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楚雲梨鋪床,黎母忍不住問,“鋪床做什麼?你睡這邊,夜裡誰照顧右誌?”
楚雲梨指了指緞子,“我又接了繡活,繡完有二十兩銀子。夫君不是得坐船嗎?”
這話前後連接起來,就是繡花湊船資了,黎母有些欣慰,想著這兒媳婦隻是嘴上不饒人,其實心裡還是放不下的。當即麵色好看了不少,又有些發愁,“你不跟他住,右誌起不了身,夜裡渴了怎麼辦?”
黎右誌雖然挨了兩板子,根本不到起不了身的地步。要是家裡一個人也沒有,就不信他會餓死。
楚雲梨也沒說他不好,提議道,“小蓮姑娘那邊可是知州大人都知道了的,你還是想辦法趕緊抬她進門,我這邊忙著繡花,騰不出空伺候夫君。”
黎母眼睛一亮,“那這納妾是不是得擺兩桌啊?”
納妾而已,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還擺兩桌?
楚雲梨低下頭,“您看著辦,隻是這床鋪好了,還是把夫君挪過來,畢竟到時候小蓮進門,不可能去住隔壁吧?”
那邊可是正房,哪兒有讓妾室住正房,妻子住書房的道理?
黎母看了看床板,“那就多鋪幾床被子。”
楚雲梨點頭,“也行,就是我得被子都是陪嫁,大概得您那邊抱。”
黎母啞然,這話也對,總不能讓妾室進門後睡主母的陪嫁吧?
但是黎母的銀子都是能省則省,根本沒有多餘的被子,翻到最後,隻有兩床成親之前黎右誌用的,單薄得不行。
黎母歎氣,“不如明日再搬?”
楚雲梨拿起包緞子的包袱,“這繡活精細,可不是一兩天可以繡好的,早繡完早拿銀子,今晚上我就得熬夜分線。”
熬夜的話,黎右誌肯定睡不好了。
所以,哪怕已經是晚上,黎母也幫著把黎右誌挪到了書房睡。
因為身上有傷,黎右誌一動就痛,不停吸氣,黎母心疼得不行,對扶著另一邊的楚雲梨道,“下一次做事不能這麼衝動,要不是為了你,右誌至於遭這番罪麼?”
楚雲梨冷哼一聲,“這板子要不是我有身孕,可就打到我自己身上了。要不是他在外麵勾三搭四,我至於去鬨嗎?”
黎母覺著,她這兩天就不能和兒媳婦說話,越說越覺得心裡堵得慌。“我說不過你!”
楚雲梨把黎右誌往床上一放,“本來也不是我錯,你怎麼儘指著我說呢?你兒子外頭勾三搭是養女人,沒見你斥責半句!”
黎右誌本來就不能坐,這一坐下,隻覺得痛得全身都麻木了,忙翻身趴上床,痛的直吸氣,斥道,“雙蘭,你就不能小心點,真恨到弄死我嗎?”
仔細說起來,是這樣沒錯。
楚雲梨沒接話茬,“我得去分線了。”丟下一句話,她直接出門去了正房,順便還關上了門。
要是黎右誌受傷了還得她來伺候,那豈不是自找罪受?
無論誰伺候,反正她是不管的。
當日夜裡,興許是黎右誌白日喝了太多茶水,叫喚了好幾次,都是黎母起來扶他去茅房的。
熬了一夜,黎母早上還得起來做飯,不過這兩日就憔悴了許多,午後就去找了媒人,直接說定,阮小蓮第二天進門。
納妾不如娶妻那麼重視,兩日就進門雖然有點急,但可以推說是知州大人的意思,畢竟,黎右誌可是說了會儘快納她進門的。
阮小蓮進門,就是一個粉轎,至於擺兩桌……大概是黎母舍不得銀子,連鄰居都沒說,悄無聲息的就把人抬進門了。
家裡也沒有多餘的屋子,直接就陪著黎右誌住進了書房。
大概是覺得委屈,夜裡楚雲梨還聽到她的哭聲。也聽到了黎右誌輕聲哄勸的聲音。
翌日早上起來,阮小蓮的眼睛都是腫的。
其實無論她來不來,對於楚雲梨來說都沒太大的影響,她說了要趕工,那無論白天黑夜,除了送飯,都不會有人來打擾。
若是以前,黎母興許還會嫌棄她一點事情不沾,但如今兒媳婦身懷有孕,加上還在繡花,不乾活也應該。再說了,阮小蓮進門了,她能幫著乾活。
阮小蓮進門的當晚,就開始伺候黎右誌起居,翌日早上起來就得做飯。
午後的飯就是她送來的,楚雲梨打開門看到門口的人,恍然道,“你都進門了,是不是該給我敬個茶?”
阮小蓮的眼圈立即就紅了,眼淚汪汪的,“夫人,你們也沒說進門要乾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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