白明明是妾室落胎,怎麼就分家了,還鬨得兄弟反目,隻覺得頭疼,“我得歇會兒。”
一行人出了長福院,前麵陳二爺還不甘休,一路糾纏陳元略不知在說著什麼。楚雲梨走在最後,廖氏走在她旁邊,“嫂嫂,往後這府中隻剩下你,滿意了?”
楚雲梨隨口道,“我可什麼都沒做。今日會分家,你功不可沒。要是想分家,明說就是,何必挑撥張姨娘汙蔑於我,你這手段,實在上不得台麵。”
廖氏麵色乍青乍白,“你指使姨娘汙蔑於我,是你手段高才對!”
出了院子,楚雲梨轉身回主院,“人在做,天在看。你嘴皮子再利索,不也得乖乖搬出去?”
氣得廖氏麵色鐵青。
陳元略鐵了心想要二房搬出去,還真就不給銀子。
不過兩日,二房就熬不住了,收拾東西搬出了陳府,去了分給他們的院子裡。
陳元略說話算話,那邊帶著人搬走,他就親自去了那院子中把契書和銀票給了。
家分完了,陳府中徹底安靜了,經過那日的事,最近張禮瑗跟個鵪鶉似的,老實的不得了。就是有孕後興奮得老是請娘家親戚過來的胡氏都消停下來。
分家之後,鋪子那邊有些變化,陳元略最近忙著打理,不怎麼回府,就是回來,也去住書房,偶爾會去胡氏那邊,愣是再沒有去張氏院子裡。
值得一提的是,前麵陳元略說給陳嫻樂請個好夫子被老夫人攔下後,他也還沒來得及找彆的夫子,所以,如今的陳嫻樂其實整日閒著,連個普通的夫子都沒有。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會做飯打掃也就行了。但是她如今是陳家女,若是什麼都不會,還不如個丫頭,以後婚事會艱難無比。至少得認字算賬,女紅和規矩都得有人教。
楚雲梨知道這事,但沒理會。這日早上,張禮瑗來請安了。
自從她摔倒之後,這還是她第一回出門。
聽到丫鬟稟告,楚雲梨直接就沒見,“讓張姨娘回去好好養胎,彆的事少操心!”
張禮瑗聽到三七回複,險些哭出來,她也想好好安胎什麼事都不管啊,但陳嫻樂是她女兒,就這麼閒著哪成?母女兩人早晚相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對女兒難免有些戒備,而陳嫻樂也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看出來後,母女倆的感情都受了影響了,昨晚上甚至還問她:是不是有了妹妹就可以不要她了。
還有,最近陳元略不去她院子裡,哪怕她說身子不適,去的也隻有大夫。再蠢她也知道,這個男人真的生她的氣了。
若說以前張禮瑗還能把握些他的心思,現在的她,隻覺得這個人離她很遙遠,真的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不再是她青梅竹馬的玩伴,隻是她如今要伺候的主子。
對於進府,她是真的後悔。
如果沒進府,女兒是陳家養女,她是陳老爺的故人,多少得些照顧,日子比起現在要悠哉得多。
現如今……張禮瑗牙一咬,直接跪了下來。
她一跪,屋中的楚雲梨立即就知道了,擺擺手道,“她喜歡跪,由著她就是了。”
不知是張禮瑗打聽好了,還是事情真就這麼巧,沒多久,陳元略回來了。
看到門口的一臉蒼白的人,忙讓人扶起,怒氣衝衝進門就質問,“禮瑗有身孕,你怎麼能讓她跪著?”
楚雲梨故作疑惑,“她不是早就回去了?”
陳元略一問之下,得知是張禮瑗自己跪的,且屋子裡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屋子裡丫鬟知不知道且兩說,她不拿腹中的孩子當一回事是真的,當下惱了,吩咐道,“張姨娘禁足,生完孩子之前,就彆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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