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正室 十(1 / 2)

這麼大的動靜,彆說院子裡,就是整條巷子,興許都聽到了黎右誌的慘叫。

正常人一腳踩上腳踝,最多就是紅腫,而楚雲梨是用了巧勁的,她不用看也知道,骨頭肯定斷了。

黎右誌慘叫,楚雲梨立刻收回腳,繞到他頭邊,一臉擔憂焦急,“你怎麼樣,摔著了哪裡,哪裡疼?”

黎右誌痛得說不出話。

屋子裡的三人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黎母急奔過來,“怎麼就摔了?”見兒子痛得話都說不出,又忙吩咐阮小蓮,“小蓮,趕緊去請大夫。”

阮氏也上前幫忙,三個女人去扶,力道使得並不均勻,黎右誌痛得麵色都猙獰起來。好容易才把人弄進了書房的床上,大夫也終於到了。

大概是黎右誌熟悉了這疼痛,勉強能說話,“腳疼。”

大夫也知道他的身份,仔細查看一番後,歎氣,“傷了骨頭了,先正骨。”

等他正骨,黎右誌額頭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掉,他卻顧不上擦,急問,“大夫,我這腳多久能好?”

大夫看他一眼,重新低下頭包紮,“老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一個月內,你就彆想下床了。要想行動自如,兩個多月以後吧。”

兩個月後都過完年了,再趕去京城,興許要來不及。

春闈說是三月多,但二月的時候就得到京城那邊衙門報備,正月天寒地凍的,若是趕路,好人都不一定受得了,更何況這還傷了腳的。

黎右誌痛得厲害,還難受自己趕不及春闈,又急又痛之下,麵色變成了慘白。

黎母聽到大夫的話,“能不能用好藥好得快些?”

大夫搖頭,收拾東西,“這骨頭得慢慢長,再好的藥也不能接骨。不過還是得喝藥,你們誰跟我一起去拿?”

黎母想陪著兒子,阮小蓮姑姑還沒離開。隻能是楚雲梨了。

楚雲梨也沒說不去,她繡花好幾天沒出門,順便出去轉轉也好。醫館離得不遠,不過一刻鐘,她就已經回來了,剛進院子,就見黎母麵色難看地站在屋簷下,“右誌的腳是你踩的?”

楚雲梨一臉驚訝,“沒有啊!”

黎母氣不打一處來,“他親口告訴我的,他說並沒有摔到腳,反倒是你急著去扶他的時候踩著的。”

“是這樣嗎?”楚雲梨一臉茫然,“我太著急,沒注意。夫君也是,一年到頭不去廚房的人,去廚房做什麼?”

“你還好意思怪他?”黎母愈發生氣,“要是你早願意拿銀子給他,此時他已經啟程去京城了。又怎麼會摔跤?”

聞言,楚雲梨看了黎母一眼。

這一眼頗有深意,看得黎母莫名其妙,斥道,“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楚雲梨一本正經,拿著藥進廚房,找出藥罐子把藥往裡麵放,眼見黎母都等不及了,她才慢悠悠道,“當初我嫁進來的時候,夫君第二年就考中了秀才,再三年又考中了舉人,可以說一路順遂。巷子裡誰不誇我旺夫?但夫君開始倒黴……似乎是從遇上小蓮開始的。”

黎母皺眉,“你什麼意思?”

楚雲梨搖頭,“沒什麼意思啊。隻是感慨,若是夫君沒有對不起我。沒遇上小蓮,我自然也不會跑去打林姑娘,他就不會挨板子。沒有小蓮的事,我早已經拿出銀子給他做盤纏,坐船不敢說,至少已經和那幾位老爺一起起身了。”

黎母一點都不信這個,斥道,“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踩的還怪人家小蓮。”

楚雲梨不以為然,要是沒有小蓮,或者沒讓她發現他外頭有女人,就算是不給黎右誌銀子,他肯定也找到辦法籌銀子了。指定跟上輩子一樣,已經啟程。

其實到了舉人這個位置,很容易就能找到人資助,就看舉人本身願不願意而已。

一開始楚雲梨沒想讓他不去,畢竟得讓他遇上真愛嘛,誰知道真愛就是落城人,且在去之前已經勾搭上了,那還客氣什麼?

黎右誌完全沒去京城的必要了嘛!

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出口,楚雲梨開始熬藥,眼見阮小蓮送她姑姑回來了,起身把扇爐子的扇子遞給她,“你來!”

阮小蓮下意識接過,“夫人你做什麼?”

楚雲梨理所當然,“我繡花啊!”

她那邊前前後後加起來已經繡了十餘天,再過幾日就能把這幅繡完。到時候就能換銀子了。

就算不繡花,她也不會伺候這個男人。還是那句話,要是黎右誌受傷得她伺候,那不是報仇,而是自找罪受。

當日夜裡,楚雲梨躺在床上,聽著隔壁黎右誌的痛叫聲,一開始還覺得暢快,後來就覺得刺耳。本來呢,稍微有點聲音是影響不了她睡覺的,但這樣整個院子都能聽得到的痛叫,除非聾子,要不然誰也睡不著。

黎母在院子裡焦急不已,團團亂轉,“這可怎麼辦?小蓮,去找大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