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正室 十四(1 / 2)

黎母那一瞬間的麵色, 楚雲梨無論何時想起來都覺得暢快,她還猶自覺得不夠,繼續道,“他們都知道我的身份, 也知道我成親四五年沒孩子。如今小蓮又做出這種事, 也難怪他們多想。”

好半晌, 黎母才緩了過來, 根本不知道責怪誰, 夫妻倆沒孩子她自己也有責任。也清楚兒子兒媳誰都沒問題,隻是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才沒有孩子。但這種事情也沒法對外人解釋,她麵色難看,起身道,“我知道了。”

在沒有兒媳婦之前,黎家是寡母帶著兒子求生存的,黎母的性子風風火火, 對著外人, 她就沒客氣過。也就是後來黎右誌考上秀才之後, 她自覺身份不同,才收斂了些。

翌日早上, 黎母一大早就走了,沒多久就帶了個大夫回來, 彼時楚雲梨剛起身,阮小蓮也在洗漱,準備做早飯, 看到大夫進門,阮小蓮沒有多想,問,“婆婆,夫君的腿又要換藥嗎?”

黎母看她一眼,“你進來。”

那一眼冷嗖嗖的,阮小蓮心裡頓生不好的預感,但又不敢反抗,磨磨蹭蹭進門。

黎母等不急,“磨蹭什麼?我讓大夫來給你看看,你不是說需要和安胎藥嗎?子嗣要緊,這無論什麼藥那都不能亂喝,還是讓大夫看看比較放心。”

大夫已經坐在桌前等著了,阮小蓮不想去,“我昨天已經看過了,沒必要多花一份銀子。”

黎母正色道,“事關我黎家血脈,這份銀子該花,趕緊的吧。”

大夫也本來以為是過來看腳傷的,誰知道到了之後讓他給人把喜脈。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是這女子已經有孕。大夫講究望聞問切,不用把脈,他已經看出來她唇色淺淡,若是沒猜錯,這女子大概正來了月事,哪裡會有喜脈?

以防萬一,他還是把了脈,眼見屋中氣氛不對,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我沒有把出喜脈來。”

黎母歎息一聲,“勞煩大夫了。”

送走了人,阮小蓮的麵色愈發蒼白,慌亂道,“我去做早飯。”

話落就要走,黎母一把把人拽住,“阮小蓮,你想要做什麼?沒有孩子推說有孩子,真想抱一個孩子回來糊弄我?”

其實還真不是!

阮小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我隻是怕您失望……”

楚雲梨抱臂站在門口,閒閒道,“人家說,你在外頭拿夫君的舉人名頭威脅人。”

本來麵色難看的黎右誌皺起眉,問,“怎麼威脅的?”

楚雲梨冷笑,“咱們家姨娘的口氣大,若是不聽她的話,就讓人家醫館開不下去!”

黎右誌的麵色頓時更加難看,“娘,趕她走!”

隻是個舉人就會借勢,真考中進士,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也是禍根。

阮小蓮頓時慌亂起來,立即道,“我有銀子,我還能幫著乾活,你不能趕我走!”

還真是!

黎母垂下眼,“右誌,他已經委身於你,無論做什麼,你都該對她寬容一些。”又看向阮小蓮,“小蓮啊,右誌傷著,脾氣不太好,你彆多想,隻是這一次你確實做錯了,你的銀子,還是讓我保管的好。”

這做錯事和銀子有什麼關係?

阮小蓮對上黎母滿是威脅的眼,明白自己若是不給銀子,隻怕留不下來。方才她提醒黎右誌的話,其實也是提醒自己,女子再嫁,一般都不會被人珍惜。

楚雲梨眼看著阮小蓮把三十兩銀子給了黎母,嘴角微微勾起。

吃完早飯收拾碗筷,廚房中隻剩下兩人時,阮小蓮惡狠狠道,“夫人,我沒有得罪你吧?”

“隻是沒來得及而已。”楚雲梨不疾不徐,“你明明沒孩子,偏偏熬安胎藥,難道不是想要我“害”你落胎?我這個人懶散慣了,不喜歡讓人誣陷,提前告訴婆婆挺好。”

心思被戳穿,阮小蓮無言以對,麵色愈發陰鬱,之後再碰上,也再沒有以前的溫柔。

楚雲梨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就是醫館的東家。

就算是阮小蓮找了另外一個醫館,楚雲梨隻昨天看她的臉色,也知道她沒有身孕,騙彆人可以,想要騙過她是不可能的。

阮小蓮沒有了銀子,黎母對她再不客氣,無論什麼活都使喚她。

在楚雲梨看來,黎母就有點故意了,比如,正月底的衣衫,居然天天脫了讓她洗,也不怕洗壞了。

並且,吩咐事情從來不看時候,這邊都要做飯了,還讓人打掃,到點了飯沒好,是一定要挨罵的。

這半個月,阮小蓮三天兩頭的挨訓,一天要哭好幾次,以前她哭的話黎右誌會安慰,現在則當做沒看見。